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凤柔停止了呕血,屋里这才响起了声音。
“凤柔,你真的是太没用了,我让你从小入住韩府接近韩书言,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知道珍惜,反而做事畏畏缩缩把自己害成了这样,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配做我的后人?”
冰冷尖锐的指甲在凤柔脸颊上游走,让凤柔整个身子僵硬如铁,惊慌抬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黑暗中的人。
“母亲,我一直有按照你说的做,可是表哥他常年不在韩府,而我又不能……”
“你不能?所以只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那么你又有什么不甘的?”
皮肤被刺破的刺疼传来,凤柔的身子一抖,脸上看不见的血跟着脸颊流了下来,空气中微微有些腥甜,让凤柔知道母亲这是生气了,顿时只能抿起唇角,低下了头。
“没用的废物,早知你当初这么没用,我就不该生你下来,给了你活路你不走,那么我也没必要继续操心你的事情!”
对方的话让凤柔脸上十分难堪,比起被母亲折磨,也好过听见这样的话来,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母亲从小在她身体里面种了子蛊,只要她出了事情,母亲肯定会知道,就好比这次,如果母亲不愿意救她,那么她也不会出现。
“怎么,你觉得你是我生的,我就不能看着你死了吗?”
“不是的母亲,我只是不甘心,我是真的爱表哥,可是表哥却对我不屑一顾,如今我变成了这幅容貌,如何还能讨得表哥的欢心,以往是表哥不在府中,如今他就在府里,我一定会让表哥喜欢上我的,还请母亲救我,我知道母亲有办法的对不对?”
空气中沉吟了许久,让凤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随后她便感觉手里放了什么东西,是一个香炉一样的东西,在安静的房间里面还能听见你们爬虫的声音,凤柔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蛊!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这么没用,那么你就去死吧!”
女人的话让凤柔的心里又惊又喜,她知道她有救了,可是她要是再不能和表哥在一起,那么母亲便不会再管她的死活,让凤柔只能紧紧抓住手上的东西,对她来说,这是她唯一的生机。
她身体里面流了一半的南疆血脉,她平凡人的身躯,却承受不住南疆血脉的力量,以至于出生之时,少了半颗心脏,天生身体阴寒,母亲说过,她这样的人活着迟早要死,且活不过二十载,除非她与南疆血脉的人相结合,在两人圆房之时种下子母蛊,以精血养之,两人只要永远在一起,相互交替体内的血脉,便能继续活下来,甚至两人生下的孩子也不会出现夭折的情况,甚至能生下纯血脉的后代。
她从小就知道他的血脉有问题,所以在凤家人死完后,她义无反顾的来了韩府,哪怕是寄人篱下,她也要活下来!原本一切顺利,她和表哥从小感情甚笃,谁知越是长大,表哥对她越发的生疏,更甚至处处躲着她,明明她是韩老夫人从小定下的孙媳,韩夫人心目中的儿媳,为什么表哥会突然娶了一个低贱的女子,这让凤柔的心里恨的发狂,所以才会在韩书言的身上下了蛊。
但是她没有想到她因为血脉不纯,养出来的蛊并不能完全控制韩书言,甚至还被韩书言身体里的血脉压了下去,最后落得个反噬的下场。
凤柔一直以为是她的血脉问题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可是她却不知,韩书言确实是压下了绝情蛊的控制,可是也照样受到了反噬,更是没有想到会有南疆的其他人参与其中,要是凤柔早知道这一切,那么她也不会继续后面的事情。
凤柔因为身上的母蛊被毁,所以此刻凤柔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顾地上被子的血渍,拿着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看着在地上已经死透的了母蛊,差不多有婴儿手掌大小,身体被血撑的暗红,从十几双白色的脚能看的出原本的母蛊该是乳白色的母体,可是因为吸了凤柔的精血,身子已经发涨起来,在身子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的虫卵,怪不得她会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这幅鬼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东西在她身体里面繁衍上千的子蛊,所以才会吸干了她的精血。
“噗嗤!”
凤柔光着脚践踏在母蛊身上,顿时飚出来一滩血水,让整个屋子里面恶臭熏天,可是却让凤柔脸上露出了笑意。
凤柔打开成人大小的香炉鼎,看着里面相互交缠的蛊虫,眼里瞬间迸发出惊人的亮光,随后凤柔捧着鼎走出了房间。
从那日韩夫人想让韩书言放墨香出来后韩夫人的身体便有些违和,府中的事情暂且交给了云娘管理,让云娘顿时十分无语,韩夫人这是在和韩书言斗法啊!可是该死的她却不能说什么,只能每日忙府中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到韩夫人身边伺疾,每天能睡的时辰越发的少了,于是在一旁的韩书言心疼云娘,当下当着府中下人的面,杖责墨香五十棒杀,这才放过了墨香,让她回去照顾凤柔,韩夫人的身子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墨香在床上躺了几日后就到凤柔身边照顾,她虽然不能做什么事情,可是凤柔的身体却一天天开始好转起来,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人也胖了些,起码已经有了个人样了。
转眼过了十月初,要不是韩书言提起即将赴刑场的墨千秋,她几乎也都快忘了她,韩书言说墨千秋因为谋杀户部侍郎嫡女和唯一的儿子,被户部侍郎折磨一番后等死,如今还有几日就到了墨千秋被砍头的日子,墨千秋反而在狱中开始叫喊,说要见她,因为此事关系到韩府和战王妃,所以下面的人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韩书言,韩书言想了想,还是看云娘的决定。
“她要见我?为何?”
云娘实在是想不通墨千秋为何会想要见她,难道她此刻才开始害怕?想要求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