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图尔将陈霖等人护送到帕提亚城东的一处气派的宅院,名为护送其宵是害怕陈霖几个趁机逃走,陈霖他们几个进入宅院之事,泰图尔在门外布置了数百名武士防守。雅易安忍不住骂道:“这混蛋还是不信任我们!”
凌鹰冷笑道:“别说是他们,我也不信任你。”
雅易安汕汕笑道:“咱们是共患难的弟兄,应该相互信任!”
凌鹰摊开大手道:“把偷走的夜明珠还给我,我或许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陈霖和萱儿、玄波并肩来到他们的面前,雅易安趁机转移话题道:“恩公,你当真有把握治好铁魔鳌?”
陈霖笑而不答。
雅易安向四周看了看,小声道:“看他的样子,八成是将那颗龙晰蝎的内丹吞了下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内丹一旦进入身体之后,会迅速发生变化,你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逞强,否则……”他停顿了一下方道:“如果铁魔鳌出了任何事情,只怕我们几个全都难逃活命。”
玄波公主忍不住抢白道:“你如果害怕,便不要跟着我们,我对陈霖的医术有信心!”
萱儿点了点头道:“我也相信主人一定可以治好他!”
雅易安叹了口气,看来这些人的性命不得不寄托在陈霖人身上。他不无担心道:“就算你治好他,难保他们父子不会反咬我们一口。”
凌鹰拍了拍陈霖人的肩膀道:“铁魔毕竟救过我们的性命,于情于量你都该救他,无论以后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怪你。”
陈霖微笑道:“希望盗族人拥有和翼族一样的复原能力,那样便可以省却我的不少麻烦。”拿起他的器械箱,大步走入铁魔鳌的卧房。
泰图尔红着眼圈跪在床前,双手握住父亲的大手,看得出他的确是个孝顺的儿子。
陈霖轻声道:“铁老前辈,想要彻底解除你的痛苦,我需要剖开你的腹部……”
泰图尔怒道:“什么?你这阴险狡诈的家伙想谋害我父亲吗?”他霍然站起身来,大有要和陈霖拼命的架势。
铁魔鳌嘶声道:“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一边……”
泰图尔只得站在那里。
铁魔鳌痛苦的几欲痉挛的目光注视在陈霖的脸上,端详许久他方才低声道:“陈霖,我无法信任你……”
陈霖淡然道:“铁老前辈如果信不过我,陈霖无法出手救治。”
铁魔鳌颤声道:“想让我相信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认我为义父!”
“什么?”泰图尔和陈霖同时脱口惊呼,泰图尔甚至怀疑老爹的脑子是不是痛糊涂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要认干儿子。
陈霖笑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只是铁魔信任自己,他才能放手为他治疗,认他为义父便认,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铁魔的脸上浮起会心的微笑:“好儿子”他转向泰图尔道:“从今日起,你和陈霖便是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可以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陈霖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铁魔鳌认自己为义子的真意,铁魔鳌对自己能否治愈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他自己为义子,便是为了免除他的后顾之优。
泰图尔抗议道:“父亲了解他吗
铁魔鳌大声道:“我相信他!”
泰图尔虎目之中荡漾着激愤之极的泪光,他大步走向陈霖一把抓住陈霖的臂膀道:“我父亲认你为子,你便是我泰图尔的兄弟,只要你治愈父亲,日后我泰图尔便将你视为我的手足,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这句话是负气而说,其中不乏威胁的成份,如果陈霖敢谋害他的父亲,他绝不会放过陈霖。
陈霖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治愈义父!”他的表情虽然充满信心,可是内心中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仅仅是取出内丹那么简单,他理应可以轻松应付,可是按照雅易安所说,内丹进入铁魔鳌的体内会迅速发生变化,其中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因素。然而以他目前的处境,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虽然从比特工匠手中得到了一套像样的手术器械,,可是对盗族人的解剖结构并不熟悉再加上缺少必要的药物,成功率只能在一半左右。
铁魔鳌似乎看出陈霖的犹豫,微笑道:干儿子,我都不怕,你怕个球?我铁魔鳌纵横半生,命硬得狠,你放心下手就是。”
陈霖点了点头,让泰图尔弄来炉火和热水,为器械消毒,回想来到这片大陆的时光,虽然并不太长,却己经做了很多次的手术,每次的手术总是和他的生命息息相关,陈霖的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如果没有高超的医术,只怕自己早己死在这陌生的世界。
用剃刀刮去铁魔鳌旺盛的毛,露出他黑色的肌肤,陈霖的右手平贴在他的胆囊处,闭上眼睛感知着铁魔鳌体内的结构,让他欣慰的是盗族人的生理结构和人类并没有太多的不同。缺少麻醉的情况下,铁魔鳌必须忍受住手术刀划开血肉的疼痛。
陈霖将一团白色的纱布塞入他的口中,以免他疼痛的时候咬伤了自己。捻起消毒完毕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压在铁魔鳌的肌肤之上。
站在一旁的泰图尔不敢再看,扭过身去紧紧闭上了双目,身为盗族人的首领,他无数经历血腥争斗,眼都不会眨上一下,可是今次躺在床上的是他的父亲。
刀刃平稳的切开了铁魔鳌粗糙的肌肤,白色的筋膜暴露出来,随着逐层深入的解剖,鲜血开始迅速涌出。
陈霖的右手对手术刀的运用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超人一等的感知力第一时间告诉他手术的进展情况,他刚才的判断没有任何的失误,铁魔的胆囊水肿的异常厉害,从表面上看,周围的脏器并没有受到波及。
胆囊内似乎在红光隐约透射出来,陈霖推断出,这红光一定是龙蜥蜴的内丹所发出,可是有一点他怎么都想不通,猴魔应该是从嘴巴中将内丹吞入,这内丹应该滞留在胃肠道才对,究竟怎么来到了铁魔的胆囊之中?
想要根除铁魔鳌的病痛,就必须将内丹取出,陈霖马上决定将铁魔鳌的胆囊切除,利用
消毒后的合金将胆近夹住,迅速分离结扎血管以后,陈霖将胆囊切断。
铁魔的意志的确顽强,在缺少麻醉的情况下,硬生生挺住了身体被剖开的阵阵疼痛,比起关云长的刮骨疗伤不要更胜一筹。
短短的半个,陈霖便顺利将胆囊取出,因为害怕造成再次的感染,陈霖并没有给铁魔鳌的体内放置引流,希望他强健的体魄可以顺利渡过这个关口。
陈霖缝合完铁魔鳌的肚皮,泰图尔方才凑了过来:“父亲,你感觉怎样?”
铁魔鳌满头大汗,无力的点了点头,泰图尔留意到他口中的白纱仍未取出,伸手拽出白纱,却看到白纱早己被父亲咬烂,可以想像到他刚才所忍受的疼痛。铁魔鳌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想……我还会活下去……”
泰图尔发出一声欣喜的大叫,奔到陈霖的身边,紧紧握住陈霖的双手,他性情粗豪爽直,心中对陈霖的那些仇恨,顷刻间变得烟消云散:“好兄弟!”
陈霖哈哈大笑,握着泰图尔的手重重晃了晃,目光转向盆中铁魔鳌那颗巨大的胆囊,红光突然暗淡了下去,整个胆囊正在变成灰白的色彩。泰图尔也留意到这奇异的景象,充满惊奇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胆囊结石!”陈霖重新拿起手术刀,小心的将迅速变为灰色的胆囊切开,一颗墨绿色的珠子从中滚落出来。‘
铁魔鳌看到那珠子的颜色,心中也是大感惊奇,明明自己吞入的是红色的珠子,现在怎么变成了墨绿色?
泰图尔并不知道这珠子的来历,伸手拿起那群,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稀奇,低声道:“父亲,你的体内怎会生出这样的东西?”
这句话让铁魔鳌听得颇不顺耳,他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样的东西我都生的出,还有什么我生不出来的?”
泰图尔闻言大窘,陈霖却不禁莞尔。
泰图尔将那珠子放在清水之中漂洗了几遍,只觉着那珠子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暗,最后竟然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
陈霖凑到他身边,泰图尔充满惊奇道:“兄弟,你见多识广,这珠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将珠子交到陈霖的右手中,陈霖将内丹托在掌心,凑在灯前仔细观察,说来奇怪,那珠子竟然开始变软,陈霖的掌心感到一种冻彻骨髓的寒冷,惊慌之中他想要将珠子扔到地上。却没有想到那珠子迅速变为液态,将他的整只右手包裹起来,乍看上去,宛如戴上了一只黑色的手套。
陈霖惊恐到了极点,他手掌的皮肤完全变黑,迅速向手臂蔓延。
泰图尔率先反应了过来,抽出双刃斧闪电般向陈霖的右臂砍去,他这次的举动纯粹是出自好意,想抢在黑气蔓延到陈霖的胸口前将手臂斩断,保住陈霖的性命。
铁魔鳌竭力大吼道:“住手!”泰图尔吃了一惊,双刃斧在斧在距离陈霖右臂还有五寸时堪堪停住。
陈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左手抓住自己的领口,用力撕裂了上身的衣物。黑气己经蔓延到他右臂的肘弯处,肌肤四周竟然冒出了森森的冷气。他感到这黑色在不断的压榨他的右臂,试图将他的血肉压得粉碎。
整打右臂终于完全变成了黑色,几乎就在同时一道亮蓝色的光芒隐然出现在他的肌肤之上,蓝色的圣龙纹身前所未有的鲜活,纹身似乎在与黑色进着一场顽强的抗争,蓝色纹身越来越亮,而黑色却渐渐黯淡了下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手臂上的黑气已经完全消失,蓝色圣支纹身渐渐隐去,陈霖的肤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泰图尔看得目瞪口呆,摸着后脑勺道:“好生奇怪,那珠子竟然融入了你的体内!”
铁魔鳌黯然叹道:“天意,果然是天意……”
陈霖当然明白他这句话所指,辛苦得来的龙晰蜴内丹竟然被自己融入体内。
不过铁魔鳌生性豁达,陈霖既然己经是他的义子,这内丹被他吸收也是一样,更何况自己尝试过,龙晰蝎的内丹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吸收,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己注定,看来陈霖才是这枚内丹的真正主人。
铁魔鳌虚弱道:“干儿子,你不必担心,这黑珠子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危害,不过今日的事情,你们两个千万不可以说出去……”陈霖和泰图尔同时点头答应。铁魔鳌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我该好好歇一歇了。”
陈霖和泰图尔并肩走出门外,候在门外心急火燎的雅易安率先迎了上来:“怎样?”其实他看到陈霖和泰图尔脸上的表情,马上就明白自己的这句话是多余的。
泰图尔笑道:“我马上让人给你们准备房间,好好的歇息一下,晚上我要和我的兄弟痛饮一番!”
泰图尔走后,雅易安小声询问陈霖道:“恩公,那颗内丹有没有取出?”
陈霖知道这家伙对龙蜥蜴的内丹窥已久,自然不会将实情告诉他,故意叹了口气道:“化为乌有了。”
“化为乌有?雅易安大感失望,惋惜道:”那内丹是无价之宝,竟然这么就没了!”
陈霖心中暗笑,和他谈论下去,陪着玄波来到后院之中,地下世界虽然没有阳光,可是这里的空气并没有想像中污浊,泰图尔修建这座宅院想必费了一番心血,后院之中竟然栽植了不少的花木,整个后院用琉璃灯点缀,显得异彩纷呈,瑰丽非凡。
玄波公主悄悄凝望陈霖,几日不见陈霖消瘦了一些,显然是为了营救她们操劳所致,不过他面部的轮廓却显得越发坚毅,散发出强烈的男子气概。
陈霖此时恰恰望玄波,正看到她呆呆出神的目光,玄波俏脸绯红,含羞垂下头去,轻声道:“你看我做什么?”这句话颇有一些贼喊贼的意味,分明是她在偷窥陈霖,却将这笔帐算在陈霖的头上。
陈霖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瘦了,想来这两日你们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玄波芳心之中感到一阵温暖,陈霖在她心中的形象不知不觉中竟变得完美起来,初始时对陈霖的厌恶早己被抛到九霄云外。
玄波在陈霖的眼神下,芳心一阵慌乱,拉起萱儿的纤手道:“我们回去整理一下,等会儿再和你聊!”逃也似的向房间中走去。
陈霖看着她们的倩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有句歌怎么唱来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呵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果然印证了这个真谛。
晚宴就在府邸中进行,泰图尔虽然向每人都提出了邀请,可是真正到场的只有陈霖和雅易安,泰图尔有些尬道:“兄弟,看来你的这些朋友还在怪我!”
陈霖笑道:“你不用多想,他们只是有些疲惫,所以才早些休息了,并不是刻意在回避你。”
泰图尔点了点头,知道陈霖是在为他人开脱,也无意追究下去,伸出手掌击了两下,六名盗族美女鱼贯而入,在他们面前石桌上摆满佳肴。
泰图尔极有眼色,抢着为泰图尔和陈霖倒酒。
泰图尔端起酒碗道:“这次我冒犯了兄弟,还望多多恕罪!”他仰首将酒碗内紫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陈霖笑道:“不打不相识,如果不是追踪你来到这里,我也不会认识义父!”他和雅易安也将碗内的美酒喝了,入口酒味酸甜,有些葡萄酒的味道。陈霖对泰图尔仍然没有放下戒心,毕竟自己和凌鹰等人为了,杀死了不少盗族人,身为盗族人的首领,泰图尔只怕不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泰图尔道:“我父亲刚才和我谈过,这次我血洗翼族人的营地,是我挑衅在先,如果不是我掳劫你的朋友,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弟兄。”他凝视陈霖道:“陈霖,你救了我的父亲,便是我泰图尔的恩人,我今日说过的话,永远都会信守承诺。”
陈霖的心中一阵激荡,这泰图尔不失为一个信守承诺的真汉子,举起酒碗道:“以后陈霖便会将泰图尔当成我的亲生大哥一样,兄弟之间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恩德之事,救治义父是我陈霖的本份!”
“好兄弟!”奉图尔和陈霖碰了碰酒碗对饮而尽,刚才的那番话顿时将他们的距离拉近陈霖道:“大哥,有句话我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泰图尔抹乾胡须上的酒渍:“自家兄弟,有什么尽管直说!
“盗族生存于地下,翼族人的领地却是在天空之中,两族之间为何有这样根深蒂固的仇恨?”泰图尔缓缓放下了酒碗,许久方道:“盗族和翼族之间最早矛盾的产生是因为信仰不同,传说我们信奉的真神多员是被他们的卡洛尔真神出卖,所以彼此之间会有一些摩擦,后来因为玄武帝国对其周围部落和种族的剿杀,盗族和翼族为了共同的敌人而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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