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自问修道有成,可观天下诸事。
但当他看到下面两个人的时候,立刻扭头就走。
“都是妖孽之辈,碰之必有死劫!”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他便飘然远去,连接下来的大战,都不敢再去看了,因为他能够感知到,如果自己敢随意的插手……
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就是这么想的,虽然在千百万人中的战场中,他屁用都没有,但吹吹牛,还是可以的。
左慈已经察觉,若是自己对下面那两方出手,或者靠近,必然免不了一死,于是他果断的溜了,半点犹豫都没有。
实际上,他这个想法,还是真的对了。
要是让贾诩知道,他即将在并州造谣,自家主公,是个妖孽……他恐怕连天亮都看不到,就得嗝屁掉,至于被方羽听到…无尽折磨,怕是免不了。
另外一个,更是后来的曹魏开创者,他招惹一个试试?
只能是这两个人,召见他,而并非他去见两个人。
“天,变了!”
李儒站在军前,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对关心的李傕和郭汜摆了摆手道:“我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
对于方莫与曹孟德的联合,他在事前确实没有想到,但是他早就做好了各种的可能,甚至觉得,方莫会从羌胡借兵而下,虽然这会给他的根基之地,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他觉得,方莫应该能够做出来。
因为他觉得,能够独立之人,都是心狠之人,若是连这么点事情,都扛不住的话,怎么会独立?
但是他偏偏没有想到,方莫不仅没有从羌胡借兵,更是没有吞下白波军,而是和已经攻略河内大半的曹操,来了一次联合。
“可惜,真是可惜,本来以为,可替主公,追求一些贤名,眼下看来,却是不可能了。”李儒叹息了一声,他本来还想着,等方莫借兵成功,然后便在中原各地大造声势,同时一击而破。
这样一来,会让董卓的名声,起码在北方有限的地方,站稳脚跟。
甚至就算是联合白波军,也能让他多一些收益,本来这便是敌手,牛辅将军,不断抗击,若能一战而消,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但是方莫没有这么做,这让他十分可惜。
“不过也好,不论方无忌还是曹孟德,皆为一时英豪,若能将他们两人击败,这天下,也便安定了!”李儒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触目惊心。
李傕和郭汜,十分心痛的看着李儒的表现,他们怎么可能会去质疑李儒的决定?
哪怕吕布没有归降,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何况,在事后李儒还为了安稳他们的心,说了一个事情,让他们更是大为震撼。
“你们……咳咳……怕是还在想着,我为何要带领并州狼骑而来吧?想来,你们一定会觉得,我料错了,但可惜,你们才是错的!”说到这里,他猛然自信的挺起胸膛。
紧接着,他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稚然,阿多,你们二人,可准备好了?他们可有不服之处?”
稚然是李傕的字,阿多是郭汜的小名。
从这称呼来看,他和两人的关系就不浅,想来也是,如果没有信任,他怎么会让两个人,当了领兵大将?
李傕和郭汜眼中,陡然生出一阵恐惧,随即李傕摇了摇头道:“禀军师,那些人没有丝毫抵制,反而还有些兴奋,似乎心中还有不少高兴。”
“兴奋?高兴?”李儒摇了摇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你们派人通知徐荣,让他也开始准备吧,想来,现在他们已经准备要对我们进行试探了,此次,先不宜用上他们,你们可懂?”
他们口中的“他们”,便是那并州狼骑,至于有何准备,现在唯有三个人知道,李儒、李傕、郭汜,其他人等,一概不知,但西凉军整体团结,并不会丝毫怀疑李儒的做法。
哪怕李儒让他们立刻去攻打冀州,他们也绝对不会思考,并州方莫、兖州曹操,是否会进行阻拦,直接便去,死则死矣,将令不能不遵。
这,就是西凉的强大之处。
哪怕是后来,只是占据金城与武威的马超,也能让曹孟德割袍断须。
苦寒之地,大多数都较为悍勇。
“诺!”
两人领了将令离开了,走的时候,郭汜突然开口道:“军事此举,是否太过狠辣,是否会让其为人诟病?”
“诟病?随意诟病去吧,相国难不成还不信军师?其他人的诟病,在主公看来,不过是嘲讽而已,他可以不信天下人,但有两个人,是最信任的。”
李傕叹息着开口,他们也是受到信任的,但是相比那两人,差了很多。
但是他们没有不甘,因为那是主公的安排。
“军师与牛…”郭汜也是点头,这两人所得之信任,可以说天下罕有,甚至手中掌握着,能够让董卓瞬间翻船的力量,眼下的天下,唯有二人可比。
贾诩和荀彧,这两个可以随随便便巅峰两个政权的人。
呼…
一阵风吹过,李儒用力的将染血的锦帕扔出,轻轻的说了一句:“起风了,战事,想来也很近很近了,此战定要让天下,知道西凉之勇猛,以及……我李文优之狠辣,最不济,也要为主公,获得十年喘息之机。”
方莫和曹孟德的联合,在他看来,很是不凡,并非轻易可破,所以他也开始谋算起其他,心中图谋四州之地的念头,早已断了。
一战,十年喘息之机。
值!
“值什么值?”方莫大声怒吼,天色已经恢复,渐渐暖和了,他不披着被子,而是满脸寒霜的指着吕布道:“你他娘的会不会带兵?我这么相信你,你就是这么回应我的?”
吕布不敢开口,但眼里还是有点不服。
刚刚,他提议说若是此战若能将麾下可战之兵,死去一半,必能活捉李儒,而他觉得这样很值。
方莫听了之后,立刻大怒,怒骂出声,若非临阵换将不详,他立刻就能将吕布给撤了。
此刻,看到吕布居然还有不服,他立刻冷声开口道:“你道那李儒是你不成?脑子都长在屁股上了,你用险招我没意见,但能不能不要说什么,给你一万,你就能踏平天下?!”
武将啊,都特么一个德行。
他在说话的时候,猛然想起了自己大哥方悦,那家伙更狂,随随便便说几千几千,就能踏破哪里哪里,有几千兵,甚至能够从北打到难,从南打到东,再从东打到西……
要是真这么简单,吕布能死的那么惨?
“老老实实的等着就行,怎么着,你还对我不服了?狼性上来了?不服也好,有本事你给我去并州,把那些羌胡,都赶走,你敢去,老子就敢对你说一个服。”
方莫看吕布居然还不服,他立刻拿出这话来挤兑。
霎时间,吕布立刻道:“主公之令,犹如天命,不可更改也,某营中,还有很多事务未曾备好,奉先这便告辞,什么服不服的,对主公,我是一万个服从。”
让他去并州,还不如让人把他直接杀了。
那些百姓的眼睛,他可都是记得的,甚至每每从夜晚中醒来,都觉得愧疚不已,就连在河东待着,都觉得如坐针毡,好像随时都会有死伤的百姓,会突然冒出来,对他质问。
“你为什么要离开?”
“离开便是,为何还要带上可战之兵?”
“我们的子弟兵,都跟了你,可你最后呢?只有自己回来了!”
每每想到这个场面,吕布都一阵震颤。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提出险棋的原因,因为他想带着并州狼骑回家,好让自己的愧疚之心,少上一点,他都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
不敢啊,愧对九原父老。
他在享乐的时候,时刻都不敢忘记这种想法,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日日大醉,好能麻醉自己,当然,在河东的时候,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治理之中。
很有成效,起码他又看到了很多期盼和爱戴的目光,这让他觉得,很爽!
也是他为什么不背叛的道理,因为他每每想到自己背叛,就会再一次的出现上次的场景,就会打心眼里震动,河东的百姓,刚刚有了盼头,他就走了?
那以后的天下,还有何处可以安身?
“切!”方莫气哼哼的扭过头,转而对金刚道:“你说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或者说,所有武将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一个个,都是豆腐吗?”
“我只是一个猴子,狗老大还是别问我了。”
金刚无奈的给出了一个回答,气的方莫想打猴。
什么叫,只是一个猴子,那你别会交流啊,你会交流,不就是用来排忧解难的吗?怎么一问,就来这么一句!?
“算了算了,就当是底蕴不足吧,看看人家曹操,麾下…”想到曹孟德,方莫就是一阵羡慕,光是陈宫和戏志才,已经可以让人羡慕万分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荀彧在后面站着。
想到曹孟德,他就想起了袁绍,更加羡慕了。
武将如云,谋士如雨,真不是一句吹嘘的话,此时的袁绍,可以说是天下,谋士最多,武将最多的人,高端武力,比起他方莫来,都差不了多少。
颜良、文丑、高干、张郃、高览、麴义、韩猛、淳于琼……
光是这八个人,就已经让人不爽了,更何况,说不定还有藏着的,再加上……谋士真的不能说,说起来,方莫就一阵心肌梗塞。
根据他的猜测,收服了冀州的袁绍,现下,怕是有名有姓的谋士,绝对不会下于武将。
“算了算了,不想了,找曹孟德,然后扎他的心!”方莫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根据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曹操居然对武将的欣赏,更甚于谋士。
当然,总得算起来,是一样的,可具体算起来还是有稍微一些偏颇的。
“孟德?”
“无忌?”
“去何处啊?我家恶来,最近说你……”
“别提了,无忌啊,还是赶紧准备吧,西凉大军,已经到来!”
曹操被扎了心,但这次他没有直接扭头就走,而是严肃的说道:“据说,此次出征,还有裴茂在其中,河东……你真的确定没有问题?”
对于方莫治理河东的办法,他也很想学习一下,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学。
但是现在,人家正主找过来了,他觉得,是时候也让方莫难受难受了。
抓住一个缺点,不停的来刺激他,全无君子之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