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禾沐的痛喊声,林潇潇也回过头来,心里尽管痛恨着湛冰川,但是闺蜜生孩子是大事,她赶紧跑到禾沐身边询问:“怎么了?怎么了?”
禾沐的演戏功底是过硬的,这看得湛万皇甚至怀疑,禾沐是不是真的肚子痛了,只是现在孩子才五个月,应该还没到预产期,不过当初周芸就说过这对孩子成长速度比别的孩子快。
他见直升飞机迟迟还不过来,怒了,抱着禾沐就往山下飞奔。
禾沐在心里暗叹湛万皇比她还会演戏,演得也忒逼真了!
林潇潇在后面追着。
待直升飞机开过来后,三人上了飞机。
湛万皇指挥着王爵赶紧开往第一军医院,并给周芸打去电话,让她赶紧准备好迎接。
这架势,貌似和禾沐所想的不对,她是想将林潇潇骗上飞机,然后再开去民政局,刚刚和湛万皇是这么商量好的,里面没有湛万皇给周芸打电话的这一段。
这是怎么了?
还当真了?
她偷偷的扯了扯湛万皇的衣袖,暗示按计划行事,湛万皇压根没回应她,一个劲的只想去医院给禾沐查看了再说。
禾沐默了。
只好自己偷偷的拿出手机,给湛冰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地点发生变化,第一军医院妇产科,要来就速度来,不来就算了!机会只有一次!否则后果自负!
“沐沐,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跑就好了,你也不会为了来追我动了胎气。”林潇潇可自责了,如果自己闺蜜因为追自己而动了胎气而伤害到宝宝们,她的罪过就大了。
“潇潇,不是你的错,我没事的,真的,你不用担心,还有……还有你和冰川之间应该是有误会,你别相信你爷爷说的,记住,千万别先放弃了,相信他。”禾沐握住林潇潇的手,无比认真的说道。
当初的自己就因为对湛万皇不过信任,导致中间出了个周默琛,虽然最后她是和湛万皇修成正果了,那却是一段悲伤的故事,因为周默琛受伤了。
她不想林潇潇步她后尘。
林潇潇没回话,终于有机会哭出来了,借着担心禾沐,林潇潇那强忍着不掉下来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抿唇使劲儿的摇头。
湛万皇更是心急如焚,开飞机的王爵汗流浃背,又不敢将速度开太快导致出事故,也不敢开太慢,因为少爷现在焦急的心,飞机上没谁感觉不到。
飞机终于降落在第一军医院大门口宽阔的操场上。
操场上早有医疗队在等候,周芸见到飞机挺稳了,赶紧吩咐护士们推着推车跟过去。
湛万皇抱着禾沐就下了飞机,也不将禾沐放在推车上,抱着禾沐就往里面走,所有人都纷纷自动退让到一边。
周芸跑步跟在他们后面,“这边这边。”
禾沐送进了紧急病房,湛万皇在病房外来来回回走得焦急。
湛冰川此时也赶来了,一过来,林潇潇还没发火,湛万皇就冲过去,对着湛冰川的胸口就是一拳头猛砸了过去,“我老婆孩子要是出了事,有你好受的!”
湛冰川没弄清楚状况,只是看到哭成了泪人的林潇潇,挨了湛万皇这一拳,他就想去跟林潇潇解释,林潇潇却挥泪跑了,他抓住湛万皇还想挥来的拳头,“哥,等我解决完我的事,待会你想打一百次都行!”
湛万皇放下拳头,又踢了湛冰川一脚,见湛冰川还没动,呵斥道:“还不赶紧去追!”
这臭小子追媳妇,害得他老婆都不安稳,真是出息了!
湛冰川追到林潇潇的时候,林潇潇正好跑到一间杂务室旁,湛冰川拽着她的手就进了窄仄的杂务室,将她压在房门上。
林潇潇挣扎,手脚并用,捶打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放开我,你个混蛋,我不想见你!”林潇潇一边挥泪,一边吼道。
湛冰川冷峻的面容紧绷着,双眉拧得死紧。
听到王锦说这女人差点跳崖了,他的心就狠狠一抽。
眸,也顿时阴冷了下来。
下一秒,他的手扣住她的下颚。
“谁T-M-D准你作践自己的?!”
这一声暴喝,在窄仄安静的杂务室里回荡,有如平地惊雷,吓了林潇潇一跳,不由自主的短吁了一声。
眼泪都被吓得硬生生的止住了,湿漉漉的美眸瞠目结舌的的望着眼前这个强势如土匪的男人。
不过一天没见,他的脸上貌似多了一个巴掌印,可那张遍布阴云的冷峻面孔上却丝毫未变,阴戾而凌厉的双眸近在咫尺的盯着她。
阴沉、霸道!
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尤其是他钳住她下巴的那股劲儿,像是恨不得将她给掐死似的。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的僵持了数秒。
看着女人明显红肿的双眼,还有那原本粉嫩的小脸上平添了几许苍白,湛长官冷硬了一辈子的心,竟然活生生的融化了一角。
喟叹一声。
他到底是个意志力超强的爷们,激动归激动,想解释归想解释,面子终归还是得绷住了。
锐利的黑眸直盯着她,钳住她下巴的手终于松动了,改为托住她的脸蛋儿,粗粝的拇指怜惜的摩挲着她的红肿的下眼睑。
声音却是如啐了火一般的暴躁。
“林潇潇,老子真想抽你!”
眸底闪过一缕复杂的情绪,林潇潇双手握成拳头,根根手指握得咯嘣响,松开,再松开,嘴角弯,往上弯,继续弯,弯出一抹甜腻不达眼底的笑意来,“湛长官,恭喜你,结婚了,新婚快乐!”
天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候,她的心有多痛。
但是经历过禾沐这件事,她算是明白了,她就算心里再痛,再不爽,也不能当着人的面,尤其是关心自己或者痛恨自己的人的面将情绪发泄出来。
否则是,亲者痛,仇者快!
湛冰川刚压下的火,又串烧了上来,手掌再次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凌厉阴冷,“脑袋被驴踢过了?!”
林潇潇抬起手臂,泛白无骨的手指将他捏住她下巴的粗粝手指,一根一根的掰下来,微微一笑,嘴角两旁的梨涡明艳又潋滟,“被驴踢过还能恢复正常,被猪拱了就难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