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慢慢的缓了缓,也就适应了。
他们四个人吃得热火朝天,笑声不断,其乐融融,谙熟得俨然真正的一家人,气氛甚至感染到了旁边独自一人来吃火锅的其他客人,在冬日里,为他们带来了一丝温情,一丝暖意。
在不远处,悬挂着金色珠帘那边,黎越铠一个人坐在里面,捏着汤匙,搅拌着滚烫浓稠的汤底,桌上的食物没怎么动过,唇边噙着浅淡的笑。
吃好喝足,邱父邱母打开了蛋糕的盒子,点上蜡烛,开始给董眠过生日,让董眠许个愿望。
董眠羞涩的笑了下,脸色微顿,十指交缠,轻轻的阖上眼眸,在心里许了这七年来许的同意个愿望。
此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不经意的瞥了眼,正好看到阖上眼眸许愿的董眠,惊愕过后,神色渐渐变冷,瞧瞧,我这是看到谁了?
杨轻顺着石旗的视线看过去,见到董眠时,惊讶一闪而过。
石旗哼了一声,对啊,今天好像真的是她生日呢。
他们也给她过过一次生日来着。
这么久没见,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过去打个招呼什么的?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没教养,是吧?
石旗说着,径直的走了过去,很快又给杨轻拉了回来,别闹了,走吧。
石旗咬牙,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将董眠撕裂才甘心。
他压低声音,她这么对我的哥们,我闹一闹又怎么了?
杨轻懒得跟他说,给了个眼神旁边的傅骁城,两人一起把石旗架走,到楼上去了。
进了电梯石旗还是不依不饶, 你们两个干什么?这点胆子都没有,枉越铠把你当兄弟看了!
傅骁城: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石旗就是暴脾气, 就是,她不是要留在美国么?怎么不干脆老死在那边,回来干什么?碍我们的眼么?
杨轻很冷静,这件事不许跟越铠说。
当我们傻啊?我们当然不会说了,要是越铠知道了,又去找她和怎么办?
杨轻笑了,你真这么想?
石旗觉得他的话有点不对劲,不然还能怎么样?
杨轻拍拍他结实的肩膀,反正不说就对了,他们的事我们外人别乱插手。
他们的事我自然是不会插手了,不过她当京城是什么地方了?她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吗?我要让她和她那个小白脸在京城混不下去,跪下来叫我爷爷!
杨轻翻了个白眼,你确定你这么做越铠不会知道?
石旗一噎。
听阿轻的,别乱来。走了,去吃饭吧。
现在哪还有胃口?
哦,那你别吃了,省了。
一顿饭从晚上六点吃到了九点,邱彦森他们才吃完,然后驾车离去。
黎越铠慢条斯理的起来,跟了进去邱彦森他们家所住的小区里。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区所在楼层门口,他才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驾车离开,回去了黎家。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黎老爷子还没睡,黎父也在客厅里坐着。
有点事。
定好聚餐的时间了吗?
嗯。
那就好。
黎越铠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爸,我先上楼休息了。
父子两关系不算特别亲近,一年不见也不见得能聊上两句。
嗯,去吧。
黎父也不勉强。
第二天中午。
黎越铠从组里下楼,正要出去开车离开,远远的,就看到黎越铠和董眠两人一块去食堂的身影。
他淡漠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离去。
董眠在刹那间顿了脚步,转头回来,邱彦森垂眸,又感觉到有人在看你?
……嗯,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邱彦森并未说什么,走吧。
路上堵车,黎越铠到得有点晚。
他推门而入时,包厢里黎老爷子佯装责备,怎么这么晚?一玥他们都到了一会了,没礼貌!
唐母笑着,为黎越铠说话: 年轻人事多很正常。
点菜上菜,一桌子人聊起了,气氛很不错。
唐一玥给他把喝了一半的茶水满上,凝眸看了他片刻,有心事?
黎越铠并不否认,是啊。
什么心事?
你猜?
唐一玥识趣的没再问。
对了,听说傅家老二下个月要结婚了?黎老爷子忽然冒出了一句。
黎越铠低头吃饭,含糊的嗯了一声。
我记得那小子比你小一岁吧?
黎越铠答得爽快,嗯。
人家都结婚了,你和一玥什么时候也把婚事办一办?
唐一玥也停了筷,黎越铠像是没看到其他人的神态,捏着螃蟹,嘬得起劲,直到把最后一丝蟹膏嘬出来,才慢条斯理的说:我忙,没时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高兴了。
黎越铠心情倒是不错,兴致昂扬的捏着钳子开始对付蟹腿。
黎老爷子擦了擦嘴角,一副要开谈的架势,婚礼事宜又不用你操心,一天时间你都抽不出来吗?就算抽不出来,你就不会请个假?
唐一玥出来打圆场,我们还年轻,也不急。我和越铠都想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婚事缓一两年也不迟。
唐父皱了眉,但再说下去就僵了,他忍了。
一顿饭,可谓不欢而散。
黎越铠送唐一玥回公司。
唐母和唐父坐另一辆车。
唐母也很不满,刚上车就开刷,一玥26岁了,不小了,你真的打算让女儿就这么的继续蹉跎下去?
我觉得年轻们的想法也没错,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多花一点时间在工作上,也没错。又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越铠这个人虽说越来越难捉摸了,但我倒是觉得他对一玥还是有一份特殊情感在里面的,不用担心。
话虽这么说,可是——
唐父再次打算她,再说了,越铠现在在国防部是越混越好了,在京城这边的人脉越来越广,就是京城里根基深厚的大家族都知道他的名号,如若再过几年,他再往上升一升,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