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专家从梅家出来之后面色并没有舒缓多少,远远的,看到人出来了,窦父连忙打开车门快步迎了过去,“爸,怎么样?梅老爷子愿意帮忙将旭阳捞出来吗?”
“上车再说。”窦老专家坐到汽车后座上,看着满脸急切地的儿子,想到如今还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孙子,之前再多的怒火也化为了一声叹息。
“梅老爷子只答应了打听一下情况,不过倒是指点了一下我,旭阳这个案子如果商奕笑这边愿意和解,到时候我们再找找人托托关系,想要解决就容易多了。”
窦旭阳是刑侦六队抓捕的,而且是人证物证齐全,就算是梅老爷子自己的亲孙子,这事运作起来也不太容易。
更何况窦老专家只不过是给梅家人调理调理了身体,只能说是有几分面子情,答应帮忙打探消息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商奕笑既然设下了这个陷阱害了旭阳,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的。”窦父面容阴沉,不过为了救儿子,他还是会试探一下商奕笑的态度,看看她有什么要求。
窦老专家点了点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眼睛深处有着暗色一闪而过,“我们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商奕笑愿意私下和解,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下来,将旭阳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承平,你去找一下卖黄龙玉摆件的那个民工,如果这东西不算是商奕笑的,那么旭阳盗窃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
窦老专家的意思很明确,到时候将水彻底搅浑了,这个摆件的真正主人是商奕笑还是那个民工?到时候越乱越好。
这两天为了窦旭阳被抓的事都急的上火了,窦父还真没有想到这一招,阴霾的表情不由舒缓了几分,“爸,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明明已经是九月中旬的天气了,可是大太阳一出来,帝京的气温依旧居高不下,星期一早上的四合院,显得格外的静谧。
商奕笑一开始的确没打算和徐苗苗计较,毕竟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脾气骄纵、虚荣心强,但不犯到自己头上,商奕笑也懒得计较,可是她敢在豆浆里下**这事的性质就严重了。
“商小姐,苗苗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她真的不是坏孩子。”从徐苗苗周六下午被抓到星期一的早上,短短一天两夜的时间,热情爽利的徐大婶似乎苍老了好几岁,眼下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眼睛里也泛着红血丝,身为母亲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
“你不要说了,也该让她长长教训!”老实寡言的徐大叔却一反常态,一把拉住想要求情的徐大婶。
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脸上满是怒火,对徐苗苗这个女儿的痛心和失望,他不是不心疼孩子,可是一想到徐苗苗做的事,徐大叔的表情又冷硬下来。
“这是长教训的事吗?”声音猛地拔高了,徐大婶愤怒的一把推开拽住自己的徐大叔,发泄般的吼了起来,“那是看守所!苗苗一个女孩子,她怎么能留在那种地方?而且到时候被学校开除了,苗苗以后要怎么办?”
平日里徐大婶对徐苗苗要求还严格一些,之前甚至打了她一巴掌,可是平常教育孩子和关看守所是完全不同的,她这辈子的希望就是徐苗苗这个女儿,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毁了。
“那也是她活该!”徐大叔闷声回了一句,暴躁的抹了一把脸,她都敢下药了,还敢要五百万!这已经不是小女孩的闹脾气了,她这是在犯罪。
徐大婶已经知道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否则当天晚上她就来找商奕笑求情了,却被徐大叔一直给拦着。
可是已经过去两天了,徐大婶真的不敢再耽搁了,再说今天是星期一,苗苗被抓的事情如果传到了连青大学,苗苗什么名声都没有了,严重一点都会被学校开除。
“商小姐,我求求你,苗苗她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和老徐这些年尽心尽力工作的份上,就高抬贵手放了苗苗吧。”徐大婶扑通一声跪在了商奕笑面前,不停的抹着眼泪。
从徐苗苗被抓之后,徐大婶对商奕笑的称呼就变了,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之前会向着商奕笑,一方面是因为她是雇主是老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徐大婶知道徐苗苗有些方面必须要改。
但这一切仅限于管教,无伤大雅而已,徐大婶一想到商奕笑将徐苗苗给抓起来了,即使理智上知道不是商奕笑的错,而是情感上依旧会迁怒会怨恨,那可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命根子。
“商小姐,求求你饶过苗苗这一回,我和老徐立刻带苗苗离开,再也不会来打扰您,以后苗苗也不会伤害到您,商小姐,你就放过苗苗吧,她才十八岁,这要是坐了牢,一辈子都毁了。”说到最后,徐大婶声音已经哽咽了,这份工资的确好,可是没有了女儿,她赚钱又干什么呢。
商奕笑最不擅长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徐大婶对自己也的确很好,想到此商奕笑点了点头,“放心吧,学校那边不会知道的,而且也不会留下档案的,至多这两天人应该就能回来了。”
说到底,商奕笑还是心软了,只希望徐苗苗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之后可以痛改前非,说完之后商奕笑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
峰哥早早就过来了,该听的也都听到了,看到商奕笑出门之后,峰哥将后座的车门打开,等商奕笑上了车,立刻发动汽车直奔连青大学而去,“这事我已经告诉周秘书了,接替他们的人下午就能过来。”
不管商奕笑会不会高抬贵手,徐大婶一家是不可能留在四合院了,其实在峰哥看来,徐苗苗会有今天,当父母的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他们明知道徐苗苗虚荣,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教育她,任由徐苗苗误导同学老师,让大家以为她是个有钱人,住在四合院里,家里还有改装车。
虚荣心一点一点的膨胀,所以商奕笑的出现就等于戳破了徐苗苗所营造的一切虚荣假象,她肯定会受不了,所以才会一错再错。
对于大一新生而言,军训是不准缺席的,除非是真的生病了,校医也开了证明,否则就必须来学校,可是今天一点名徐苗苗没有出现,老师只当她还没有从流言蜚语里走出来。
窦旭阳也没有出现,不过窦父倒是打了电话来请假,说是下楼梯的时候崴了脚,这几天军训都不能过来了,窦父本身就是个知名的中医,老师也没有怀疑什么就批假了。
丁少校亲自负责商奕笑这个班的军训,不得不说这姑娘看着清清瘦瘦的,人也乖巧,可是站军姿那叫一个标准,身体挺拔的如同一杆枪。
一想到如今被总政保卫部给带走调查的贾军,丁少校愈加的感觉商奕笑绝对不是一般人,这姑娘该不会是哪位大佬家的孩子,隐藏身份来上学的。
“抱歉,丁少校,打扰一下,我找商奕笑有点事。”王教授看向正在跑操的一群学生,都穿着迷彩服,一时半会的还真看不出哪个是商奕笑。
差不多快到十一点半了,丁少校点了点头,“还要跑半圈,教授稍等一下。”
五分钟之后,提前结束了早上的军训,一群熊孩子懒洋洋的坐在地上,喝水的擦汗的,还有些看教官走远了,小声嘀咕抱怨几句。
“窦老专家亲自约我吃饭?”商奕笑诧异的开口,看了一眼略显得尴尬的王教授,“这是找到教授您这里来了?”
王教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实在是有点子丢脸,“我小孙子是早产儿,抵抗力差,稍微有点气温变化就容易感冒咳嗽,找了几个大夫都调理都没有调好,后来还是找到了窦老专家开了方子,身体才恢复过来。”
所以王教授也算是欠了窦老专家一个人情,虽然时隔几年了,窦老专家真的找上门来,王教授也无法推辞,只是面对商奕笑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教授,我去寝室冲个澡就过来。”商奕笑点了点头,看窦家怎么说,商奕笑也不打算将事情做绝。
包厢里,窦父看了一眼时间,板着脸很是不满,“这都到点了,还不过来,架子不小。”
“行了,是我们有求于人!”窦老专家倒是心平气和,看着气愤不甘的窦父,不由冷声警告:“你真以为她就是个普通小姑娘?在帝京能有四合院,能是普通人?”
窦老专家都感觉这个儿子是脑子进水了,动手之前不知道先查清楚对方的来历背景,看着还有些忿忿不平的窦父,窦老专家更是火大。
“你以为是谁都能让刑侦六队来查案子?王教授在古玩圈子里是有几分关系,可他没这么大的能力让关煦桡抓着这个案子不放。”
窦旭阳是窦老专家的孙子,刑侦六队既然抓人,肯定也知道窦老专家会找关系,如果商奕笑真的是个普通小姑娘,关煦桡会吃饱了撑着,窦老专家怎么看都感觉关煦桡这么重视这个案子,只怕是为了巴结商奕笑,或者是她背后的人。
被窦老专家接连训斥着,窦父低着头不再开口,这些年他在帝京也是顺风顺水的,谁见了不要给几分薄面,窦父也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毛病,这会让他对商奕笑低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包厢的门被推开,看到进来的两人,窦老专家诧异一愣,竟然是这个小姑娘!
他没有忘记当初在锦医堂的药店,那一批品相顶级的中药材,即使是黄子佩亲自出面,姓谭的年轻人和面前这小姑娘也是半点脸面都不给。
当时黄子佩一怒之下找了关系要查封药店,可是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黄子佩接了个电话之后神色大变,最后带着窦老专家匆匆的离开了,确切来说是狼狈的走了。
当时窦老专家就好奇这谭亦和商奕笑的背景,能让黄家吃瘪,这两人来头肯定不小,黄子佩已经嫁到了沈家,除了沈氏集团这个靠山之外,帝京梅家也是黄子佩的靠山,而且她要买这些药材也是为了个沈夫人,梅老爷子的小女儿调理身体。
黄子佩最终还是铩羽而归,走了其他路子弄了一些中药材,虽然品相也不差,但是比起锦医堂的那一批药材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窦老专家。”王教授率先打了一声招呼,毕竟从年岁上而言,窦老专家也长了他十多岁。
“王教授,这就是商同学吧。”回过神来之后,窦老专家一脸慈爱的笑容,和王教授寒暄了几句,招呼着几人落座,这才进入到了主题,“我也是才知道旭阳的事,这件事是我们窦家的错,我们愿意补偿商同学……”
窦老专家将姿态放的很低,摸不清商奕笑的底细来路,但是他知道能让黄子佩吃瘪,这小姑娘背景不小,自家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一个小时之后,窦父虽然很是不愿意,但是被窦老爷子镇压着,依旧给商奕笑赔礼道歉了,窦家也拿出了一百万的支票当补偿,窦老专家更是承诺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商奕笑考虑到徐苗苗,倒也没有死揪着这件事不放,相信闹到这种地步了,窦家人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肯定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分隔线!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连青大学为期两周的军训也结束了,刚好碰到了国庆大假,等七天长假过去了,对大一新生而言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学。
徐苗苗和窦旭阳是在两个星期之前就放出来了,徐大婶一家当天就搬出去了,至于盗窃摆件的黑锅最后让那个造假的王大师给背了,谁让他自己不干净。
新过来的也是一对夫妻,男人姓于,四十多岁,右脚有点跛,是个退伍老兵,做饭做家务的是老于的妻子,他们没有孩子,也不打算领养一个,就准备互相扶持的过一辈子。
睡意朦胧里,商奕笑隐约的感觉卧房里有人,不过转念一想四合院里现在住的都是自己人,不可能有外人闯进来,所以商奕笑闭着眼依旧呼呼大睡,十多分钟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在这里?”揉了揉眼睛,商奕笑从床上蹭一下坐了下来,呆愣愣的看着坐在窗口边看书的谭亦,震惊之后脸上是满满的喜悦和兴奋。
“a省的事情暂时结束了。”谭亦目光从手中的书上收回,清朗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带着几分笑意,可是当视线转移到坐在床上的商奕笑时,谭亦那狭长的凤眸不由晦暗的沉了沉,然后风度翩翩的将视线挪开了。
“这么巧?我也刚好有七天假期。”商奕笑咧嘴笑着,后知后觉的发现谭亦虽然在和自己说话,可是目光一直看向窗户外。
不解之下,商奕笑一低头,这才发现睡衣的领口滑落到了肩膀下,再加上她睡觉也不会穿内衣,所以春光乍现!
脸蹭一下爆红了!商奕笑动作极其迅速的将睡衣领口给拉了回来,尴尬的瞄了一眼谭亦,他目光似乎又落到手中的书籍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斜斜的照射在他身上,那份优雅尊贵的气息配上他俊美出色的五官,让商奕笑不由的有几分失神,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尊贵高傲里透露着几分清冷疏离,世家子弟的气度涵养绝对不是娱乐圈那些脸庞长得帅的男明星可以比拟的。
“时间差不多了,洗漱之后我们出去吃个饭,下午带你去个地方。”谭亦将手中的书合上,顺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背对着窗口的阳光站起身来,显得身影更加的修长挺拔。
商奕笑这才想起刚刚自己春光乍现的一幕,脸颊再次烧热起来,不过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爽朗一笑,“行,你出去等我一下,十分钟就搞定。”
看着她凌乱的黑发下小脸微红,眼光尴尬的四处飘散,就是不敢看自己一眼,谭亦不由勾着薄唇笑了起来,迈开长腿却是径自向着床边走了过来。
商奕笑咻的一下感觉身体紧绷起来,不解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谭亦,明明是很正常的举动,可是商奕笑就是生出几分紧张来,他这是要干什么?
俊美的脸上带着魅惑的浅笑,谭亦站定在床边,看着似乎要炸毛的商奕笑,忽然伸出手来,长臂一下子将身体僵硬的商奕笑拢入怀中,“见到你很高兴,笑笑。”
略微压低的男音听起来更为的低沉沙哑,谭亦刚一开口,敏锐的就察觉到商奕笑的身体更为紧绷了,就跟抱着块木头一样,而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也因为染上自己的呼吸,所以渐渐的转为了红色。
短短的拥抱不过是三五秒的时间,在商奕笑从蒙圈到回过神来,谭亦已经松开了双臂,然后迈着大长腿径自向着门口走了出去,然后就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
呆愣愣的眨巴着眼,商奕笑猛地摇了摇头,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可是一想到谭亦那性子,商奕笑感觉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
难道他这是在撩自己?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之后,商奕笑莫名的有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画面感,而她自己就是那坨牛粪!
或许是因为谭亦这么暧昧不清的拥抱,原本十分钟的洗漱足足延长到了半个小时,商奕笑出来时,谭亦正站在院子的回廊里。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谭亦回头看了一眼商奕笑,依旧英俊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暧昧,“那我们走吧。”
看着径自走在前面的谭亦,商奕笑将之前生出来的念头又给掐灭了,他绝对不是在追求自己,这么一想,商奕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那种别扭和尴尬消散了几分,她和谭亦算是合得来的朋友,而她并不想这份感情变质。
“她怎么来了?”窦旭阳看到楼下的徐苗苗,原本就有些阴霾的表情刷的一下阴沉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徐苗苗说什么商奕笑是个a省来的土包子,是她家的穷酸亲戚,自己怎么会被误导了,窦旭阳从看守所出来之后,窦老专家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剖析给了他听,窦旭阳这才明白商奕笑来头不小,因此他更加怨恨让自己栽了跟头的徐苗苗。
郭君豪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年轻的充满傲气的脸上带着几分轻蔑和鄙视,“傅涛早就看上她了,一直没动手而已,上个星期听说喝多了,被傅涛弄到床上去了,两人现在可是恋爱关系。”
说到恋爱两个字的时候,郭君豪嘴角露出了嘲讽的冷笑,一个随便玩玩的小女孩而已,傅涛就是这个调调,越追不上手的女人,他越是有战斗力,真的弄上床了,估计一个月就玩腻了。
“你们俩速度挺快啊。”一抬头看到二楼的郭君豪和窦旭阳,傅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可是他揽在徐苗苗腰上的手却顺势往下挪了挪,在她挺翘的pp上摸了两把,徐苗苗虽然青涩,不过滋味还真不错。
郭君豪是大兴珠宝的小少爷,最不差的就是钱,傅涛家经营的都是地下生意,有几分强硬的背景,论起来窦旭阳背景是最差。不过一般人都不会和医生为敌,窦老专家的医术的确不错,窦旭阳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目光扫过脸色有点僵硬的窦旭阳,傅涛一副笑眯眯的斯文模样,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旭阳,这是你嫂子,之前有什么误会也都过去了。”
“我听涛哥你的。”窦旭阳也只敢对那些普通同学有几分清高冷傲,对待郭君豪和傅涛他没有半点架子,算是听话的小弟。
尤其是面对傅涛,他虽然和郭君豪都是二十岁,可是见识过傅涛收拾人的狠辣手段,窦旭阳对他更为敬畏。
徐苗苗安静的站在傅涛身边,被看守所关了几天,徐苗苗终于知道害怕了,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一家人只窝在四十来平方的出租屋里,虽然是老旧的房子,而且面积这么小,可是房租一个月就要四千。
徐大婶的工作还比较好找,毕竟她是做家政服务的,有不少人家都缺保姆,可是工资和在四合院根本没法比,第一个月只有五千,而且事情很多,每天回到家都是晚上八点多了。
徐大叔虽然会开车,可他年纪毕竟大了,短时间之内找不到工作,而且以前住在四合院吃喝还有水电费都不用自家掏钱,但是现在开门就是花钱,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徐苗苗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穷酸的生活。
“今天算是我们哥三个聚一聚。”傅涛端着茶杯优雅的喝着,窦旭阳被弄进去了,这事傅涛也知道,他也没多在意。
谁知道郭君豪在今古拍卖会上丢了大脸,十万块买来的青花釉里红盘子竟然原价卖给了商奕笑,谁知道这竟然是真品,一对盘子估计能值八百万。
窦旭阳和郭君豪算是都栽到了商奕笑头上,傅涛感觉这事也真是巧了,不过他对商奕笑手里头这两件东西还真有几分兴趣。
黄龙玉摆件和一对盘子转手一卖至少有三千万,不过傅涛眼皮子没有这么浅,他主要是因为一个意外听到的消息,所以才对黄龙玉摆件有兴趣。
至于商奕笑,傅涛自傲一笑,自己找人做肯定不会像窦旭阳这么粗糙,漏洞百出,最后还将自己给搭进去了,他要做肯定是人不知鬼不觉。
而且即使商奕笑发现了,摆件已经送给那位老爷子了,相信没有人敢从那位老爷子手里再将东西要回来。
“这个场子早晚我会找回来!”郭君豪阴冷着表情,商奕笑也在连青大学,哼,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八百万他不在意,但是这个脸面肯定要找回来的。
“行了,先查清楚她的底细再说。”傅涛劝了两句,眼中眸光阴冷的闪烁着。
窦旭阳喝到一半去洗手间了,徐苗苗虽然一直乖乖的坐在傅涛身边,可是之前她暗恋窦旭阳,此刻视线不由自主的追着他的背影看了过去。
片刻后,徐苗苗也借口去补妆离开了包厢,一旁郭君豪哐当一下将酒杯子砸在了桌子上,“涛子,这种女人你玩玩也就算了,别让她离间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郭君豪虽然纨绔,但为人还算单纯,也挺重视和窦旭阳之间的兄弟情,徐苗苗明显是旧情未了,这要是给傅涛戴了绿帽子,估计兄弟都没得做了。
“放心吧,一个玩意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傅涛朗声一笑,似乎真的不在意,郭君豪这才放下心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傅涛眼里的狠辣之色。
如果窦旭阳真的上了徐苗苗,傅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是因为他在乎徐苗苗,而是这关系到了男人的面子和尊严,更何况窦旭阳在他眼里没多少可利用的价值。
冤家路窄!商奕笑没想到自己去个洗手间就在走廊里碰到了徐苗苗,半个月没见,商奕笑诡异的发现徐苗苗像是变了一个人,气息像是已经尝过情爱滋味的女人。
以前的徐苗苗虽然骄纵,一副千金小姐的高傲模样,可毕竟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但是面前的徐苗苗穿着紧身裙,头发披散下来,画着淡妆,因为裙子领口有点低,隐约可以看见她丰满上面一点点的青紫的吻痕。
“是你!”徐苗苗一看到商奕笑,眼中不由迸发出仇恨的凶光。
在徐苗苗眼中是商奕笑将自己从云端打入到了地狱,让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丑小鸭而已,过去所有的骄纵和尊严都被商奕笑给撕毁了,如果不是跟了傅涛,自己只怕都没办法在连青大学立足了。
但是傅涛看起来文质彬彬,气势不凡,可是徐苗苗却清楚知道他在床上的可怕,他根本就是个禽兽,而且还是暴虐的禽兽。
但是即使再痛再苦,徐苗苗也忍下来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得罪傅涛,她不愿意再次成为别人眼中嘲讽奚落的对象,成了傅涛的女人之后,郭嘉怡那个贱人不乖乖的给自己道歉了吗?
“你们两个过来,就是这个贱人之前得罪了郭少爷,还不将她抓起来送到包厢给郭少爷道歉!”徐苗苗对着不远处的两个保镖喊了起来,他们都是傅涛的手下,不管傅涛人在哪里,保镖都会跟着贴身保护他。
徐苗苗得意洋洋的笑着,高昂着下巴,看向商奕笑的目光里充满了报复得逞的快意,“商奕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
两个保镖知道徐苗苗是傅涛最近弄上手的女孩,不过都是玩玩而已,他们自然不会听从徐苗苗的命令,可是牵扯到了郭君豪,保镖知道傅涛和郭君豪关系密切,这才会走过来。
“动手啊,难道我会骗你们吗?”徐苗苗不满的嚷了一句,盛气凌人的放着狠话,“你们不过是保镖而已,竟然敢不听我的命令!我让傅少马上将你们都开除掉!”
就在此时,窦旭阳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徐苗苗一看到他,再次对保镖愤怒的开口:“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窦旭阳,是不是这个贱人得罪了郭少爷!”
“商奕笑!”新仇旧恨之下,窦旭阳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商奕笑,即使之前窦老专家已经和他分析过了,但是窦旭阳毕竟年轻气盛,此刻看到仇人哪还记得窦老专家的叮嘱,“你们动手吧,她的确得罪了君豪。”
两个保镖不再迟疑了,可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旁边包厢的门已经被打开了,谭亦从门口径自走到了商奕笑面前,看着来者不善的两个保镖,勾着薄唇笑容愈加的冰冷,“敢在顾家的地盘上动手,两位胆子不小啊。”
这个连锁餐厅是顾家的生意,当然,知道的人并不算多,可是顾家虽然低调,可是顾家的规矩却不容任何人破坏。
两个保镖愣了一下,顾家他们是知道的,在顾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傅家堪比蝼蚁,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家餐厅是顾家所有,但即使不确定,两人也不敢冒险。
据说早些年有个从外省过来的纨绔,因为父亲职位提上来了,到了帝京依旧当在自己老家的地盘上,行事没个顾虑,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晚上出来鬼混的时候看上了酒吧的女服务员,只不过女服务员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不是出台的小姐,这个纨绔哪里在乎那么多,他既然看上了,就该洗干净自己爬到床上赖伺候好自己,至于一个酒吧而已,纨绔根本不放在眼里。
据说纨绔当时闹的很凶,别人根本劝不住,直接在酒里放了大剂量的药,逼迫女服务员喝下去,最后的最后听说女服务员被酒吧保安安然无恙的带走了。
而这个纨绔自己喝了下药的酒,听说从晚上九点多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因为药性的刺激,酒吧这边找了一个足球队的小姐过来了,纨绔少爷最后差一点精尽而亡,白天就送到医院抢救了。
后来人没事,但是命根子没用了,纨绔的父母大怒,要找酒吧的麻烦,可最后他刚升职的父亲因为被查出了一些不干净的资料,人锒铛入狱了,直到事态平息之后,大家才知道这个酒吧是顾家的地盘。
帝京这些纨绔不敢怎么嚣张跋扈,一旦知道这是顾家的地盘,立刻都怂了,谁也不敢犯了规矩。
“我们走吧,不是说还有事吗?”商奕笑拉了拉谭亦的胳膊,不过是个小冲突而已,没必要和徐苗苗这样的人浪费时间。
谭亦俊美的脸上神色未变,只是再次看了一眼徐苗苗和窦旭阳,如果他们今天没有闹事,谭亦也就放过他们了,可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们就看着他们走了?”徐苗苗不甘心的嚷了起来,恨不能自己冲过去将商奕笑给抓起来,可她身边站着谭亦,这个男人太过于耀眼,让徐苗苗再愤怒也不敢有任何诋毁冒犯的心思。
向着餐厅门口走了去,商奕笑忽然回头看向谭亦,怀疑的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这里吃饭?”
之前商奕笑没多想,只感觉是个巧合而已,毕竟这家餐厅菜的口味挺好,谭亦带自己来这里吃饭,徐苗苗和窦旭阳也过来吃饭,然后碰到了。
但是现在,商奕笑忍不住怀疑谭亦是故意算计好的,谁让他笑的那么诡异,而且眼神显得有几分狠辣,似乎不打算善了。
“只是来个小测试而已,如果他们已经记住教训了,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即使被商奕笑看穿了,谭亦也没有任何的尴尬。
看徐苗苗和窦旭阳刚刚那想要报复的仇恨眼神,半点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这样的小人物虽然不值一提,但是谭亦并不是善男信女,他们还存着报仇的心思,谭亦就会让他们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三两步之后,谭亦侧过头看着凝眉沉思,似乎有些不赞同的商奕笑,心里头微微的一沉,他做事从来是阴险狠辣,滴水不漏的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谭骥炎和谭宸都说过谭亦,可他依旧我行我素,既然是敌人就该斩草除根,心软只会留下祸根,“是不是感觉我行事太过于狠绝了?”
商奕笑抬起头,沉默的看着笑容不变的谭亦,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且也不打算改变什么,商奕笑叹息一声,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蚊子了。
“其实我感觉……”话音故意的一顿,商奕笑看着表情有着细微紧张的谭亦,心里头莫名的生出几分得意来,可是脸上的表情更为的严肃。
“我感觉你这样真的很蠢,就为了这两个小角色,还劳心劳力的算计,你要是看不惯他们,直接动手不就行了,或者等他们下次犯蠢找上来的时候一起收拾了,何必这么麻烦。”
说完之后,商奕笑咧嘴大笑着,小手拍了拍谭亦的肩膀,“心思这么重,担心人到中年就掉头发,不过你这张俊脸即使是光头,也是最帅的光头。”
看着恶作剧得逞后笑容飞扬的商奕笑,谭亦忍不住的摇头笑了起来,毫不留情的对着她光洁的额头敲了两下,“胆子肥了啊,连我也敢消遣了。”
“谁让你没事找事瞎算计,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商奕笑翻了个白眼,一把抓住谭亦的手,“你真的是闲得发慌,大好的青春时光就该用来挥霍,何必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蹬鼻子上脸了,你这是要给我说教吗?”谭亦顺势握住了商奕笑的手,狭长的凤眸里笑意盎然,看得出他心情极好,对于一个善于算计,无时无刻都在谋算的男人而言,此刻或许是他难得的轻松。
不远处,马路上停着一辆汽车,透过玻璃车窗,谭骥炎平静的看着在餐厅门口就闹腾起来的商奕笑,半晌后沉声开口:“开车吧。”
谭骥炎的记忆里谭亦少年老成、心思太重,也可以说他太看重谭家了,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时间、精力、青春和生命。
谭亦到如今没有恋爱没有结婚,谭骥炎也从没有逼迫他,因为他清楚谭亦即使结婚那也是政治联姻,他只会选择对谭家最有利的家族,结婚与他而言只是一个任务,可以给谭家谋取最大的利益。
可是刚刚,看到那么纵容商奕笑的谭亦,谭骥炎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担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只是希望小亦在这段感情里多一些纯粹,少一些算计,因为这个世界上唯独人心和感情是无法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