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还有2000字可供食用,注意取食,么么哒=3=】
乐正禹傻站了一会,身上被氤氲热气打湿了,厚厚的布料黏在光.裸的背部,显得黏腻的奇怪。
他才仿佛从怔愣中醒来,手忙脚乱的把挂在肩头的白衫扒下去。将水温调成18℃,激.射的水花打在身上,顿时被凉的头脑一清醒。
想到刚才队长说的话,乐正禹抚摸着光洁的下巴,喃喃说道:“副队他们要来,还让我和乐正家通好气?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想到那一群人的战斗力,乐正禹背脊一凉,心下浮现了一个可能:“……他们要来抢婚?”
乐正禹都被丧心病狂的兵团惊呆了。
和乐正家通好气,是要让他们接受被大闹婚礼的事实?
禽兽,太禽兽了。
乐正禹痛心疾首的想,要是和自己父亲说这事,准得被打断狗腿。何况兵团和乐正家的关系也会降至冰点,绝不是乐正禹希望看到的。
于是他辗转反侧了一夜,望着窗外渐渐由深蓝染上一抹金光,不多久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夜未合眼。
乐正禹立马从床上跳起来了,依虚操师的精力一夜不睡实在再正常不过了,眼下也不见青黑,反倒是精神抖擞。
用虚操器查询了下星际航行图,发现最早的星舰栈台在九点开启。副队既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那就是要赶在最早时间抵达。
现在离九点还差三小时,天色朦胧。
乐正家所占据的是一颗高级开发星球,可以算作是乐正家的私产,编号为S710x,命名为“西周”。
根据星际民权法和一些社交方面需求,即便是私产星球,只要体积超过规定标准,就要接纳民众,在上面建立产业,休养生息,并和外界建立星舰栈道。
——乐正禹一直觉得这很像他看见的古籍中,提到的地主一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星球私产,和别的星球四处都建立大大小小的星际栈台不同,“西周”对栈台的修建很严格,更是拒绝修建让巨型星舰着陆的栈台。
而让大型星舰着陆的栈台只有一个。
如果副队他们不打算将星舰扔在空中漂浮,被星际安全巡航大队拖走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在那个大型星舰栈台着陆了。
乐正禹找出纸笔,在上面用笔劲锋利的行书写了一行小字。
路明星舰栈台上午九点大型改装星舰。
然后随手一抹,里面的字迹渗透在纸里,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乐正禹随手扔了电子笔,他也不是很确定副队是否会将那所招人耳目的大型星舰开过来,要是不在路明栈台停泊,也只能自认倒霉,等着副队联系自己了。
其中种种不便,又使乐正禹怀念起自己被收缴的虚操器来。甚至冒着崩人设的危险,打定主意要从父亲那将它偷回来。
对于乐正禹的烦恼,帅君是一概不知的。
他只简单交代了下接送的事情,而没有具体说明时间地点,正是因为乐正家成员都可以查询星舰登陆状况。
偏偏乐正禹这个做贼心虚的,想到他们是来“闹事”,而不敢和乐正家透露半点风声,甚至要偷偷溜出来接他们,就更不敢用身份卡查询星舰航次了。
两边各怀心思。
夜将明。
第五涉远很少用刀,倒是副队时时刻刻佩着一把长刀——但这不代表第五涉远就不会用了,相反,他的刀术和体术都是经过队长亲自验证,甚至可以说是一手调.教出来的。
所以第五涉远也一夜未睡。而是用磨刀石开了整宿的刃,不断调整着角度,薄如蝉翼的长刀却带着一股惊人的锐意和杀气。
让人毫不怀疑,这是一把能杀人的刀。
陆慈唐起的向来比较早,他去端了一份星舰上速成的营养餐,一边面无表情的咽了漱口水,一边插着一块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就往嘴里塞。
突然听到了像是碾碎骨头一样的“沙沙”声。
陆慈唐顿时脑子就清醒过来了,放出虚操术查探了一下,发现是熟人。
便端着一盘子营养餐,迈着长腿溜达过去了。
“第五,你干啥呢?”
刀收入鞘中,发出金石相击一样的清脆声响。
身形清瘦的黑发虚操师一回头,毫无波动的目光盯着陆慈唐,吓得陆慈唐营养餐都掉了。
他看着第五涉远手上已经收好的冷.兵器,绕着第五转了两圈,一边转一边嚼着嘴里没什么滋味的压缩面点:“啧啧,不得了。嫌弃虚操术分.尸不够快感,要自己亲自来?”
“……我的虚操器,被副队缴走了。”第五涉远沉默了一下,冷漠的说。
陆慈唐这才发现第五手腕上化作腕带的虚操器不见了,只剩下一段光洁的手.腕。
陆慈唐觉得食欲汹涌而突兀的出现了,就着第五涉远的怨妇气场,没滋没味的营养餐他都能吃两碗。
陆慈唐低低叹气,带着难言的诱.导语气道:“这就是副队做的不对了,万一乐正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着楚楚动手动脚怎么办?你没有虚操器可不好威慑啊。”
第五涉远低低冷笑一声,从刀鞘抽出了半截长刀。
陆慈唐顿时被那长刀反射的一抹寒光给闪瞎了。心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副队你应该把第五的刀也给缴了的!
乐正禹孽.根不保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刚刚搞完事的陆慈唐心满意足的端着营养餐离开了,等着看第五和乐正两个复姓之间没有相爱只有相杀的血战。
距离登陆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在这个注定焦躁的夜晚里,楚封瓷比其他几位倒霉人士要烦恼多了——烦恼的层次也要通俗多了。
帅球腹泻了。
楚封瓷充分享受到了一把当铲屎官的快.感,连羊涎都嫌弃无比的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给帅球擦屁股了。
天知道它啃了见鬼的迷之藤蔓都没啥事的铁胃,天天喂着精贵的茶叶,还喂出问题来了。
听见帅球叫唤的时候还是深夜,一向浅眠的楚封瓷立马就睁了眼,顺手去摸枕边的羊团子。
羊团子身上有一处带着粘稠的液体,而显得湿漉漉的,羊毛都被黏成一络一络的了。
更糟糕的是,这湿的地方,非首,是尾。
楚封瓷:“……”
他头疼的去洗了手,顺便用温水洗了洗帅球的小菊花,至于它抗议的“咩”叫声,已经被楚封瓷板着脸无视了。
楚封瓷虽说心下恼怒,但还是知道这并非帅球的错。
以往帅球要感受五谷轮回的魅力的时候,总是叫的如同杀羊一般。引起了楚封瓷的注意力,再由楚封瓷将它拎到猫砂上面去,自己蹭一蹭就解决了,根本不必多费神。
——所以帅球虽然弄到了羊毛上,但楚封瓷还是从它凄厉的叫喊中听出了“羞愤欲绝”的情绪。
“生病了?”楚封瓷自言自语道,披上了一件薄衣,几乎下意识就去找整座星舰上,他认为最靠谱的那位——帅君副队。
点不点灯对楚封瓷来说区别不大,他趿着拖鞋,踩在长廊的地毯上。房间外的走廊气温有些低,裸.露在外面的手腕上被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黑发的茶道师手里捧着那只帅球,冰凉的手指搭在软趴趴的羊毛上,倒是不太冷。
他威胁的说道:“不准拉,要不然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帅球有气无力的“咩”了一声,乖乖趴在掌心上不动弹,假装自己是一条咸鱼。
副队的休息舱很好找,就在长廊的最尽头。
楚封瓷顺着路也不知走了多久,隐隐感觉到气温温暖起来了。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楚封瓷却突然侧了侧头,问道:“第五涉远?”
没有人应答他。
唯有帅球在掌心爬了起来,闪烁着黑色的眼珠子,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咩?”
——刚才有人走过去了。
楚封瓷可以肯定。
虽然他什么也没听到。
黑发的茶道师站在长廊口怔愣了一会,然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向前接着走了。走到帅君门前,才发现门是半掩着的,并没有合上。
这下好,倒是不必耽误副队休息了。楚封瓷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请进”,才走了进去。
帅君将手上收缴的虚操器放进折叠空间中,才抬起头看着面前深夜前来的茶道师。
“帅球生病了。”楚封瓷道:“腹泻。星舰上有药么?”
“是我的疏忽。”帅君沉吟片刻,很是干脆的应了。“只有人用药剂,没有兽用药剂。下次在准备航行必需品时,我会将兽用药剂加入采购名单中。”
楚封瓷的唇角抿紧了些,点了点头道:“麻烦了。”
“陆慈唐是医师,他应该懂一些医治十方羊的理论知识——算了,不必。”帅君似乎想到了什么,否决了自己刚刚的提议。
不过他也确实没让楚封瓷失望。手指动了动,一瓶淡蓝色的药剂出现在桌面上,帅君将药剂递给了楚封瓷,放到他另一只空闲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