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怔了怔,似乎这个称呼有些久远。
“魏明霞,化名魏兰,六年前寻欢的头牌,在寻欢可谓红极一时,人称阿兰,五年前忽然脱离寻欢,然后自己经营了雅聚……”
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好听,然而女人却是莫名的颤抖。面前的那份文件,摆在首页的正是她的调查档案,以及还有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她看着照片上还很青春的容颜有些失神。
好一会儿,她才克制住微抖的手,忽然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欧少,如果有还请明说,我这向您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
“我不大,无量。”
面前的男人正是欧北辰,然而他忽然接了这么一句,这不着调的诡异回答让女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顿了顿,她还是斟酌了下方委婉地道:“那如果有得罪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明示一二。”
这个男人占了C市大半壁的江山,她自问与其并无私怨,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忽然一来就将她的底全部挖了个干净。
欧北辰冷冷地看着她,直到确定对方不是在撒谎,他也不兜圈,直接从钱夹中取出一张照片问:“你费尽心思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待看清照片中少女的模样,魏明霞先是愣住,随即了然,只是这次她看欧北辰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和……探究。
欧北辰不由皱了皱眉,却听得她说道:“原来那个人是你。”
“什么意思?”
大约是被这事实震到,她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真是意想不到。”
并没有回答欧北辰的问题。
……
这时,侍者将二人点的咖啡送来,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待人走后,魏明霞也敛了神色:“安然那孩子年纪还小尚不懂如何处人处事,虽不知她如何得罪您,望您能莫和她计较。”
“她成年了!”
欧北辰加重成年二字,语气很是不善。
“……”和这些大人物说话好累!
欧北辰有些烦躁,冷冷地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且说你将她藏在你这是有什么目的吧?”
如果说刚才还误会他是来找麻烦的话,此时再看不明白的话她就真傻了。
魏明霞道:“我不过怜她无所依,并无目的。”
她这话说得丝毫不畏欧北辰此时沉下的脸色,豪门向来是非多,豪门的公子哥们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又岂是什么新鲜事,即便如今知道他们是那样的关系。
然而她这话欧北辰却是不信的。
“或许您会觉得不可思议,您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懂,像我们这样的人挣扎在泥泞中时的绝望。”
“她和你不一样。”
“是不一样。”她笑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是不同的。每个陷进泥泞里的人,有几个出来能干净的?可她不同。”
欧北辰闻言不觉皱眉:“你认识她?”
“一面之缘而已。”
“一面之缘你会记住一个陌生人还会去帮一个陌生人?”
这句话即便圣母都不信,更何况这个女人并非圣母,一个曾经能在寻欢那种地方爬到头牌的人,能是什么善类?
“不管您相信与否,这都不重要。”说着她无视了欧北辰不善的神色,笑了笑:“再说了,我遇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大晚上还在外面徘徊,您知道,外边很乱,她一个女孩子总会容易出事。”
“所以那天晚上是你把人带走的?”
魏明霞知道他意指什么,“有个朋友住那里,碰巧。大晚上的本来也没认出是她来,只是瞧到一个女孩子独自徘徊才停……您也查了,我开着这TAXI偶尔也会载载客的,不过停下后才发现是她,看她一个人哭得那么难过……所以您也可以当成我突然想做一回圣母吧。”
欧北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她哭了?”
魏明霞点头。其实这一直以来,她从不去问,苏安然也从不会提,而她是曾看过苏安然从寻欢出来的,所以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去那里的人哪个不是图的一时新鲜,有的男人看上哪个女孩也会带走包养起来,玩儿腻了就分道扬镳。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苏安然遇到的男人会是欧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