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心羽从母亲的箱底下翻出了平平整整的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脸上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容。
听说这两本证还是后来政~府重新规划测量后发放的,母亲一直好好保存着,还在共有人一栏里写上了她的名字。
今天她给几家银行都打了电话,其中一家私人银行还派人来看了小楼,实地评估了一番后,很爽快地说:“贷两百万没问题。”
凌心羽想,有了这两百万,再拿出哥哥送给宝贝的教育基金两百万,不就有四百万了吗?
五百万,她一个月一定能想办法凑齐。
因为还可以相亲,若对方合意,聘金给个一百万没问题吧?
这么一打算,凌心羽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第二天,天空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凌心羽早早起床,不但把早饭烧好了,还把客厅的地也拖了一遍,花瓶里的花也换上了后院里新摘的一束黄玫瑰。
俩宝贝起床后有些惊讶,他们好长时间没看到妈咪这么勤劳了。
“妈咪,你是有爱情力量了吗?”吃早饭的时候,凌天琪望着笑盈盈的妈咪就忍不住问了。
凌心羽故意扑扇着如蝶翼般的眼睫,让宝贝猜不透她的心思,“你说呢?”
凌天琪眼睛闪闪,“看你的脸红扑扑的,你肯定收到帅叔叔的情书了。”
“噗……”凌心羽一口牛奶不雅地喷了出来,哭笑不得,她抹了抹唇角,嗔了她一眼,“贝贝,不准开妈咪玩笑。”
“没有啊,我们班的小欣收到情书就像你这样的。”凌天琪说得很认真。
凌天明扭头看她,无情地揭露,“明明是小贝你收到情书好不好?”
闻言,凌心羽的眼睛睁大了,“贝贝收到了情书?”
凌天琪的小脸蛋马上红彤彤一片,浓密的眼睫垂落下来,羞嗒嗒的咬着面包,自动屏蔽外界干扰。
“妈咪,妹妹今天收到了两张,有一张只写了一句Iloveyou,字母写得难看死了,另一张画了一个心。”凌天明撇撇嘴,大有鄙视小朋友的早熟行为。
“呵呵,小贝还真有魅力啊,没看出来。”轮到凌心羽笑女儿了。
凌天琪不动声色,咕噜噜地喝完了牛奶,然后下了地,跑到客厅拿来了凌天明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餐桌上。
凌天明抿着唇,小俊脸黑了。
凌心羽不明所以盯着桌上的书本,巧克力糖果和一小瓶纸折的蓝星星……
“妈咪,你看清楚没?这些吃的玩的可都是我班的女生送给锅锅的,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咩?”凌天琪正儿八经的地盯着凌心羽问。
凌心羽想笑却憋着,点点头,“懂了。”
凌天琪又说:“你假如不想早点当奶奶,最好把锅锅的桃花给一朵朵地掐了,他现在走到哪里,后面都跟着一群花痴女,快把我挤到厕所里去了。”
凌心羽张大嘴,暗暗佩服乔芳菲对女儿的“教育”已见成效。
凌天琪说完,又双手一叉腰,很神气地睇着凌天明,“锅锅,你还要说我咩?”
小样!说好的各自保密,结果是你锅锅破坏了约定。
凌天明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轻哼道:“谁让我们爹地基因好,让我长得那么吸引美女啊?”
凌心羽听完一个冷噤。
“停!”她忙打手势,俏脸正经严肃,“妈咪告诉你们,小朋友之间团结友爱很正常,但别什么爱情呀,情书呀……小屁孩懂什么,一旦发现不对的情况,向老师汇报就行。”
凌天琪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进了书包,很乖地说:“妈咪,我会把女生送给锅锅的东西全交给老师。”
凌天明闻言,小手一拍桌子,“你的情书也交上去!”
凌天琪浑身一震,愣了两秒后,她把书包一扔,转身就跑……
困为雨天路滑,凌心羽开车很慢,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再回到店里,时间已是九点多钟。
她马上给那家私人银行负责人打电话,“经理,你说九点半就可以办理贷款手续,那我现在过来,你方便吗?”
那厢说了几句什么,凌心羽的脸色就变了,“不能贷?为什么啊?”
对方讲了几项理由,凌心羽听得头都要裂开了,她挂了电话又打给另一家,结果对方的理由一样,说什么不够贷款条件,她的店刚开张,还款能力不足……
一个上午,凌心羽打了六家银行,没一家银行同意贷款给她。
凌心羽的心一下子落到了低谷,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助感,她坐在工作间,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气力。
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明明说好的。
“铃铃铃……”就在她无助绝望的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喂,我是凌心羽。”一般打这个电话的都是客户,她强打精神,微笑着招呼。
“你好!我是梁主任,昨天找过你的。”
凌心羽一怔,手抓紧了听筒,怎么会这么凑巧?
“凌女士,昨天我讲的条件你能不能再想想啊?一个月十万真的不少了,而且你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自由,你还可以在办公室里做私事,做你自己的订单……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工作待遇了。”
凌心羽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萧陌寒那邪魅的样子,咬了咬牙,她说:“容我考虑两天。”
她说完就挂了,浮着水雾的眸子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最后,她抽了抽唇角,扬起了一抹苦笑,自言自语,“凌心羽,你好没出息,你最终还是要走到他身边去吗?”
……
雨下了一天,凌心羽的心情也像这阴沉沉的天空似地阴霾了一天。
傍晚带孩子回家,她突然发现小院门的门锁换了。
不用问,肯定是她的后妈或安丽珠让人干的好事。
不想让孩子们这么小就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小心灵受到伤害,凌心羽压下心头的愤怒,故意说:“钥匙折弯了,宝贝,你们今晚去干妈家睡觉好不好?妈妈去修锁。”
凌天明撑着雨伞护着妹妹,眼睛锐利地滑过母亲的脸,她眼底的愤然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好的,妈咪。”
依顺妈咪的心意,或许她不会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