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霞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的。
C市那么大,走了一个魏明霞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有谁去刻意关注。
除了薛晓在次日黄昏时去见欧北辰时就那个保镖离开的事情顺带说了句。
因其原是欧北辰身边的保镖,骤然离开,薛晓担心有异,不想欧北辰只是大手一挥,反而让他给那人打了一笔可观的安家费。
薛晓:“……”
他看着一手还扶着宿醉的额头的欧北辰,认真的吗?还是他家大人还没醒酒?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了!”
“才一天啊?”
薛晓:“……”
薛晓道:“大人您这话说的,您以为您喝的是百年醉啊还能一睡百年的。”
“要是七日醉就好了。”
薛晓:“……”
代沟!
这就是代沟!
薛晓将搬来的那摞文件扔给他,气呼呼地道:“那请您老人家醉生梦死前先把自个的事情做完。”
简直过分!他忙得像条狗,他家大人居然还有闲时买醉。
想着,薛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欧北辰就说:“您这样子做给谁看?我要是苏安然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只知道借酒浇愁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更喜欢强者,就您这样一点屁事就借酒浇愁跟个弱者有什么区别?”
在欧北辰的记忆里,薛晓从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不气反笑,端起薛晓给他冲的蜂蜜水慢悠悠地喝着,说道:“你说得对,但……她没得选。”
“除了我。”他又说。
薛晓:“……”
薛晓觉得自己可能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方式不太对,所以他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他们似乎拿的是两个剧本……
薛晓叹了口气,自从他家大人迷恋上苏安然那个妖精,他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听到他的叹气声,欧北辰道:“我看迦罗走了你闲心很多?有那闲心好好操心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上次外婆电话里还关心了来着。”
他说话时眉梢眼角都带了点忍不住飞扬出来的小得意,好似在说着自己是有家室的人,让薛晓很想呸他一声,但考虑到他家大人最近可能是被刺激到了脑子,所以薛晓告诉自己要宽容失意人士。
薛晓只是来别墅汇报事情以及将整理出来的需要欧北辰亲自签发的文件带来让他签阅,当然了,顺便也是瞧下人还活着没。
事一完,他也没想自我找虐,将文件抱了就走。临出门时还是有些不放心,老父亲的心又附体了,忍不住转头回去问了句:“大人,您真没事吧?”
欧北辰站起来走到酒柜前,说道:“缺个喝酒的人,你要不要一起?”
薛晓果断拒绝。
笑话,他是那种借酒浇愁的人吗?
这样想着,薛晓啧了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还是不放心,决定打电话让陈叔过来照看一下。
然而他刚摸出手机,目光所及,却看见欧北辰轻轻摇着酒杯,视线凝视着晶莹杯体中那晃动的液体,唇畔间弧度微扬,哪里有半分失意买醉的模样?
与其说是失意买醉,薛晓更觉得像是在庆祝什么。。
莫名的,薛晓突觉一股凉意蔓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