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青年认真的看着说道。
韩信也看着他,能从他的眼睛之中看到十分的执着和坚持。这是摊牌。韩信现在的选择其实也是没有选择。继续等待秘境之灵显然不是很乐观,毕竟继续等待下去的风险太大了。而且青年要他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正相反,这是救苦济世。
韩信沉默着。他在认真考虑,而不是为了活命,单纯的一昧的胡乱应答。他在考虑自己是否能做到,也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愿意去做。若是违背本心,他宁愿就此死去。
能重活一次不容易,因此他一直以来都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正是因为重活一次的珍贵,所以他不希望自己有什么遗憾和后悔。反正是重活,已经死过一次了,倘若不是那般开心,他宁愿就此放弃。至少到此为止,他都很开心,很满足。
“时限!”
韩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的时间是有限的。他有自己想要追逐的目标,这是一个关键所在。
青年不暇思索,直接而肯定的说道:“有你相助,半年必定可以达成目标。”
韩信点头。而后又问:“什么样的目标?”
“我统计过,此次白洛郡难民足有六百万之多。预计半年后还留在白洛郡的只会剩下不到两百万,其他的要么死,要么逃。所以我的目标是两百万难民。一滴血换十万难民,如何?”
“一滴血?”
韩信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青年,稍稍沉默后,而后他想起了许多东西。
“可你不是和尚。”
青年笑着。“我是俗家弟子!”
韩信看着他,而后点了头。
“好,一滴十万。”
青年咬破手指,取来一个瓷瓶将自己的血滴了二十滴进去。然后封好交给韩信,而后说道:“待你恢复了,我们便出发如何?”
“我还有几处地方没去,需要去一下。所需的时间不定。”韩信说道。
青年稍稍思考,最后同意了韩信的意思。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着急,救助难民根本就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真正的问题在于是否具备足够的力量。
青年决定回马棚了,就在马上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对韩信说道:“在下司马醒,阁下的名讳我就不问了。江湖规矩不能说。葬剑便是。”
说完,他就走了。
韩信看着手中的瓷瓶陷入了沉思,过去他一直那只是个传说。可是现在,传说就在他的面前,已经走向了现实。
韩遇经和季风都想问,可是他们都没有开口。韩信觉得不想说或是不适合说的,他么都不会过问。他们选择追随韩信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已经是默认的规则了。他们正是对于韩信无条件信任,才会心甘情愿的叫出那一句“主人”
“你们问吧!”韩信开口说道。他没有贸然开始饮血,若是这个司马醒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人,那么这血液就太珍贵了。他绝对要等秘境之灵一等,到了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喝下去,否则就太暴敛天物了。
“主人,那个司马醒……”
韩信稍稍思考,直接开始说了起来。
“算了,我直接说罢!”
“这是一个澜州之外的传说。”
传说在澜州之外的某一个叫做灵州的地方,那里整个整个州的百姓都信奉着佛。谁也不知道那样的佛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可是那样的信仰却是传承了数百年之久。就在约莫五百年前,灵州真的出现了一位佛。
那位佛,孤身行走天下,行走灵州,以自己的血哺育万物,以自己的血拯救苦难者。最后,在那位佛即将寿终的时候,他不再行走,而是创建了一座寺庙。释陀寺。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灵州兴盛起了佛道。
佛临终前留下遗言,吩咐门下众僧。
“老衲逝世后,短则十载,长则甲子,必会重新转世为人。烦请诸位寻一寻,再将老衲引入空门,好为苍生行贡。”
于是,在那位佛死去后十年开始,释陀寺众僧开始走出寺院,寻找佛的转世之身。
耗时二十八载,果真寻到了。那是第二位佛,他在众僧的引导之下遁入空门,为佛济世。如此代代相承……
而那佛的血,便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物,一滴可使荒漠成林,一滴可使阴邪散尽。那是真正的活佛。
“主人的意思是…这个司马醒就是那佛的转世?”
季风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种类型的传说江湖上实在是太多了,他可是从未相信过哪个。现在韩信告诉他这是真的,一时之间他也有些难以接受。可他到底还是信任韩信的,渐渐的,便是相信了。
韩遇经看着那瓷瓶,眼神微眯。
韩信拿起那瓷瓶,仔细的看了起来,最终也没有回答季风的问题。这血是真是假,喝了便知道了。
他将瓷瓶收了起来,若是这真的是活佛血,那么这血便不会凝结,可以一直保存着。届时一滴等同于一条命,可真的是太珍贵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韩信身上的伤势不断的恶化下去,阴气和死气起初是散了,可是后来又迅速的凝聚回来。现在季风一走进韩信的屋子里,往那床上一看,要不是韩信还在动,他只怕是都要以为那是一具尸体了。
“主人,那血并未凝结,应该是真的佛血。你就赶紧喝了吧。”季风劝说着。什么佛血不佛血,他是不在意的,他只希望韩信能好好恢复过来。
韩遇经大步冲进韩信的屋子里,一把将季风推开,而后直接伸手从韩信的枕头底下抢过了那个瓷瓶来。
现在的韩信哪里有反抗韩遇经的力量。再说,他也没有反抗。
季风大怒,咆哮着拔出剑来。
“韩遇经你做什么!快将佛血还给主人。”
韩遇经冷冷一笑,不以为然,这个对手太低端了,他连提斧的兴趣都没有。
他看着手中的瓷瓶大笑起来,而后一把掐住了韩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