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已经二十号了,三个公司接待那些“恩人”基本上都是在25号和26号两天,自己和王紫兰都要出席活动,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等地震纪念日过了,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到时候咱们两个去西安和杭州都走一遍,这东西还是看看比较放心,尤其是对你们这些懂行的人来说。”陈树说道。
“听你的,反正我事情不是很多。眼前这个也是听说你们凉床改造了,就找上我们帮忙进行改造,毕竟这一年省下来的电费就不是个小数!”
“我怎么感觉上当了,这东西是我提出来的设计理念,早知道申请专利设置个技术门槛,只要你们用就得给我交点专利费。完了完了完了!亏大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我损失了几个亿似的,肉痛!不对,是心疼!哎呀!”陈树没有正形,还在跟杨宝兴开玩笑。
公司安排办公室购买机票和火车票的时候,就特别嘱咐一定好协调好对方是否有随从陪护人员。毕竟三十年过去了,当年年轻小伙大姑娘也都变成了六十多岁的老人,行动难免有不方便的地方。
三个公司联系上的需要接待的老人合计十六人,加上陪同人员共计二十四人,人数并不是很多。不过为了方便,公司25号租用了一辆中巴,因为接待的人数比较多,24号和26号都是公司的奥迪、雅阁负责的接送。
陈树和王紫兰都已经接到通知,省里领导将会在28号早上,在地震纪念碑广场敬献花篮,唐山市各部门领导以及企业界和志愿者服务团体,将会陪同前往。
原本准备接待中央领导的活动因临时变动暂缓,所有人员都集中在上午地震广场敬献花篮!陈树换上白衬衫黑西裤,同时将领带系好,并将准备好的名片放进自己小名片夹里。做企业就这样,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会用得上。
王紫兰换上了一身深灰色套装,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毕竟是装重的场合,不适合太艳丽的颜色。按着通知要求的时间,七点半两人就到达了政府礼堂,此时各界人员已经到达这里。
不过除了政府志愿者联络处的几个人,以及工商和税务的几个负责人,的确也找不到几个认识的人。陈树心里有点感慨,有这么多的个钢铁老板竟然没有几个人能参加这种活动,看来公益之路任重道远。
到八点钟的时候,也正是上班的高峰,陈树和王紫兰都坐上政府的车驶向了地震广场。从贴着黑膜的车窗里,陈树看到外面道路已经被武警戒严,在广场北侧入口武警官兵已经列队。
车辆依次停好,各级领导以及社会代表从车里走了出来,此时军乐已经奏响,组织人员在大家上车的时候,就等于把下车献花篮的站位安排好了,陈树和王紫兰站在了中后位置。两人也注意到,这个位置几乎都是真正参与到志愿者活动中人,同时也碰到了熟人张强!
不过当陈树看到挡在武警戒严警戒线以外的百姓时,心里感觉非常不舒服,王紫兰也看到了陈树微皱的眉头,稍微碰了他一下,默默的跟着人群向纪念碑走去!
献上花篮之后集体默哀三十秒,悼念那些在这场灾难中失去的亲人、朋友、乡亲父老。唐山人民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片废墟之上重新建设起自己美好的家园,无论是工业还是科技都绽放出让世人瞩目光芒。
活动结束大家都坐上车前往燕山影剧院,在这里召开“唐山抗震30周年纪念大会”。会议主体分为悼念死难的同胞,总结建设经验,展望美好未来三部分,不过陈树和张强他们几个明显是打酱油的,没有发言机会!
会议结束省里领导与大家依次握手告别,政府有简单的招待餐,陈树和张强都没有外出,谁也不敢确定后面是不是还有没有别的安排。不过几个人还真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所有没有离开的代表,下午将会再次前往纪念碑广场,陪同中央领导敬献花篮。
无论陈述的脑袋可以转几道弯,都没想到同样的事情一天要干两次,并且都是为了接待上级领导。不过后续的安排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人,或许是处于安全的考虑吧!
不过陈树觉得河北理工大学肯定会去,那里保留着最靠近市中心的地震遗址,几乎每次国家领导人来唐山都会参观这里。
一样的举动一样军乐,一样的默哀确实不一样的心情,大钊公园周围再次被戒严,看着周围翘首观望的民众,陈树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还好下午敬献花篮之后,陪同胡书记去了参观河北理工大学地震遗址,最后一件事就是去康复村。
以前陈树就听说过这个特殊村,这里基本上都是在那场灾难中伤残的同胞,这也是陈树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伤残老人。是震惊、也是对陈树那颗同情心的触动,看来自己真的要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王紫兰虽然不知道父母当年经历了什么,但心里很清楚他们都不愿提及往事。此时看到眼前的这些老人,心开始莫名的颤抖,能够从那场灾难中活下来该是多么幸运!
后面几天的活动跟陈树他们没有关系了,张强拒绝了陈树两口子的邀请,驱车回了乐亭,陈树开车拉着王紫兰返回开平。家里的保姆最终答应了陈树他们的请求,跟着他们一块儿来到了开平。
当她看到陈树新房时非常吃惊,想到这里的房价也就坦然了很多,不过陈树告诉她房子不用天天打扫收拾,房子太大慢慢弄就行了。老太太也很欣慰找了这么个东家,在这里干着也舒心,家里孩子也放心。
“今天在广场上,我感觉你的情绪不太对,发生了什么事?”王紫兰坐在副驾驶上,想起来上午发生的事。
“你觉得抗震纪念日是为了纪念谁?真正有感触有这种情怀的人又是谁?”陈树的话问的很简单,当然也问的很清楚。
“肯定是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人,还有那些失去亲人的人!”王紫兰想到父母每年的今天,都是在怎样的煎熬中过来的,不免感叹父母的不易!小时候不知道妈妈问什么这时候会掉泪,生怕自己看到都会偷偷抹掉。
晚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爸妈都没有睡,就那样默默的坐着,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那个痛苦的夜晚永远忘不掉。王震生和王紫兰的存在,只能让两人只能将那份伤痛掩盖,将注意力转移,但每年这个日子似乎又是将伤疤狠狠的撕开。
当自己把话说出来的时候,王紫兰也明白了为什么陈树会有情绪,也体会到了那些警戒线外的人是一种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