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隔着一层薄薄的春衫布料与浑身赤果的宋瑜贴在一起, 江余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宋瑜身上不似哥儿般坚硬的皮肤以及从皮肤散发出的温暖的气息。
稍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攀在对方腰间的双腿, 在宋瑜的默不作声地纵容下, 江余慢慢放松胳膊,身体缓缓地往水中滑去。
宋瑜原本扶在他腰间的手掌也很自然的松了开来。
江余在水中站稳后, 慢慢收回手臂, 对着宋瑜的胸口的脸转开, 低头嗡嗡地说了句:“冒犯公子了, 公子见谅。”
江余没敢抬头看宋瑜的脸, 却听道头顶传来他平稳的嗓音,“赶紧洗了回去歇息吧。”
闻言, 江余立马转身往岸边走了两步,直到潭水刚刚没过他的腿部。
穿的湿透的衣衫被沁凉的林风一吹, 江余立马打了个哆嗦。
迅速将身上湿透的衣服都脱下来扔上岸,反正也下水了, 他也不是没在宋瑜面前脱光过, 索性也脱了干净, 退后两步蹲下身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 如此倒反而没那么冷了。
只是泡在水里比湿着暴露在春夜中要好一些,到底也是冷的。
江余背着宋瑜,动作迅速的打了皂角洗了头身便赶紧上了岸。有件事儿宋瑜没有说错, 下水洗的话确实方便的多。
抱着胳膊赶忙走到已经燃的旺盛火堆旁,用干净的棉巾擦干身体迅速地穿上了方才带来的衣衫。
江余见水里的人依旧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拿起丢在一边的亵裤与宋瑜的外衫在湖边洗净, 晾在火堆旁。
虽然江余动作略有遮掩, 但是在明亮的火光下,该看的不该看的,宋瑜倒是也都看了个清楚。
确实是个男子啊!
宋瑜一时也不知是遗憾还是如何。
只是,即便是女子,年少时和长开后尚且区别很大,更何况是男子,如今雌雄莫辨,年长时男子的特征便会慢慢显露出来。
宋瑜与玉妃相遇之时,该是9年之后。
那时玉妃的身量只比他矮了半个头,在男子中不算矮,在女子中更是属于高挑的,身材纤细,那一截腰肢更是一手便能环绕。若说这些男子都可以伪装,但是玉妃那张脸儿,再多的脂粉,成年男子也都无法伪装的出来。
宋瑜救她那一回近距离看过一回,她的那张脸便如这个年纪的江余一般,似乎每一个弧度都带了难以言说的温软,几如完全没有棱角,看着便如同娇弱的花儿一般温柔到毫无攻击力。
别说正常的成年男子绝对不会长出那样的一张脸,即便那些从小阉割的太监也难有,加上玉妃还有一个与她极像的四皇子,再如何也不可能是男子所乔装。
江余若是女子,那他还有可能便是多年以后的玉妃,即然是男子,那玉妃必然不会是他。
看来,又是个奇妙的巧合了。
宋瑜露出一个无甚意义的笑,慢慢仰躺在水中望着如同挂在山头的圆月,随波起伏。
等宋瑜不紧不慢地洗完上岸,江余已经闭着眼儿缩在火堆旁睡着了,镶着红边的衣摆下露出一个白皙的脚背,看着倒是比他手脸都要白净,是了,除了裸露出来的肌肤,江余身上其他的地方都相当的白净。
这么看来,江余身上的问题不仅没少,反倒是更多了。
熄灭火堆,宋瑜不算温柔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就这月光带回木屋中。
提脚踹开木门的动静也没将怀里那个轻飘飘的少年惊醒,到是将屋里等人等的烦躁的卓承兴吓了一跳,惊讶的瞪着宋瑜,在见到宋瑜怀中那人衣袍下露出的那一截白皙又纤细的小腿时,更是露出了见鬼似的震惊。
“殿,殿下,”卓承兴惊到都忘了改口喊公子,“陛下若是知晓,必定非常高兴。”
这出去一回,多年断袖就这么给治好了!?
要知道,大皇子宋瑜的断袖之癖可是从小便显露出来,前几年府里更是一个母的都没有,虽说这几年又好了些,却依旧不让女子近身,这都不让女子近身了又何谈娶妻,急的他那皇帝老子头发都多白了几根。
宋瑜摇了摇头,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将江余放到火塘不远处,找了条薄被扔到他身上,便也不再管他了。
能将人抱回来,宋公子觉着自己已经很仁慈了,再想让他温柔以待,那江余目前还不够格。
卓承兴以同情的目光看向那条睡得毫无知觉的小鱼儿,再看向宋瑜的目光便如同看一个高贵的人渣。
“看什么?”宋瑜不知道卓承兴又想到了些什么,眯了眯眼问道。
看人渣!
当然,这话卓承兴不敢说,他朝宋瑜露出一个憨直的笑,“需不需要属下去外头?”
毕竟,这有个姑娘在呢,还是公子你的内人?家眷?姘头?
卓承兴一时想不出用什么来称呼江余。
宋瑜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无所谓道:“随你。”
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卓承兴砸吧砸吧嘴,看来这鱼儿在宋公子心里还真没什么地位。
既然你宋瑜都无所谓,那卓承兴又何必委屈自己,索性便找了个离江余最远的位置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宋瑜又喝了两口酒,便也找了个地儿翻身躺下。
火塘中橘黄色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唯留零星地一点火种在里头,夜渐渐深了,如水的月华透过半掩的木窗照亮了不大木屋,落在躺在窗边不远处的江余身上。
屋侧潺潺地水流声不绝在屋里三个人耳边回响。
水流五孔不入地钻近口鼻中,不论手脚如何挣扎都无法触碰到近在眼前水面,恐惧,绝望之感再一次充斥了江余的心头,就如同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河底。
突然,一道光忙照在江余因濒临死亡而扭曲的脸上,隔着颤动的水面,出现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
江余急急地朝那人伸出了手。
“公子!”
“救我!”
“公子!”
江余想要开口呼救,嗓子却似乎别什么堵住一般,只能发出轻微的呢喃声。
眼看着宋瑜便要转头离开,江余不由放开喉咙焦急的喊道:“宋瑜!”
随着“宋瑜”两个字出口,陷在梦魇中的江余骤然睁开眼睛,刷地从地板上直起了身,胸膛因为惊惧而剧烈的起伏。
江余瞪着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半响才回过神,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知道自己大概是做了噩梦,借着那一点月光看清了屋里的情景,见屋里离他不远处的两人依旧睡的香甜,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又躺了回去。
等心跳慢慢平稳,江余这才感觉到下半身空荡荡地,也终于想起睡前的场景。
怎么就会睡着呢!?
后悔地闭了闭眼,转头看看窗外,月上中天,除了月光,外头黑漆漆一片。
亵裤,还是天亮了再去拿吧。
江余将头缩回薄被中,闭上眼,只是辗转半响,到底是无法再次入眠,只是觉得脑中昏沉沉地极其疲累。
水流声叮叮咚咚在耳边回响,让江余还未睡着便频频惊醒,最终,他慢慢从窗口起身,光着脚拖着薄被一角,迈着悄无声息地脚步走到不远处那个背对着他和衣而睡的男人身后。
白色的衣衫在昏暗的夜里也异常的显眼,江余看了那人半响,慢吞吞地在他身后躺下,动作轻巧地拉好薄被。
卓承兴瞪着黑黝黝地木质墙壁,睡的再死,江余先前那低低地几声呢喃不醒,最后那一声“宋瑜”叫的如此响亮,再不醒那他这个侍卫也不用当了。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地的声音,卓承兴悄无声息地转了个声,虽然江余长的柔柔弱弱,跟宋瑜似乎还有一腿,到底是突然冒出来的,小心为上。
只是借着月光看着那条鱼儿小心翼翼地凑到宋瑜身边躺下,卓承兴难得的嫉妒了。
那个断袖皇子到底哪里好啊!才一转性便有姑娘殷勤地凑上去,梦里还喊这人家名儿,他这么个好男儿却无人问津,还要被人骂登徒子,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卓承兴都醒了,宋瑜又如何能不醒。
看着应在墙壁上的影子动作,感受到身后靠上个带着清新皂角香的身体,宋瑜没有动作,连呼吸频率都未曾改变,等身后的动静终于停下来了在咫尺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下来,宋瑜皱了眉,半响才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