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贵妃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冷笑一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小正子惊慌不已,咽了口唾沫,跪在那打着哆嗦,又喊了一遍:“皇上下旨册封永寿宫博尔济吉特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
“什么?”
全贵妃这会听清楚了,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都直了。
一旁的碧柔,也吓得扑腾一下子跪了下来,这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全贵妃慢慢的喘息着,冷笑着,过着良久,才喊了一声:“来人啊!”
内殿外的宫人缓缓走了进来,上前跪地行礼道:“奴才在。”
全贵妃面目狰狞的喊着:“给本宫把这个贱婢的嘴用针缝上,关到柴房里去。”
那柔碧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这是连喊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啊!
这可有意思了,前脚皓宁那下旨,后脚那些妃嫔们便都挤去永寿宫了。
可凤卿却谁也不肯见,均已身子虚弱打发了。
榻上,华真端着补身子的汤药喂食给凤卿喝,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这些人可真是的,当真是一个个的都是势利眼,娘娘那几个月不得势,她们便都一个个的躲着,这会子娘娘封了皇贵妃,还摄六宫事,倒是一个个都来了,谁稀罕啊!”
凤卿淡淡的笑着,凝珠上前气呼呼的夺过汤药碗,轰走华真说道:“去去,一边去,这个时候当真不会说话,去给小主准备些粥来。”
华真被凝珠说的憋着嘴,有些不高兴的走出了屋子。
凤卿淡淡一笑,说道:“她说的也是实话,你又何苦说她呢!”
凝珠一边喂着凤卿,一边说道:“这丫头,平日里总是口没遮拦,奴婢总是怕她给娘娘惹了事来。”
凤卿叹了口气,说道:“你呀,是怕她说起这些事,让我想起绾姐姐的事罢了,哪里是说教她啊!”
凝珠微微一笑,说笑:“娘娘看出来了。”
凤卿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不碍的,如今,我这心里有了底,这会面的事,该怎么做,也算是清楚了,放心吧,我不会再冲动了。”
凝珠淡淡一笑,点点头,道:“那奴婢便放心了。”
几个月过去了,凤卿的身子也养好了。
这见天的看着这些妃嫔请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惦念着绾童,可是,人已经离开了,光怀念还是不够的。
清光十五年五月,皓宁心血来潮,决定去西山围场狩猎。
这围场狩猎的事,似乎许多年都没有去过了。
这五月的天,是个晴好的天,围场狩猎是最适合不过了。
这西山围场狩猎,也不是所有妃嫔都能去的。
一般来说只有妃位以上才能去,当然,除了妃位以上以外,只要皇上钦点的,自然也是能去的。
不过,这次皓宁倒也是会来事,直说妃位以上去,没有钦点的。
这妃位以上的除了凤卿与全贵妃,不就是常妃与宝妃还有恬妃了吗?
这旁的嫔位去不成也就罢了,可襄嫔那心里不乐意了。
咸福宫里,襄嫔在那发着脾气,这一地的瓷器、茶杯碎片子,都快没地落脚了。
正这时,佳嫔走了进来,一看这场面,喊道:“呦,姐姐这是在跟谁置气呢?”
襄嫔一看,佳嫔来了,气呼呼的坐下了,喊道:“你来干嘛!”
宫人一看,襄嫔终于坐下不扔了,赶忙上前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佳嫔坐到一旁,看了看地上收拾东西的奴才,又冲着襄嫔说道:“也没什么的,这不,和姐姐一样,这都没份跟着去西山围场狩猎,在我那翊坤宫里,闲的发闷,便来姐姐这坐坐。”
襄嫔扔气着呢,也不说话。
叫看着宫人拾到的也差不多了,冲着自己的宫女,以及襄嫔的宫人喊道:“行了,你们都出去伺候着吧!本宫要与襄嫔姐姐好好聊聊心事。”
众宫人齐声行礼答道:“是。”
然后都退下了。
佳嫔看向襄嫔,缓缓说道:“姐姐,行了,别气了,气大伤身。”
襄嫔不支声,仍旧在那别着脸看另一边,气呼呼的。
佳嫔微微一笑,又道:“行了,我的好姐姐,不为别的,为了你自己的荣宠,也不能再气了。”
襄嫔看向佳嫔,喊道:“不气?你说的简单,你又不是我,你怎么能体会的到,我在气什么。”
佳嫔淡了口气,说道:“不就是在气姐姐没能去成西山围场狩猎么?”
襄嫔怒道:“那常妃不过才进宫三年不到,就已经是妃位了,她能去得我却去不得。”
佳嫔安慰着襄嫔,说道:“这妃位以上去的也不是她常妃说的算,再说了,她如今不过才是个妃而已,姐姐怎么就不知道,哪一天皇上不会一高兴就给你个妃位坐坐。”
襄嫔没说话,佳嫔又说:“这事啊!你可别再气了,若不然,要是让那位皇贵妃知道了,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呢!”
襄嫔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看看佳嫔,像是有些胆怯了,可又突然喊道:“我才不怕呢!我恨不得诅咒死那个常妃,让那贱人不得好死。”
佳嫔一看,这襄嫔是铁了心的要恨死常妃了,看来自己想做回好人,都难了。
另一边,西山围场那边,常妃、宝妃和全贵妃都换装好了,一个个开始策马奔腾了。
可唯独凤卿一人,迟疑着没有上马。
这简直是太为难凤卿了,她之前在钮祜禄府里是个粗使的丫鬟,哪会骑马啊!
凤卿甚是为难,生怕自己不骑马,会被人看出来。
这都去狩猎了,不狩猎也都骑马转一圈去了。
就连晚来的极为王爷、贝勒和朝中重臣之子,都已经上场了,就唯独凤卿迟迟不肯上马,躲在一旁的休息帐篷里不敢出去。
这皓宁策马奔腾了一圈后,口渴回来喝点水,见凤卿也在,忙问道:“卿儿,怎么你也口渴回来喝口水?”
凤卿为难的很,答不出来,幻汐在一旁赶忙上前答道:“皇上有所不知,娘娘从前甚爱骑马,可是有一次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便有了后怕,打那以后,就再也不敢骑马了。”
凤卿这一听,幻汐替自己解围了,心里有些放心了。
不过,也不知道,这幻汐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真正的博尔济吉特氏凤卿小姐,是不是真的从马上摔下来过,之后再也不敢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