她家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想要帮她家渡过难关,没十来亿,是不可能的。
这十多亿,放谁身上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他却毫不犹豫,也没试过讨价还价,就这样答应了,利落又爽快。
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本该高兴的,现在她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我还有事,先挂了。
这回,不等她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薄凉已经穿好鞋子,在玄关等他了,一开始她还伸长耳朵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们聊的越来越久,好像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似的,她都懒得听了,蹲在了玄关,无聊的完自己的鞋子。
真的不再多吃一点?
跟薄凉说话的时候,沈慕檐的语气温柔得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用,要吃你吃。
她刚说完,要离开,想起他也还没吃,他身体好像也不好,不管怎么样,昨晚他算是帮了她,她不能忘恩负义,只好闷闷的坐回去,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了。
沈慕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她肯多吃,他就高兴,尽管薄凉好像不搭理他了。
刚吃完东西,酒店大堂经理就殷勤的过来,亲自带他们到监控室去看监控去了。
监控是一直围绕着将薄凉拖走那两人查的,昨天晚上,唐总见了那两人好几次,那两人在她被带走后,在酒店里兜兜转转了好久,直到深夜才离开的。
除此之外,也就真如沈慕檐所说,确实是宁语把这件事告诉沈慕檐的……
想到这,她离开监控室的时候,心情一直不太好。
其实,如果这件事放在宁语身上,她也不会见死不救,毕竟,他们之间恩怨虽有,但她也不是恨不得宁语去死那种。
这么说,宁语还真是出于一番好心,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或许是妒忌心作祟,她还是觉得宁语不会这么好心的……
在想什么?
自从离开监控室后,薄凉一句话都没说过。
薄凉看了他一眼,沈慕檐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怎么了?
没什么。
你觉得,这件事,和你上司有关系吗?沈慕檐忽然问了一句。
薄凉踉跄了下,差点摔倒,不可思议的扭头看他,你说什么?
不排除他们早已串通好的可能。
这……这怎么会?
刚是猜测想想,薄凉就起了一身恶寒。
如果这件事梁律师参与其中,又或者说,这件事他就是主谋的话,他简直不敢想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而她……
竟然有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上司,光是想象就让人胆寒。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确定他不会?
也……也不是。
说实话,梁律师平时对她和同事们都挺好,挺温和,看起来也没有架子,很好相处。
可是……
可能是他应酬太多了,为人又过于圆滑,她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似乎没有栽培她的意思,所以,她对他的印象也是浮于表面的。
也就是觉得他人吧,还好,但要说有多好,她就不觉得了,谈了解的话,她就更加不清楚了。
我问过人,他们说他在律界风评不太好。
也就是说,要是做出这样的事,也并不奇怪,因为他有过前科。
真的?薄凉来了精神,这可关乎她以后的基业生涯的,她自然得上心一些。
严叔叔说的。他一顿,不过,具体怎么样,还得等调查结果。
哦……
她脸色不太好。
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处境了,沈慕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可以辞职。
可我当时签了约,要是贸然辞职,要赔违约金的。
她基本上所有的钱花在了龚无锡的侦探社里了,哪里还有钱付违约金?
很多?
对你来说估计不多。
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笔大数目。
我可以——
不用!
他还没说完,她反应剧烈,立刻打断了他,沈慕檐眼眸黯然,为什么?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愿意欠你的!
凉凉——
她不耐烦的挥手,停,你别叫我,叫的我心烦,我想安静的想一些事情,你别吵我。
沈慕檐很听话,果然闭嘴了。
他这么听话,也不再给她甩脸色了,一直都对她挺温柔的,一如当年。
刚想到这,沈慕檐就有些心软了。
她好像……
对他太凶了?
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薄凉看着来电显示,表情跟见过差不多,沈慕檐注意到,猜测,梁律师的电话?
对。
薄凉深吸一口气,也不怯了,接了起来,梁律师?
你没事吧?梁律师关切的声音传来,薄凉一顿,还好。
昨晚回去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刚醒来,想起这事,不太放心,知道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谢谢梁律师挂心。
没事就好。梁律师笑了笑,好像是真的非常关心她,今天是周六,你们年轻人肯定是有自己的安排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事。
话虽这么说,两人还是挂了电话,没再聊。
他说了什么?
薄凉一五一十的说了,笑道:听起来,还真的很关心我,而且好像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凡是不能看表面。
我知道。
她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梁律师也可以。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自然不会不懂。
事情好像讨论得差不多了,薄凉昨晚挺累的,还没到家之前,靠在椅背上假寐,半响后,竟然真的睡着了。
沈慕檐轻轻的叫了两声,知道她睡着了,把音乐也关了,到家后也没吵醒她,将她抱上楼,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和唇瓣上亲了亲,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出去了一会,想起还有点事,他给严胥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严胥皱眉:瑞瑞,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就是她的目的?
我知道,沈慕檐淡淡的说:就算是,她也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