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继续念着:“同月,静贵人罚跪英华殿,太后命宫女秀珠前去责打。清光五年十一月,太后借孝慎成皇后之手,加害静贵人博尔济吉特氏与常在鹤尔苏氏,使其滑胎。清光六年五月,太后收买江太医,将常在叶赫勒氏诞下的婴孩掐死,谎称诞下死胎。”
阿吉将太后所犯之事,一桩桩一件件说了出来,念完之后,再等阿吉抬头时,看到皓宁的表情,几乎是‘面目全非’完全拧曲了。
那脸上这褶皱足以证明皓宁对太后的恨于怨。
尤其是,当皓宁得知太后当年是用鸦片残害绾童、玉嬿之时,更是愤恨不已。
太后身边的宫人,对太后所作所为全部供出,更是供认不讳。
自然,这些说了实话的宫人们,最终,依旧免不了一死。
而太后,当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皓宁认为太后不配居住在慈宁宫里,将其挪去寿康宫的一处耳房内,并决定将太后终生幽禁于此,老死不相往来。
皓宁对鸦片憎恨不已,极其厌恶,命林则徐、关天培等查获烟贩,收缴烟具。
这事还没完,当然,皓宁觉得完了,可凤卿接下来要做的还有不少。
太后虽然被关在宫里,可宫外与太后有来往的人,得逐一铲除掉才行。
也幸亏是鱼噶鱼虾噶虾,王八噶了个鳖亲家,和太后有往来的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办起来十分简单。
没几天功夫,凤卿派出去的人,便逮着庄襄亲王旻责与辅国公溥喜赴东直门外灵官庙吸食鸦片。
被举报后,皓宁大怒,下令将其二人革职查办。
前年佳妃郭佳氏的阿玛不幸病逝,太常寺少卿一职有了空缺,后来太后提携,让许乃济补了空缺。
这个时候,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上疏主张弛禁鸦片,使鸦片贸易合法化。
皓宁看了许乃济的走着后,大怒。
凤卿这刚走进养心殿,就见着皓宁发脾气,一气之下将许乃济的走着仍在地上,差点把凤卿吓坏了。
凤卿激动地喊了一声,但声音不大,皓宁听见赶忙抬头,上前搀扶着凤卿,说道:“这眼见就要生了,你来做什么,这几日,朕的确腾不出空来去看你。”
两人缓缓坐下,凤卿淡淡一笑说道:“朕想皇上了,可也知道皇上公务繁忙,一定没时间,所以就来瞧瞧皇上,打算看看皇上送点点心就走的。”
皓宁叹了口气,打算把火气压下来,以免一会一激动吓着凤卿,动了胎气。
“怎么?皇上日益消瘦了,就算前朝有再大的事,皇上也得顾着点自己的龙体才是啊!”
“朕知道,只是被那个许乃济气的不轻,竟然敢在这个时候,递送这种奏折,朕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凤卿看着皓宁,心下得意的笑着,然后起身,说道:“皇上好好顾着自己的龙体,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处理国事了。”
皓宁点点头,冲着殿外喊道:“阿吉。”
阿吉赶忙进来行礼喊道:“奴才在。”
“去,送静皇贵妃回永寿宫。”
“嗻。”
凤卿起身离开了养心殿,路上,凤卿小声的说道:“这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吗?”
阿吉小声说道:“恩,眼下也差不多了,那些小的这个时候看着这种形势,也就自然不敢再有所作为了。”
凤卿点点头,说道:“二叔在皇上身边当差,还是得小心点,这伴君如伴虎,别让皇上烦躁的心情迁怒到二叔才是。”
“娘娘放心,这些事,二叔还是有数的。”
“恩,那二叔珍重,也得顾着自己。”
许乃济被皓宁一道圣旨,命其休致。
太后的党羽算是都差不多落网了,那些有头有脸的,有些地位权势的一一被以各种罪名查办。
而那些小们小户,不起眼的,这个时候也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憋着,谁也不敢再造次。
太后这,想用势力再做点什么,怕是没戏了。
如今也就剩下太后的亲儿子惇亲王旻恺,皓宁的这位皇弟了。
这位亲王,得是最后一个动的。
若是先动了他,皓宁那只怕是会落了旁人的话柄。
这位惇亲王旻恺,生性也不见得好到哪去,打从一开始,皓宁就看他不顺眼。
若不是太后的亲儿子,皓宁早就办了他了。
如今,皓宁也不愿再念及什么抚育之情了,自然,这位王爷的好日子也就该到头了。
当初被降为郡王,若不是太后为他讨了一个机会,追剿苍震门捕贼有功,复位亲王,这后面哪还能继续风光。
也是他倒霉,这个时候,民妇穆氏状告旻恺将其夫穆齐贤无故邢囚,谁敢接这个案子,那可是亲王。
然而,云骑尉布吉尔根·扎克丹与穆齐贤乃是好友,他为其向皇上请旨制裁惇亲王旻恺。
皓宁得知此事,并没有立刻制裁惇亲王旻恺,而是命宗人府查办。
不日后,皓宁下旨将惇亲王旻恺复降郡王,并罢免一切职任。
凤卿击溃太后的势力如今总算是大功告成,不仅仅是解了心头之恨,报了仇。
还为黎明百姓,除掉了那些贪赃枉法、转做坏事的罪臣。
这算是一箭双雕,为民除害了。
可是,另一边全皇后舒宁那,却为此事感到忧心。
坤宁宫里,全皇后舒宁看着眼前自己所生的四阿哥,这心里莫名的有着一份担心。
柔碧淡淡的问着:“娘娘,您是在担心什么?”
全皇后舒宁冲着四阿哥的乳娘摆摆手,乳娘立刻明白了,带着四阿哥出去了。
“这个时候,皇上把太后的势力一点一点的瓦解着,旁人看不出来,本宫难道也看不出来吗?若是,她静皇贵妃一点也没掺和?那些个躲起来打算保命的‘卒子’们,怎么就会被挖了出来?”
柔碧凝眉,笑着问道:“娘娘的意思是,静皇贵妃背后捣鬼了?”
“那倒不至于,那些人的确是犯了事,不过是都已经藏得好好地罢了,是她让人又给揪出来的。”
“那看来,这个静皇贵妃还是不容小觑的。”
“是啊,如今这个博尔济吉特氏,已不是从前那般简单了。”
全皇后舒宁说罢,便叹了口气,念叨着:“只怕是,日后,她的六阿哥会顶了本宫的四阿哥。”
柔碧忙说道:“怎么会呢?这立储是长幼有序,且又嫡庶有分的,六阿哥是庶出,怎么能比的上皇后娘娘您生的四阿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