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看快看,真的是那个英俊帅气的刑警哥哥!”商奕笑还是听到女同学那一阵阵兴奋的谈论声,这才扭头看到教室外的关煦桡。
“哇,好英俊好有阳刚之气啊!”旁边的女生嗷嗷的叫着,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在朋友圈和群里发消息。
上一次她们也听同学说来了一个无比帅气堪比男模的刑警,只可惜见到的人是少数,虽然也有人偷偷拍照了,但距离太远拍的照片不怎么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看一个一个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找你的吧。”尤佳撞了一下身旁的商奕笑,笑的无比的暧昧,压低声音揶揄道:“看不出你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质极品,而且还是风格各异。”
“别瞎说。”商奕笑无语的瞪了一眼尤佳,实在不习惯从她这乖巧的脸上看到那种妩媚的风韵。
这边商奕笑起身向着教室外走了去,里面的女同学顿时发出一阵一阵的叹息声,为什么这些优质好男人都是来找笑笑的。
“关队长。”即使走远了,也能听到身后那嗷嗷的叫声,商奕笑抱歉的看了一眼关煦桡,“同学们太热情了。”
“没什么,是我唐突了。”关煦桡温和一笑的回了一句,二哥要是知道商奕笑的同学将自己的和她看成一对,二哥绝对会狠狠的修理自己。
“之前已经查到是徐苗苗去市场买的蛇,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找到装蛇的包。”快速的转到了正题上,其实关煦桡面对商奕笑也有几分尴尬,不过他和沈墨骁只见过几次,没什么交情,所以没有顾岸那么纠结和暴躁。
缺少关键性的物证,案子就没有办法结案,不过关煦桡也不着急,他有意拖着案子的进程,目的就是让傅涛和黄子佩放松警惕,之前撞了消防车的肇事司机已经逃走了,肇事车辆也是前两天偷的。
如果关煦桡查的太紧,说不定傅涛那边就有了戒备,案子没什么太大的进展,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从而露出马脚。
空闲的会议室里,关煦桡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实验楼这边的监控视频,“这就是徐苗苗,她的包很大,装一条蛇的话很容易。”
“不对,我记得关队长你说徐苗苗的手指头上涂抹了胶水,这样一来包上就不会留下指纹,可是这个包我见徐苗苗用过,是她常用的帆布包。”商奕笑看着画面不怎么清楚的监控视频。
事发时听到有人跳楼,除了实验楼里正在做实验室的同学,旁边两幢教学楼里的学生也蜂拥了跑了过来,徐苗苗就夹在人群里。
商奕笑忽然目光一凛,“关队,你把监控往前面调一下……对,就这里,你看徐苗苗是不是故意挤了一下旁边的同学然后将自己暴露在监控探头下面?”
因为不少同学拥挤着进入实验楼,所以监控视频拍摄的画面并不算多清楚,一开始关煦桡看视频的时候也没有多在意,他只是确定了徐苗苗是背了包进去的,但是她坠楼之后包就不见了,关煦桡还真没有仔细留意视频里徐苗苗的动作。
“这个包肯定不是装蛇的那个包,帆布包里应该还有一个包,那里面才装了蛇,所以徐苗苗故意将自己暴露在监控下面,这样即使找到了装蛇的那个包,上面并没有徐苗苗的指纹,而且监控可以证明那并不是她的包。”
商奕笑大致理清楚了脉络,徐苗苗的确很聪明,她应该是带了两个包,大帆布包是她常用的,装蛇的包放在里面,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在手指上涂上胶水。
“那这个包肯定还在实验楼的某个地方。”关煦桡站起身来,“我打电话让人过来搜查一下,拖了一个星期也该结案了。”
刑侦队的人来的很快,重点搜查的是实验楼不常用的地方,果真在一间存放闲置物品的教室里找到了徐苗苗背的帆布包,被她放到了柜子里。
“徐苗苗应该是等钱嘉惠坠楼之后,趁着混乱跟着人群下楼,然后将自己的帆布包拿回来。”关煦桡大致的翻看了一下帆布包,里面放的都是女孩子常用的东西。
假设一切都按照徐苗苗预测的发展,当时情况那么混乱又是蛇,钱嘉惠又坠楼了,肯定不会有人察觉到徐苗苗的包换了一个。
“关队,找到了,之前我们的判断是错了,装蛇的包并不是让其他人带走了,而是被徐苗苗从五楼天台丢下去了,刚好落在了树杈中间,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小跑过来的刑警笑着汇报着战果,这案子都查了一个星期了,今天终于找到关键物证了。
关煦桡要拖着案子的调查进展,所以才任由手下推断这个装蛇的包或许是被其他人带走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徐苗苗的同伙,顺着这个错误方向调查肯定是找不到包。
两个包都装到了物证袋里,乍一看两个帆布包还真有几分相似,这样一来即使天台上的同学注意到徐苗苗的包似乎不一样了,也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物证齐全了,差不多可以结案了。”关煦桡看向一旁的商奕笑,不知道二哥那边打算怎么做,“下午我打算去医院一趟,案情也需要告知徐苗苗父母。”
商奕笑真的没想过徐苗苗会死,此刻迟疑了一下,“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吧。”不管如何,人已经死了,徐大叔还在医院,自己也该去探望一下。
“那行,下午一点钟我来接你。”关煦桡做了背景调查,也知道徐大婶夫妻两其实真的是无辜的,只能说徐苗苗心性太脆弱,接受不了这种巨大的落差,所以一念之差害死了自己。
这边商奕笑刚打算开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谭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让煦桡载你来七苦餐厅,中午一起吃个饭。”
商奕笑轻挑着眉梢,哭笑不得的开口:“你确定真的没在我身上放什么高科技产品?”
暗中保护自己的峰哥等人之前就撤走了,没有人向谭亦报告自己的行踪,他怎么每一次都能这么精准的定位到自己,甚至还知道关煦桡就在这里。
二哥不至于这么变态吧?关煦桡依旧保持着俊朗的风姿,可是内心却在不断的吐槽,自己就和商奕笑见个面,还是为了调查案子,二哥的电话就这么准时的响起来,关煦桡同情的看了一眼商奕笑,估计正常人都受不了二哥这样吧。
“谭亦让我们去七苦餐厅,说已经订好位置了。”商奕笑刚刚只是打趣谭亦,她相信他不至于真的在自己身上装什么窃听器或者定位器,此刻对上关煦桡同情的目光,商奕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感觉他在你身上装窃听器的可能更大。”
“不至于吧?”关煦桡错愕一愣,二哥这要是将东西装在商奕笑身上,肯定会影响两人感情的,二哥那么精明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但是装在自己身上或者手机里,关煦桡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自己即使知道了能怎么办?他敢和二哥抗议吗?关煦桡甚至肯定自己要是告家长了,估计柳叶胡同的长辈们还会语重心长的劝自己。
“难得小亦谈恋爱了,你身为弟弟的牺牲一下个人隐私又怎么样?”
“你二哥也不是要窃听你的消息,他只是太在乎商奕笑那小姑娘,所以拿你们当个跳板而已,怎么,一个一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你二哥知道?”
“你要是敢让你二哥这段感情告破了,后果你知道!”
猛地收回思绪,关煦桡认命的叹息一声,得,二哥原本是打算一辈子打光棍的,现在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别说在自己身上安了窃听器侧面监视商奕笑的言行举止,就算让自己两肋插刀,关煦桡也认了。
十五分钟不到的车程,两人刚下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的谭亦,关煦桡看着成为焦点的自家二哥,整个柳叶胡同要说长的最好看的那肯定是沐沐,那张脸绝对十足的妖孽,但是要论气质最为优雅的那绝对是二哥,这绝对是完美的五官和尊贵气质的结合体。
关煦桡记得二哥并不喜欢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所以在帝京谭亦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即使偶尔聚会去的也是私密性极高的高档场所。
这还是关煦桡第一次见他二哥就这么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俊朗的眉眼里没有半点的不耐和薄凉,看到商奕笑之后,他二哥凤眸里染上了温暖的笑意,好吧,二哥绝对已经泥足深陷了。
“你不是工作挺忙?”商奕笑早已经习惯了谭亦温柔的一面,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也没有意识到谭亦以前和现在的不同。
“工作是忙不完的,下午陪你去一趟医院,还是说你决定自己去面对徐大华一家?”谭亦莞尔一笑的反问。
她最不擅长这些家长里短的关系,但是徐苗苗意外身亡了,谭亦知道商奕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她肯定是要去医院的。
心里头一暖,商奕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神色变得更为的轻松,“那今天中午我请客,毕竟你帮了我大忙了。”
“你亲自下厨?”谭亦得寸进尺的开口,付账什么的绝对表达不了诚意。
商奕笑微微一愣,怀疑的看着谭亦,“你真不怕食物中毒?”
自己那点厨艺也就将东西煮熟了而已,论起来谭亦比自己厨艺还好一点。
“你忘记我就是大夫,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从医院回来就去买菜。”谭亦揉了揉商奕笑的头,毫不意外看到她一下子垮下来的表情,亲自下厨简直是要了商奕笑的命。
“要不换个方式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商奕笑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她不是了嫌累,她是不想做无用功。
再者商奕笑也清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真的堪比猪食,可是她也清楚谭亦肯定会全部吃下去,商奕笑有些的于心不忍。
谭亦脚步一顿,侧过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商奕笑,凤眸里闪烁着诡谲的光彩,这让商奕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有种羊入狼群的危险感。
头皮一麻,身体猛地绷紧,商奕笑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就已经被谭亦抓住了手,对上他这张俊美非凡的脸,商奕笑实在不想以恶意来揣测。
输人不输阵!商奕笑干干的扯了扯嘴角,露出无辜至极的表情,“不知道你想换什么方式?”
谭亦轻声笑着,悦耳的嗓音几乎能让人耳朵怀孕,他突然低下头凑到商奕笑耳边,刻意压低的男音显得更加暧昧不清,“不如肉偿?”
我靠!商奕笑猛地瞪圆了眼睛,气恼的看着笑得惬意的谭亦,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用力的碾压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想都别想,这顿饭我请客你付钱!”
“生气了?”无视着脚上的痛,谭亦大步追上气鼓鼓着脸颊走在前面的商奕笑。
“和你生气,我绝对能活活气死自己!”商奕笑鄙视的丢过一记白眼,自己当初脑子真的进水了,还很感动他的不逼迫,麻旦,这还叫不逼迫吗?他就差没上下其手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要不就给个晚安吻当谢礼?”谭亦再次笑着开口,她就该这样神采飞扬,肆意随性。
商奕笑猛地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谭亦,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即使恶劣到极点,这张脸也太具有欺骗性!帅到天怒人怨的地步,让商奕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气都没办法气了,长的好简直就是作弊啊。
落在最后面的关煦桡无语的看着打情骂俏离开的谭亦和商奕笑,他们还记得自己的存在吗?而且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还肉偿?二哥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分隔线!
医院。
病房里,徐大婶脸色憔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着中午根本没有吃掉多少的饭菜,而病床上的徐大叔脸色更为的惨白灰败,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和绝望。
“苗苗只是任性了一点,不可能有那么歹毒的心思,他们这是在诬陷,反正苗苗死了,所有的脏水都往苗苗身上泼!”徐大婶声音嘶哑着,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爽利和开朗,凝聚的却是怨恨和阴狠。
“好了,你不要瞎想了,事已至此,你保重自己的身体。”徐大叔安慰的拍了拍徐大婶的胳膊,身为父亲,经历了丧女之痛,他难道不难受吗?
可是在悲痛之后,徐大叔并没有丧失理智,警察之前来过两次,虽然有些证据还没有找到,但是从警察的口中徐大叔知道徐苗苗是真的想要害人,可惜害人终害己,只恨自己当年没有严格的教育这个孩子,让她虚荣心越来越强,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我瞎想?我瞎想了什么?”徐大婶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尖利着声音叫喊了起来,也幸好现在是在单人病房,不会影响到其他病人的休息,“苗苗才十八岁,她虽然任性了一点,可也不会去害人的!是他们害死了苗苗,还要害我们!”
徐大婶没有偷戒指,她同样清楚徐大叔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和小区的业主闹起来甚至还大打出手,分明是有人要对付他们家,所以先让他们夫妻出事了,然后再对付苗苗。
“苗苗一个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就这样被人给害死了。”徐大婶悲痛的嚎哭起来,从知道徐苗苗死讯的时候,徐大婶的泪水都已经哭干了,可是再怎么痛哭也无法挽回女儿的生命。
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嘶哑却尖锐的咒骂声痛哭声,商奕笑很怂的往谭亦身边靠了靠,她最不擅长应对这些事,好在谭亦过来了。
“一会进去你不用开口。”谭亦了解的拍了拍商奕笑的头,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她感激的眼神,谭亦了然一笑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关煦桡和匆匆放下工作赶过来的秘书小周,“煦桡,你和小周负责这事。”
敢情他根本不打算出面!商奕笑无语的瞪着谭亦,自己还以为他多么体贴,谁知道他将这烂摊子丢给了别人。
关煦桡和小周对望一眼,得,别说只是出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两也得硬着头皮上。
随着病房的门推开,一看到走进来的四人,徐大婶哭的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仇恨和愤怒,不过却快速的隐匿下来了。
倒是病床上的徐大叔表情复杂着,最终像是想通了什么,挣扎的靠坐在病床上,“谭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小周将手里头的果篮放在了桌子上,他和徐家夫妻俩接触的最多,也算是了解他们夫妻的性格,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徐,你好好养身体,有些事看开一点。”
关煦桡走上前来,看着徐大叔夫妻两,此刻正色的开口:“徐苗苗坠楼身亡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
徐苗苗和钱嘉惠的通话记录,徐苗苗去市场偷偷买了蛇,今天中午在连青大学搜到的两个背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徐苗苗,是她怂恿钱嘉惠跳楼,然后趁机放出蛇制造混乱,想要让钱嘉惠坠楼从而报复商奕笑。
“不可能,苗苗虽然性子偏激了一点,可是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才十八岁啊,她怎么敢杀人!”徐大婶凄厉的喊叫着,看向商奕笑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我和老徐都出事了,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们家苗苗,所以先对我们下手,让苗苗孤立无援,等我们知道消息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徐大叔也是被悲从心中来,可是他更清楚谭亦这样有身份的人如果真的要对付徐苗苗,根本不需要用这样迂回的手段,而且当初苗苗偷了黄龙玉的摆件,直接就可以将她判刑了。
谭先生当初既然放过了苗苗,更不可能在事后报复,徐大叔心里明白这并不是谭亦多么善良宽容,而是他这样的尊贵身份的人懒得和他们这些小人物计较。
“谭先生,你不要听她胡说,苗苗去世了,她一直无法接受。”徐大叔抹了一把脸,疲惫的脸上只余下苦涩和无奈,“等结案之后我们就将苗苗的尸体火化了,然后带回老家去安葬。”
“我们这边会尽快结案。”关煦桡倒是佩服的看了一眼徐大叔,转念一想也对,当初他们夫妻能被小周秘书选中看房子,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商奕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虽然徐苗苗有错在先,可是她人已经死了,商奕笑也不会追究什么,徐大叔夫妻能回老家养老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
谭亦三人先离开了,小周秘书则独自留了下来,此刻他低声开口:“老徐,你受伤的事我这边会给你处理好,相关的赔偿也会到位。”
徐大婶偷窃的案子有了小周秘书的介入当成误会销案了,徐大叔这个案子还没有处理,不过小周秘书既然开口了,肯定很快就能解决。
“多谢小周秘书了。”徐大叔点了点头,他知道徐苗苗是被人给利用了,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呢,那些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沉默片刻之后,徐大叔终究还是心有不甘,红着眼低声开口:“小周秘书,害苗苗的那些人能抓到吗?”
“放心吧,我们会处理的。”小周秘书拍了拍徐大叔的肩膀,之前案子进展的这么慢,就是为了让傅涛他们放松警惕,现在已经差不多了,估计二少那边也要收网了。
商奕笑离开医院之后,此刻错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关煦桡,“你说什么?徐苗苗她竟然被……”
“是,法医尸检的时候发现的,或许也是这件事刺激到了徐苗苗。”关煦桡并没有将徐苗苗被人强暴的事告诉徐大叔夫妻,除了能给他们增加痛苦之外并没有任何用处。
谭亦眼神冰冷了几分,他行事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谭亦依旧有他的原则,傅涛如果没有犯到谭亦的手上,他或许不会理会,可是如今……“通知小岸那边让他开始行动。”
分隔线!
暗夜,一辆车向着郊区开了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抵达了一处城郊结合部的出租屋,此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随后径自出租屋走了去,当听到院子门被推开的声音时,屋子里睡在床上的男人一下子惊醒了,目光戒备的看了看卧房,随后一手拿起放在枕头下的匕首,“谁啊?”
“老王,姚哥让我们送你离开。”房门被敲响了,站在门外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回了一句,“快开门,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一听到姚哥的名头,老王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收了起来,快速的下床穿了鞋子,将放在桌子上的包拿在了手里头,“等一下,我马上就开门。”
自从事发之后,老王已经在这里躲了一个多星期了,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的,现在被送出去避风头,他反而放下心来了,总算不用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
随着门的打开,老王看了一眼门口陌生的两个男人,眉头不由的一皱,“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他跟在姚哥身边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即使不熟悉,至少也见过几面,可是面前这两个却是完全的陌生脸孔。
“行了,别他妈的废话了,我们是傅少身边的,姚哥不敢动用自己的人,怕被人发现了。”为首的男人烦躁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向院子外走了去,“快点吧,先送你出帝京,新的身份证件已经给你办好了,你随便去哪个地方待上一年半载的再回来。”
傅少两个字让老王彻底放下了戒备,陪着笑容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去,“抱歉两位大哥,刚刚冒犯了啊,我就是有点胆小。”
“你不用担心什么,现在什么风声都没有,没有人查到你这里,姚哥送你离开也是以防万一。”另一个男人回了一句,打开车门让老王坐到了后座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上来。
老王这一个多星期都留在出租屋里,他也不敢贸贸然的出去,就留在家里看电视新闻,然后刷刷手机,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当时自己做的也挺隐秘的,即使警方要查,自己当时一头一脸的鲜血,他们也找不到自己。
汽车呼啸的疾驰在夜色里,老王一开始还感觉挺正常的,干了这一票姚哥就给了他十万块,而且也没什么多大的难度,就是偷了一辆车然后制造了一点车祸挡住了消防车而已。
可是车子开出一个多小时之后,老王隐隐的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尤其是看到旁边男人口袋里滑出来的匕首,老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按理说他们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事,别说带了凶器了,就算带了一把枪也正常,但是老王就是感觉到不对劲,再加上一抬头发现司机通过倒车镜正在看自己,眼神却显得诡谲阴冷,老王的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老王,你打算去哪里了吗?我听说姚哥这一次直接甩给你十万块的现金,这一年半载的你也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了。”后座的男人笑嘻嘻的开口,看似很正常的聊天,但目光却向着老王手里头的包看了过来,眼中带着贪婪。
“之前欠一个朋友前,九万块钱都还债了,我就带了一万块现金出来。”老王愈加的不安,干笑的回了一句,整个人已经戒备起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老王明显感觉到两个男人身上不悦的气息,这让老王直接坠入到了万丈深渊,隐隐的,他知道出事了,姚哥只怕要杀人灭口了,而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来接自己的,而是来灭口的。
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老王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子里的平静,“大哥,麻烦路边停一下,人有三急呢。”
“这里停车不安全,你再等一下。”开车的男人想也没有想的就拒绝了,这让老王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头的猜测。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老王似乎真的憋不住了,声音都带着几分痛苦,“大哥,我真不行了,晚上急着走我也没有上厕所,你再不停车我就憋不住了。”
“行了行了,就你事多。”司机也不想他真尿在了车上,汽车缓缓的停在了路旁,月光下只能看到路两旁黑黝黝的山林,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我也下车方便一下。”后座的男人笑着说了一句,动作麻利的也下了车。
老王脸色愈加的难看,他们这是怕自己逃走了?可是面上不显,“行,我们就在这边把。”
两个站定之后,老王趁其不备突然一把将人推了一下,也不管车后座上的包了,自己翻过栏杆直接向着路牙下飞快的跑着。
“不好,他跑了,快追!”
听到身后的喊叫声,老王脚下动作更快了,好在有夜色的掩护,再加上他出其不备,所以老王是一路领先,只可惜身后两人却是紧追不舍。
顺着林子跑了十多分钟,老王粗重的喘息着,满头的大汗,可是再疲惫他也不敢停下来,因为追赶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当狗叫声响起的时候,老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跑到了路下面的一个村子里,而身后追赶的两个男人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跑的就更快了。
“那是?”远远的看着一处亮灯的地方,老王脸上猛地一喜,随后疯狂的跑了过去,“救命那,有人要杀我……”
铸造厂的两个保安将老王放了进来,随后就拨通了报警电话,又打了车间里的电话,“你留下这里,我们去将歹徒抓起来。”
两个追赶过来的男人没想到保安敢多管闲事,原本还想速战速决,谁知道就在双方纠缠的时候,从铸造厂车间里跑出来十多个男人,人多势众的,一下子就将两个男人给制服了。
站在保安室里,看到想要杀自己的两个男人被抓住了,老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两个小时之后,天色微微亮,重新回到帝京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在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姚哥派来杀自己灭口的,老王也没什么隐瞒了,坦白从宽的交待了案情。
“我以前就是个小偷,跟了姚哥好几年,最擅长的就是偷车,姚哥这边有专门销赃的地方,原本我以为这一次也是偷车,谁知道姚哥竟然是让我去制造一起交通事故……”
老王做事很谨慎小心,因为是轻微的事故,他不可能受重伤,所以老王事先弄了个演戏用的假血浆,在他的车撞到消防车之后,老王将血浆淋了自己一头一脸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伤的很重。
“后来消防车急着开走救人,我就留在事故现场等交警过来,中途的时候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到旁边的商场里逃走了,按照之前姚哥的命令我去郊区躲了起来。”
所以交警到达现场之后没有找到肇事司机,还吓了一跳,毕竟救护车都已经过来了,听目击者说人伤的很重,满头满脸的鲜血,这要是昏在什么地方就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了。
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车牌一查竟然是盗窃来的车子,交警这一下知道肇事司机为什么要逃了,敢情是一个偷车贼。
但是监控也查不出什么来,因为老王当时脸上都是血,一只手捂着额头,脸部完全被挡住了,人就这么不见了,交警将事故上报之后就把肇事车拖走了,案子也算是不了了之了。
关煦桡审问结束之后,原本打算回家洗个澡再上班,毕竟这会才早上五点半,结果就看到顾岸的车子停在一旁,不由笑着走了过去,“这点小事哪里需要顾少主亲自出马。”
“别废话,上车。”顾岸哼哼着,等关煦桡一上车就忍不住的抱怨起来,“你说二哥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变态了,之前让我的人去当打手恐吓钱嘉惠,这一次又让我的人去冒充傅涛手下的混混去暗杀老王,我手下那些精英都快沦为最不入流的混混了。”
“有本事你找二哥去抱怨。”关煦桡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刀,自己不也折腾了一晚上,还派了手下装作铸造厂的保安和工人。
“二哥就是没事找事,他真要收拾傅涛直接吩咐一声,我马上就带人挑了傅家,哪里需要这么麻烦。”顾岸哼哼着,他自然不敢找二哥抱怨,所以只能找煦桡倒倒苦水,二哥不就是谈个恋爱,都快将他们给折腾死了。
随着老王的落网,在傅家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时,傅涛已经被刑侦队逮捕归案了,关煦桡这边的罪名是教唆犯罪和强暴。
梅家大宅,黄子佩这几天身体是真的不好,肚子里有了孩子她身体也感觉娇弱了许多,偏偏沈墨骁铁了心的要离婚,甚至连梅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劝不住,沈墨骁直接搬到外面酒店去住了。
黄子佩气的恨不能将肚子里的孩子给流产掉,凭着她的美貌和家世,她难道找不到其他好男人吗?
“大舅。”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的黄子佩刚要站起身来,旁边沈夫人立刻将人给摁住了,“都是一家人,你客气什么,快坐好,你身体最重要。”
梅爱国脸色有些的沉重,傅涛是被秘密逮捕的,因为梅爱国很清楚除了刑侦队这两条罪名之外,只怕还会深入调查,傅家这一次只怕就危险了,而和傅家有关系的人只怕也会被牵扯进来。
在帝京就是如此,有些事有些人不查就不会查,但是一旦调查了,那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如今黄子佩和傅涛走的近,徐苗苗坠亡的案子傅涛逃不了,梅爱国担心黄子佩也逃不了干系。
“大哥,你回来就是给我们母女脸色看的吗?”沈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梅爱国,沈墨骁要离婚了,两个舅舅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劝,反而隐隐有支持沈墨骁的打算。
这让沈夫人气的够呛,只感觉梅家人都和自己作对,不想让她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才结婚没几个月,竟然就要离婚,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帝京。
大门再次被推开,当看到大步走进来的沈墨骁时,黄子佩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沈夫人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此刻阴阳怪气的嘲讽着,“舍得回来了?不是一直住五星级酒店乐不思蜀吗?你还知道家里有你母亲有你妻子和孩子吗?”
“墨骁,你也收到消息了?”梅爱国看向面色冷峻的沈墨骁,或许从一开始他们都错了,黄子佩看着知性优雅、温良贤淑,却是一个不安分的,他们当初间接的逼迫墨骁结婚,可是如今呢?
沈墨骁点了点头,冷眼看着坐在沙发上依旧镇定自若的黄子佩,再一次痛恨当初自己为什么一而再的忍让?
谭亦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如果自己当初对黄子佩下狠手,让她不敢再存了嫁给自己的心思,母亲就不会再撮合自己和黄子佩,或许笑笑就不会死亡。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沈墨骁敛去眼中的痛苦,此刻冷冷的开口:“傅涛已经被批准逮捕了,你和傅涛密谋的那些事你心里头有数,你如果离婚,我保你这一次,但你如果坚持不离婚,那么你就去和傅涛作伴吧!”
沈墨骁这话很是阴狠绝情,即使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黄子佩参与了,但是沈墨骁却会用一些手段,甚至不惜制造一些假证据让黄子佩被牵扯进去,傅涛是什么下场,黄子佩就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