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爷子在原地气得发抖。
这个双丫头,就是过来克他的,居然将钱罐子放在那种地方,她难道不知道,那东西对真真很重要吗?
但生气归生气,穆老爷子还是一脸无奈的借着清冷的月光,去了茅坑。
茅坑里,这会儿臭气熏天的,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蚊子成堆的哼哼着,穆老爷子差一点就被熏晕在茅坑里。
但是为了穆大德的声誉不受损,穆老爷子强忍着恶心,拿起厕所里的木棍准备用木棍去挑,结果一抓一手的污秽。
他这才想起,茅坑里的木棍,都是用来揩拭屁股的,而那些木头用完了,要及时的冲洗,再放回原处。
看样子,是谁上了茅坑,没有去做善后。
穆老爷子直接冲到了茅坑外,直接吐了起来。
许久,他才恢复正常,这一回,他找了一个干净的木棍,对着茅坑一顿乱戳,终于戳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硬是那个钱罐子无疑。
可咋弄上来,倒是个问题。
庄户人家的埋在茅坑里的缸都是特别大,特别深的,别说扔个罐子进去,就算扔个人进去,要救上来也麻烦的很。
这么晚了,穆老爷子怕节外生枝,最后做了一个连自己都会恶心的决定,他决定用手去捞,反正也没人看见。
漆黑的茅坑,当穆老爷子将手伸进茅坑的时候,一个黄鼠狼一样的黑影,快速的狂奔,一把踩在穆老爷子的头顶……
茅坑里瞬间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小黑影快速的离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穆双双洗漱完,正准备上chuang睡觉,小黑突然讨好一般的奔了上来。
它瞪着自己圆溜溜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穆双双,似乎想要表达点啥,可是穆双双太累了,加上小黑身上臭烘烘的,她皱了皱眉道:
“你这是跌茅坑里了吗?咋这么臭?”
小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穆双双拎着进了自己的树洞。
它“嘶嘶”的叫了几声,似乎在抗议,但是穆双双这般强势的铲屎官,哪里会让它掀起浪花?
她直接盖上树洞的盖子,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就是手上也臭烘烘的,穆双双出了屋子,洗了手才回来。
……
……
穆老爷子从茅坑里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shi,因为那个小黑影,他吓了个半死,到现在,脸色都是铁青的。
他虚浮着步子回到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穆老太被这身闷响惊醒,点了油灯,就见穆老爷子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模样。
“老头子,你这是咋啦?坐在地上干啥,你身上咋臭烘烘的?”
穆老太一连问了四个问题,自己的动作也没慢下来,她凑了上去,扶着穆老爷子,一点也不嫌弃他身上臭烘烘的。
“我……我怕是活不长了,刚刚有鬼碰了我的脑袋,我……”
庄户人家,对鬼神是特别的敬畏的,特别是当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连穆老爷子这种汉子,都扛不住。
“你瞎说啥了,咋会活不长,我可是找人给你算过的,富贵命,好着勒。”
穆老太赶紧安慰穆老爷子,但是过了半响她又道。“你说是不是中元节快到了,你爹娘想要钱了,所以提醒你?”
穆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是他爹娘倒好办。
“这样,你等过了七夕,就去镇上多买点香纸蜡烛,给我爹娘多烧点纸钱啥的,顺便再打上一壶陈年好酒,我爹好酒,若是没有酒,是绝计过不下去的。”
两老夫妻这般的一商量,事情就算是定下了,穆老太爬起来,准备给穆老爷子烧水洗澡。
走到一半,想起今夜跑出去的刘氏,穆老太重新折回四房屋里,顾不上还在做着不可描述事情的刘氏和穆大江,穆老太拼命的踹门。
“懒婆娘,赶紧起来去烧锅水,还想偷懒到啥时候。”
那一声声的撞击声,吓得穆大江当时就从刘氏身上下来了,刘氏也是急忙穿好衣裳,急匆匆的去开门。
一开门,接着月光,就见穆老太虎目狠狠瞪着,那对凶狠的眉毛也拧成一团。
“娘,这么晚了,有啥事儿吗?”刘氏怯生生的道,手上的衣裳不自觉的紧了紧。
毕竟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断的,刘氏心底特别害怕穆老太听到了声音,还过来羞辱自己。
“有啥事儿?你耳聋了,让你去烧热水,你还杵着干啥?大晚上的,净做些不要脸子的事情。”
刘氏的眼睛里挂着泪水,要掉不掉,好不可怜。
她急匆匆的去了灶房,烧了一锅水,再用木桶将水兑好,给穆老太提了过去。
忙活完这一切,刘氏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重新回到屋子里,她的心冰凉冰凉的,也不理会穆大江,倒头就睡,穆大江见这种情况,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
……
穆老爷子洗完澡,将衣裳扔在了屋外的角落里,因为实在太臭了,所以想等着明儿让老二媳妇或者老四媳妇洗衣裳。
进了屋子,穆老太还没睡,躺在床上,她衣裳半开着,眼睛根本不离开刚洗完澡的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一晚上的折腾,话都是有想说的,可这些活儿实在不相干。
“老婆子,今儿就算了,犁头今儿耕不动地了,咱聊会儿天,不然我心里憋屈的很。”
穆老太心底虽然不情愿,可是一想到出嫁从夫,便也强压下了心底炙热的火气。
听穆老爷子将事情娓娓道来,穆老太气得直接从*******坐了起来。
“这丫头,我打小就不喜欢,竟不知这般的恶毒,早知道,当年余四娘生了那臭丫头,我就应该摔死的,免得她现在祸害人。”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你瞅瞅三房,老三和老三媳妇,哪个不是她说啥就是啥,完全没了男人的骨气。”
一个男人,被个十几岁的孩子,牵着走,也是醉了。
“你还甭给我说老三,我前儿听他们在说,老三做的那啥子扇子,镇上一把卖五文钱,他一天能够做三十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