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暗暗叫苦,自己为何要说五招,挺过三招不就完了吗。表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示弱,微笑道:“赤狄将军果然是个很好的对手,我今日定要跟你分个胜负!”
赤狄心中早已失去了信心,如果再继续战斗下去,只怕真的要败在陈霖的手中,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怎会示弱,怎能示弱。
两人之间的决斗一触即发之时,却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赤狄,这里好像没有你什么事情!”
赤狄停下脚步,唇角的肌肉猛然抽搐了一下,恭敬道:“无忧宫主!”
“你可以走了!”冰冷的声音虽然悦耳,却不含有人世间任何的感情,正如水致柔的芳心一样,早已冰封,永不融化……
赤狄走后,碧波宫内完全沉寂了下去。那中年美妇和十多个宫女全都垂首站在大殿两侧,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包括陈霖在内的十名选手一个个表情肃穆,他们都知道珠帘后的无忧宫主是他们生命的主宰,她的意志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苑娘,我早已告诉黛茵,不可以继续胡闹下去,为何她还要做这件事?”
那中年美妇恭恭敬敬道:“宫主,女皇陛下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出于姐妹深情,您千万不要辜负她的好……”
水致柔冷冷打断了苑娘的话语:“敏儿,将他们全部送往北海!”
此言一出,那些选手顿时混乱了起来,有人吓得瘫软在地上,有人情绪几近失控,刚才被陈霖痛揍的那家伙大吼着向珠帘冲了过去:“水致柔,你这个变态女人,我们又没有得罪过你,你干嘛非要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
没等他靠近珠帘的位置,早有一个翠绿色的倩影飞了出来,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之上,那小子惨叫一声向后倒飞了出去,刚巧冲着陈霖撞来。
陈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在空中一个旋转,卸去他身体的力量,将他抛在地面之上,那小子经历这件事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陈霖向前望去,却见一个蓝发白肤的绿衣宫女冷冷向他望来,樱唇轻启道:“你好大的胆子!”
陈霖心中暗道:“不但主人刁蛮恶毒,连手下也那么嚣张跋扈。”陈霖笑眯眯道:“不敢!不敢!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敢和皇室对抗?”
敏儿冷冷哼了一声,示意宫女将那些选手带出去。
陈霖却缓步走向珠帘,敏儿秀眉微颦,一双冰蓝色美眸死死盯住陈霖,只要陈霖再敢上前,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陈霖却突然停住脚步,叹了口气道:“看来宫主病得最严重的地方并非身体,而是心理!”
“大胆!”敏儿厉声呵斥道。
陈霖笑道:“因为自己身体上的疾病,而感到自卑,进而将自己封闭起来,将别人对自己的好意都视为一种侮辱,一种鄙视,无忧宫主,我看这称号并不适合你,应该叫自卑宫主才对!”
敏儿怒喝一声,向陈霖挥掌攻去,却被陈霖一把捉住皓腕,陈霖微笑道:“我从不打女人!”
苑娘看到形势不妙,慌忙带着宫女向陈霖包围而来。
陈霖叹了口气放开了敏儿,转身向宫门外走去:“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还是离开的好!”其实他只是样子,进入水晶宫之后,想要离开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果然不出他所料,苑娘带着那帮宫女将自己团团围困了起来。
敏儿怒不可遏道:“将他给我带走,塞了北海海眼!”
珠帘后却传来水致柔冰冷的声音:“把他留下,带到无忧宫见我!”
敏儿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苑娘却露出一丝惊喜异常的神情,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刚刚见到他,便感觉到他拥有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后来通过和赤狄的交手,才了解到他的武力高强,刚才的一番应对彰显出他出众的智慧,自从有选拔之事以来,这位年轻人是最出色的一个,难怪无忧宫主也突然转变了念头,让他成为进入无忧宫的第一个男人。
无忧宫位于水晶宫的西北方位,从碧波宫前往无忧宫,首先要经过一条漫长的冰制甬道,陈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甬道的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而且随着阶梯下行,温度还在不断的降低,陈霖单薄的棉质武士服,早已在和赤狄的决斗中迸裂,单凭**很难抵御这种严寒,他悄然运用体内的能量在周身形成无形护甲,借以来抵御寒冷。
陈霖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道:“这无忧宫哪里是什么宫殿,分明是一座坟墓。”许艳娘所给他的地图虽然详尽,可是关于无忧宫的却是一片空白,一切只有等他自己摸索了。
敏儿因为刚才的事情对陈霖抱有极大的敌意,来到无忧宫前,又拿来一副水晶制的镣铐,将陈霖的双手铐住。
陈霖愕然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敏儿振振有词道:“这是为了防止你有加害宫主之心,而采取的必要措施。”
陈霖笑道:“你难道不担心我日后报复你?”
敏儿凤目圆睁道:“你只怕没有那个机会。”
陈霖嘿嘿笑道:“若是无忧宫主愿意嫁给我,我便是宫主的丈夫,你未来的男主人。”
“呸!臭美吧你,宫主怎么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还是好好想想选择怎样的死法吧!”
无忧宫乃是用玄冰堆砌的一座冰宫,整座建筑气温极低,光线也不如水晶宫其他的地方,走入其中让人感到阴冷压抑。
敏儿和另外两名宫女押着陈霖走入宫内,越过宫门,前方乃是一面冰制的屏风,上面以篆书镌刻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陈霖凝望着这张屏风,一时间竟呆在原地,这是诗经中的篇,何以会出现在这异世界之中,难道……他忽然想起了孔令垂和墨孤渊,难道这位无忧宫主竟然和他们那些人有关?否则怎会将这首诗歌镌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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