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好起来,我一定会更满意。”
忽然觉得,他还是喜欢她那样鲜活着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看着让人很不喜欢呢,“不然的话,就不给你钱。”
也不知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钱起了作用,他这话刚一落,少女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看到一脸目瞪口呆的欧北辰,朝他伸了伸手,却不想正挂着水,险些将针头扯开,看着那针头回流的那丝殷红,欧北辰眼疾手快地伸手按住,斥道:“别动。”
话一出口大慨也觉得自己语气太凶了些,他缓了下语气,又道:“挂着水呢。”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喃道:“没事了,挂完水就会好了。”
因是生病的缘故,少女精神有些恹恹地,浑身像被抽空了骨架一般,怎么都提不起力气,她定定地看了欧北辰一会,似是才反应过来,说道:“欧少,您醒了啊。”
不知为何,这本是极平常一句,她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说,可或许是刚经历这样一番情绪,他竟然突然觉得有些酸涩,似乎千言万语,都抵不来她此刻她这一句——“您醒了啊。”
“是啊,你却是睡了好久。”
欧北辰笑了笑,声音里有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他本就是生得极好看的人,这不经意一笑,当真如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安然看得有些失神,喃喃道:“您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可他为什么不爱笑呢?
欧北辰抿了抿唇,对她的花痴很是嫌弃:“生个病都这么不安分。”
“啊?”少女一脸的茫然,似是未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哦,我生病了啊,怪不得我觉得自己好像不太舒服……”
“蠢!”什么叫好像不太舒服?根本就是不舒服!
欧北辰被她蠢到了,但听得她说不舒服,他还是有些紧张地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疼?”
安然愣愣地看着他,觉得他看着她的眼神好温柔。
她有些恍惚。
欧北辰看着她发呆地样子,不放心地再三摸了摸,感觉很是忧心——本来看着就很蠢了,这一烧就更蠢了,连哪里不舒服都不会说了……这可怎么是好?
他想了想,给她倒了杯水,自己先喝了口试了下水温,觉得合适才递了给她。
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喉咙不舒服,他想,浑然忘了他以往最不喜欢与人共用一个杯子的事情。
安然呆呆地接过水杯,抿了口,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又抿了口水。
“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左右看了下房间,然后问他:“欧少,我……我是在医院吗?”
欧北辰听了,看着她,然后摸了摸她的头:“生病了不在医院还能在哪?”
果然是发烧烧得脑子更蠢了,不过……
他看着她红扑扑地脸蛋,眼睛水汪汪的,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勾得他的心里痒痒的——嗯,这蠢样子,好像也蛮可爱的……
欧北辰心情一愉悦,遂大手一挥,颇有几分豪迈地:“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他这么一说,安然倒是真不矫情,真的就直接问他:“欧少,那个医药费多少钱哪?”
“……”这个问题确定不是思想走偏吗?他们为什么会跳到医药费这个话题上?欧北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她忧心忡忡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上医院好贵的……您别多扣我钱了,我看得懂药费单子的。”
哈?欧北辰愣了下,随即气笑了,果然,她还是闭嘴的时候最乖巧了,省得一开口就把他给气死。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没关系,没钱还的话,可以……”
他倾身凑近,贴着她的耳朵,不无暧昧地:“肉偿。”
他感觉到她手抖了下,然后他的手湿了一片,可肇事者俨然不觉,她看着他,有些迷惑:“肉……偿?”
“嗯。”她这一脸期待是几个意思?欧北辰觉得自己的心肝儿正在颤抖着,噗通噗通地,然后就听到她高兴地道:“那就肉偿吧。”
欧北辰觉得自己心肝儿颤得愈发厉害了,噗通噗通得像是擂鼓般,那都是激动兴奋地,敲得他全身血液都沸腾得……口干舌燥……
这该死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