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随便换成另外一个人,保准懵圈,何况是明知自己罪恶累累的张北羽。(..)
他看见几个警察的一瞬间就慌了,“呃…”了一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说话的那警察向前逼近一步,厉声道:“你是不是张北羽!”
张北羽脑子里飞快旋转,分析眼前的情况。
如果说这几个警察没有搞错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渤原路命案并没有了结,若是如此,就算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人家既然找上来就已经确认了自己。
如果是搞错了的话,或者是误会,那么承认了也无所谓。
更重要的是,张北羽留意了这三名警察的着装以及他们开的车子,没有什么伪装的可能。从法律的角度来讲,无论这几个警察是搞错了还是为了渤原路的事,既然找上来了,张北羽就一定要配合。
哪怕是个误会,不配合也容易闹出更大的误会。
“嗯,我是张北羽。那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北羽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警察没有给他更多的解释,直接走上来一把拉住他往车里走。
张北羽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但马上“束手就擒”,乖乖的跟着上车。三名警车也先后上车,关上车门,踩上油门,扬长而去。
砰!的一声,眼看着车门关上,那一刻,张北羽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
上车之后,警察第一时间把他摁在座椅上搜身。把零钱、手机什么的都给拿出来了。
“请问…找我有什么是么?”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能打个电话不?”
只有第三个问题得到了回答。坐在张北羽身边的一个警察,果断的说:“不能。”
接着,无论张北羽说什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十分钟后,警车开到了盈海市公安局。三名警车一次下车,其中两人反剪着张北羽,几乎是把他押送进公安局,上了四楼之后,将他带到了某一个空荡荡的办公室。
“在这等着吧。”一个警察随口说了一句,拿出将他一只在了窗台的栏杆上。
“我想打个电话。”张北羽轻声说道。
虽然表面表现出一如往常的镇静,但他心里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更关键的是,现在外面恐怕没人知道自己被抓到这来,把消息传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警察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连话都没说话一句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
这个眼神,让张北羽心里咯噔一下。那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随着警察的离去,办公室里恢复到死一般的沉寂。张北羽靠在窗边,转头看了一圈,很显然,这间办公室应该是已经弃用了,地面和桌子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大冬天的,没暖气、没空调,又靠着窗户,冷风嗖嗖的往屋子里灌…
五分钟过去了,外面有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吓人。张北羽转头向窗外望去,陆陆续续有警察上班,他试图打开窗户,却发现已经锁死。
又过去五分钟,张北羽被冻得压根打颤,不断跺脚。他甚至已经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当下的局面。直到又过去了五分钟,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吼大叫。
“有没有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来人啊!!这有人要死了!!”
可无论他怎样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这感觉就像,世界抛弃了他。
可实际上,并没有,这世界上还是有不少人在意他的。比如此时此刻,就有几个人正在公安局的某间办公室中,热烈的探讨他。
……
饥寒交迫的张北羽,坐在阳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但因为太冷,也睡不踏实,半睡半醒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或者说是轮回了。
也不知是梦,还是自己的幻想,从进三高开始,每一个被自己击败的对手,都一一出现在眼前。从长毛开始,到童古结束…
郭悦在地上慢慢爬行,向自己索命;房云清捂着一只空荡的眼眶,来要自己的眼珠;崩牙狗当着胸口巨大的血洞,站在自己身边;童古满脸扎满了玻璃朝自己大笑…
每一幕,都让张北羽不禁打个冷颤。
……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还是一片沉静,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没有戴手表,手机也被拿走了,甚至不知道是几点了。
但是从外面阳光的照射面和自己的饥饿度来看,应该已经接近中午了。
“艹!”张北羽低声骂了一句,正欲继续开口大骂,突然听到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响动。
咔哒…一声轻响,陈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几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让张北羽看见曙光。
走进来的人是江南、立冬、鹿溪和王勇。
“吗的,怎么回事!”张北羽激动的喊了一声,一只手拼命的拉动,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几人沉默不语的走到他跟前,从他们几人的表情中,张北羽可以看出来:似乎出了大事,而且情况很糟糕。
江南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放在桌上打开来,拿出一瓶矿水和一个面包,拆开来喂给张北羽。低声道:“小北,你先吃点东西,咱们慢慢说。”
“说!”张北羽低吼了一声。不明不白的被抓过来,一关就是小半天,不给饭不给水,甚至连缘由都不给,他当然有些暴怒。不过,心情是一方面,身体也是一方面,还是扛不住饥饿,啃了一口面包。
鹿溪缓缓开口道:“早上冬冬给你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过了一会又打发现关机了。我们担心你有事,就去宿舍找你,门卫说,看见你被警察带走,所以,我们找了王局。”
说着,她瞄了王勇一眼。王勇立刻会意,接着继续往下说。
“小鹿找我的时候,我也一无所知,但马上就去打听了一下。嗯…”说到这,他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继续。
张北羽一边嚼面包,一边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就算是死,也得让我四个明白吧。”
江南叹了一声,将矿泉水放在了桌子上,抬手抓着耳钉,低声说:“渤原路的事,还是被上面知道了,点名要办你。我已经跟天哥通过气了,现在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
下面的话,又鹿溪主动开口说了出来:“你去牢里蹲上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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