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东道主的欧阳轩在当面放了欧北辰两人鸽子后,次日发出邀请,将两人邀请到了自己的别墅家里。
独立的别墅区,青石板铺就的路,路的两旁是正在怒放的梅花,从大门走到别墅门口,就像穿梭在梅林之中,清幽的梅花香气萦绕一路。
梅林深处建有花房,那里栽培着许多漂亮而名贵的花卉,一年四季都绽放着。
与其说是别墅,更像是一个园林,薛晓曾戏言这是“轩少的伊甸园”。
“伊甸园”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季风无意透露这是欧阳轩为一个女人所建,由他亲手一笔一画勾勒出,那张草稿图画得美轮美奂,然而这里却没有过属于它的女主人入住,即便是欧北辰等人皆知的那个女人都不曾。
……
阳光落在窗前明几上,女子站在那里插着花瓶,男子站在一旁为她修剪折下的梅花枝,然后才递给女子。
他修剪得特别仔细而认真,像是要剪去每一个可能伤手的节眼,两人没有一句话,静默得就像一幅神仙眷侣的画。
……
这画面刺得眼瞎,欧北辰眼角抽了下,开始怀疑欧阳轩请他们来这趟的目的……他看了看身旁的娇影,他又不是没有,得瑟什么?
……
对于他们的到来,欧阳轩眼都没抬一下,只说了声:“坐。”
倒是女子停了手中的动作,她放下手中修剪好的梅花枝,素手伸进一旁放着的小盆净了手,不想才刚沾了水,欧阳轩就一把抓住,手指探在水里,眉头微皱:“冷了。”
女子浅笑:“没事。”
欧阳轩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行就是不行。”他转身提了一旁的水壶,注了水又探试了水温才允了她净手。
女子听话的没有任何抗拒。
……
净手后很快给被欧阳轩晾在一旁的欧北辰两人端来了两杯茶。
“您二位请。”
女子抬头时登时让人眼前一亮,那容貌,形容人间绝色都不足为过,即便是阅女无数的欧北辰,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确实是生得绝色。特别是那双眼,如果说苏安然的是干净,她的则是媚,尤其她说话时礼貌浅笑时,那眼角微微挑起,带了点媚意,而当她敛了笑意时又略带了点清冷。
欧北辰总算明白,她为何走路也会无端受到骚扰了。
有的女人天生就是适合当狐狸精,无关品行,容貌太美,即便她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心生妄念……
念则觊觎。
……
这相互照面的打量,欧阳轩还未来得及吃醋,便听到一声酥软的清音轻叹:“这位姐姐长得真美啊!”
女子看着也就二十才出头的模样,她闻言看了苏安然一眼,礼貌地浅笑着,“谢谢,你长得也很漂亮,像个天使。”
苏安然有些羞涩地端起茶盏,她轻揭开杯盖,一股清香沁出,黄亮明净的汤色,茶叶簇立杯底,嫩黄清亮。
“是君山银针啊……好香。”
轻嗅茶香,细细轻品,她像是自语地轻赞落在女子的耳中,女子讶然,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神情略有些柔和,不似方才疏离。
“你懂茶?”她问。
其实看她喝茶的模样,明显是懂得的,这让女子多了几分欢喜,她将已经插好的花摆放在桌中,忽而笑道:“倒是该先问你们喜欢喝什么茶,这茶是我自己比较喜欢……三起三落,就像人生的起起伏伏。”
“喜欢。”苏安然看着她有些呆呆地,想了想她又说,“我也喜欢你。”
她说着,有些羞涩地看着女子笑。
而被无视彻底的欧北辰脸色已经黑了个透,看着苏安然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他气得很想拎起她暴打一顿——
欧北辰很糟心!
他以为以苏安然的财奴性质,欧阳轩的钱会比较吸引她,不想她没被欧阳轩吸引,倒被他的女人所惑。
这种感觉……
他已经不想说。
太糟心!
……
“你除了会吃还会干嘛?”
“我会的可多了,真的。”
欧北辰嗤声,鄙视起她来都不用遗一丝余力,“虽然你琴是弹得还不错,但会的可多这句话还是不要信口开河了。”
他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就说,她什么都会……下个厨把厨房毁了一半,过个马路都被车吓到——
真是个骗子!
……
“我真的会啊,”她一脸认真地掰指细数,“会弹琴,会下棋,会念书……我也会煮茶。”
嗤——
欧北辰这次是真的笑了,念书!念童话故事……
他想起她在书房找童话书的事情,当时她踩在沙发上,直到现在他想起,仍记得他将那小脚握在掌心时的感觉。
晶莹如玉,个个脚趾圆润漂亮,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只记得那时他将它放在嘴边细细亲吻时,清楚地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栗,至于念书……自然是不了了之。
……
想到这,他突觉一阵口干舌燥……
欧北辰深呼吸,压住那种疯狂滋长的欲念——
呃,这妖精,真是让人欲罢不能!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真想就地办了。
……
好在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苏安然的注意力都给了眼前的美人,而东道主欧阳轩的视线却是若有似无地看向正专注倾听的女子身上。
苏安然说的话在欧北辰听来就是能掰瞎扯的一通骗人,然而女子却听得专注,并没有丝毫敷衍和不耐。
苏安然很高兴。
她的高兴表现得很直接,都写在了脸上,欧北辰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她,眉眼都笑得弯弯的,两枚浅浅的梨涡甜甜的,在他的认知里,她是温驯的,乖巧的,像一只被豢养的小猫咪,安静得没有一点存在感。他只当她的世界里除了钱再没别的东西存在了,原来不曾想,她还可以这般开朗。
而且……
她和他说话永远都是尊称的您,而非这样的你……
欧北辰突然有点嫉妒这个叫傅宛司的女子。
她说:“我们可以做朋友。”
苏安然说得很认真,甚至有些庄重,她右手轻搭在心脏处,就像是某一个仪式,“因为我喜欢你呀。”
顿了下,似是想到什么,又问:“你喜欢和我做朋友吗?”
让人意外的是,傅宛司却道:“不愿意……我没有朋友,也不会有朋友。”
她说的是不愿意,而非不喜欢,但那神色却变得有些淡漠。
……
气氛陡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