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景业点了点头,洛老也自知劝阻再无用处,也就不再勉强景业。
初起的阳光散发着缕缕暖意,化作一抹温情涌入人们心里仿佛要让人抛去一切不欢快的过往尽数抛去。
告别了洛昊霖、洛婷儿两人直朝城中启去。
……
山路坎坎坷坷、极其难走,景业心中阵阵繁杂,极其的难受,景业默默的擦了擦眼睛,再一次发现泛痛的眼眸并没有流下眼泪,景业顿时一阵默然,捂着嘴巴强行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两天的时间,景业一个人痛哭过无数次,在心底嘶喊过无数次,一次次撕裂的心,到现在依旧止不住痛。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一旁洛老搭上景业的肩膀,安慰的说道,一阵心疼,为什么要这样一个孩子承受这样的事,老天真要这么不公吗?
洛老说完,反之景业却放下了掩着嘴巴的左手,反正没有眼泪,哭不哭似乎没什么不一样,景业强行咽了一口口水,默默的也不说话。
一路上景业都是默默的不语,洛老倒也没说什么,沉浸伤痛景业狠狠的眯上了眼睛,不想再想下去了,相信如果爹娘还活着肯定不会希望自己这样的,深深吸了一口较为冰冷的空气,尝试许久,景业强行的换了一个思绪;许久,许久,终于有一件事倒是引起了景业的注意,山中人不多又是多虫多蛇,很多地方都很不方便,况且洛老已经年过花甲,两个孩子尽管懂事一些,也终极还是孩子,搬到城中应该会更……方便一些吧!
“爷……爷,山……里杂草很多,为什么……要住山里?……”景业声音中带着一丝呜咽,轻轻的问道。
景业的声音很小,本以为洛老没听清或无视这个问题,这时洛老却是看了景业一眼,沉默许久才意外的跟景业说了起来,听闻景业叫他爷爷,心中自是有丝丝欢喜。
说着说着脸色却是暗淡了下来。
“知道吗?曾经的城主,也就是你的父亲,他以前曾是爷爷的徒弟,只是……我不想去麻烦他,虽然他曾经找我说过此事,不过被我回绝了,”说着说着撇了一眼景业,发现景业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继续说道:“其实呢!也还有另一个原因”。
“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而婷儿、昊霖他们却没有父母吗?”洛老开始带着一丝伤感开始慢慢的说道。
说着说着,心头一股难受的情绪油然而生,想起来,心中更不是滋味,看了看景业,心中顿时满是沧桑。
景业没有作答,心中虽是疑惑,却是接着听了下去。
“他们出去了,”洛老叹了一口气。
“去外面的世界了”,洛老继续道。
景业的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中一动,景业这段时间想了许多,那男子强大的力量,让景业匪夷所思,再加上颈部那条长长的疤痕,竟没有让他死去,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男子不是这座岛上的人。
虽然很想问一问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但还是将心中强烈的情绪压住了。
景业的神色也随之阴沉,让说话中的洛老撇了他一眼,注意着景业的情况,叹了一口息。
“外面怎么样我不知道,也许是一个比我们这里好很多的世界,也许是比这里差很多的世界,年少的他们在将昊霖生下来之后便探究他们的好奇心去了,只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说到这里洛老的话竟有些沉重起来。
景业的眼中缓缓的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转瞬即逝。
“说到底,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只可怜我一个老人家……”说到这里,洛老摇了摇头。
景业静静的也不说话。
“哎!他们在生下昊霖之后就走了,留下孩子两人孤苦无依的。你说要是走就走了,留下我这个孤家寡人照顾昊霖、婷儿这是个什么意思,”说道这洛老不自觉气愤起来。
景业一直静静的轻轻的扶着断半的右臂,洛老方才意识到自己讲了不该叫的话,继续道:“并不是我不愿意养昊霖、婷儿两人,只是他们越来越懂事,每当昊霖他们问起我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你说这让他们怎么想。”
说到这,洛老脸上竟是有些骇红,自己给眼前的孩子解释个什么劲,他也不说什么话,默不作言,同样让洛老觉得自己有些多言了,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能期待他懂什么,也还是不懂的好,知道的太多愁的也就太多,想到这里,洛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时间能淡忘一切,过去的也就只能让它过去了,希望眼前人都能懂的这个道理才行啊!洛老微微低了底眉头。
景业神色闪过一丝深沉,一闪即逝。
其实经怎么一说景业心中已经是一目了然,洛老之所以会留在那里,只不过是心存幻想,希望洛婷儿、洛昊霖他们的父母能够回来的时候能够第一眼看到他们罢了。
……
景业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心中也是不知不觉成熟了许多,景业自己也未曾发觉,默默地开始接受一切,开始懂事起来。
接下来两人并未有什么言语,到景家时已经正午了,太阳高照甚是晒人,将远处的城墙烘托成醒目的金色。
远处看去曾经注目的景府已经化作了一摊废墟,甚至连废墟都算不上,留下的只是残存的瓦砾碎片,惨淡凄凉,一眼望去只有少许少年,在废墟中翻选什么,见到有人注视很快便成群的离开了,路边上的人很是平常的走着,似乎……这一切与他们毫无关联,也没有任何人望废墟低头。
曾经高大的瓦梁、围墙……皆都化作烟灰泡影,破碎的瓦梁下并没有尸体,显然是被收拾过了,收拾的一个二净,让原本几乎化作平地的废墟尽显荒凉、欺凉惨淡之景,一眼望去只觉得这座城都老了许多。
此场景不得让洛老暗自心惊,莫不说豪华的为景家办场葬礼,也不应如此平常的在走着,也未曾听说他们为景家办过什么葬礼,还听说只是简单的追悼了一下,好说歹说人家也是曾经的城主,况且平日里待他们也是有求必应,脑头一般想着,心头隐隐作痛。
如此一般,实在让人寒心,却也是无可奈何,平常的城主可以说是一般如此能做的事答应便是,而景城主能做的不能做的好事都给他们做了,看来却是他们好日子过性格,不已为常了。
洛老深深叹了口气,“怎地,收拾的如此干净。”
看着眼前呆滞的景业,洛老也不曾叫他回去,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景业站在废墟面前,观望着这一切,人群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一袭白发,惹人注目,来往的人们,看到彭业微微有些愣神,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说不出是谁。
“这不是景少爷嘛?你怎么……”过往人群中竟有人识出景业,洛老察觉不妙,想要叫景业离开,只是景业一直滞立在那里,怎么也叫不动,洛老也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渐渐多了起来,站在一旁议论纷纷,面面相觑,似乎在讨论什么,人群又是多了起来,渐渐将景业围了起来,不过大多数人却是为了来看乐闹的。
景业也渐渐清醒过来,面无表情,依旧怔怔的待在那里,其实心中气已然是有些慌了,尽管他表现的怎样成熟,终极他还只是个年满十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