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灯光、DJ音乐、年轻的男人、奔放的女人、荷尔蒙的气息、酒精的味道、野性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错综复杂的搅合在一起,释放出一种华丽且诱|惑的放|纵,一场午夜盛宴,简直就是天上人间的两种极端。
不夜城。
眼下的情况,唯有“不夜城”三个字可形容。
他不是来玩的,也没有任何要玩的心思,直接单刀直入的切入重点,去找钟守衡。
人人都在放|纵。
处处弥漫着情|欲。
看了两眼,他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当年他还单身的时候跟钟守衡以及几个朋友玩的一场征服游戏——女帝party。
当时单身,无人陪伴身旁,唯有如此情景可发泄蛰伏在体内的野性,玩起来不管不顾,天堂地狱都不在乎。
但现在,结了婚,心里住了人,再反观这种东西的时候,忽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了。
是啊,有什么意思呢,再多的人,终究是比不过一个她。
凌夜白走过四周一圈,没看到钟守衡在哪里,以为他及时回头回去了,心内微微松了口气。
收了自己的目光,凌夜白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来,感慨般的说一声:“还好。”
虽然他也不怎么看好他跟唐依心这一对CP吧,但说到底,俩人都是他朋友,他怎么说,也不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俩人出了事自己置身事外的。
想到家里的女人,转了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下一秒,映入他眼帘中的景象,彻底让他停住了脚步——
只见,自己对面正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人,看打扮都是这里的侍应生,男男女女好几个,他身上,黑色的衬衫纽扣被扯开了好几颗,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过估计,不管是谁,都是经过了他的允许的,要不然,这个地方现在绝对不可能是这么安静。
上半身的蜜色肌肤裸|露出了一大半,整个胸膛几乎都露着,衬衫搭在他身上,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摇欲坠,几乎就要掉落下来,无意间释放出的那种诱|惑性,让人只觉目眩神迷。
性|感。
这两个字通常都是用在女子的身上,殊不知,当一个男人刻意释放这种姿态的时候,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
那些个女子,见机会来了,当然都是恨不得赶紧抓住的,见他今晚没任何拒绝的意思,都大着胆子凑上前去,时不时的靠在他肩头,跟他调|情。
钟守衡非但没有推拒,反而笑着应了人家。
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男女围成一桌,他身边左右皆是娇艳女子,有人将酒杯送上来,他甚至连动手都不需要,只需动动眼神,身边女子便为他倒满。
他拿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仰首姿态,下咽之时,喉结上下滚动,将“性|感”二字表现到极致。
其实,只是在看到那道身影,连他的脸都不需要去看,凌夜白就知道了自己对面那男人是谁。
除了钟守衡,敢在这里这么肆无忌惮的玩、放|纵、跟女人调|情,还能有谁?
没有别人。
内里外里都有资本的男人,不会再有别人。
一杯酒瞬间见了底,身畔另一位女子再帮他倒上,他举起来,欲要饮下,却在下一瞬,一个失神,手中酒杯被人夺了去。
他眼帘掀一掀,凌夜白的脸,就倒映进了瞳眸深处。
钟守衡看得出,他动了怒。
只是,这份怒气在理智的掩映之下,在场之人,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懂。
他动了动眼色,眸底深处有肃杀浮现出来,冷峻的容颜温漠无波,连一丝感情都不见,盯紧了钟守衡的眼,冷冷出了声,算是一句提醒:“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钟守衡闻言,没出声,只是皱了皱眉,回应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无聊般,又收了自己的视线,抬手,将酒杯从他手中夺过来,喝下去。
又是一杯见底的酒。
场子一般都是凌夜枫看着,凌夜白极少来这个地方,坐在钟守衡身边的这一众人又都是新来的,根本没见过眼前这男人,也不认识,有人不乐意的喊了声:“你是谁啊?凭什么来招惹衡少?”
凌夜白无心跟这群人说话,眼神只盯在钟守衡一个人身上,声音冰冷:“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钟守衡被问的心烦,当下连玩的**都没有,直接拉开椅子站起了身,欲要离开。
一旁的人见状连忙起身跟上,凌夜白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任由他离开,朝前迈了一步,偏生有个女孩子不识好歹,站出来挡在他面前,尖着嗓子,“没看到吗?衡少不想搭理你,识趣的,就赶紧离开。”
凌夜白目光闪了闪,锋利浮现,一个生硬的字眼绕唇而出:“滚——”
全然没有任何伪装的意思。
这是真正的怒,随便一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挡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孩子被他忽如其来的狠戾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忽然不敢再说什么,甚至被他刚才那一声唬的忘了离开。
杀戮、血腥、狠辣。
刚才那简简单单的一个“滚”字,却分明透露出了这三个词的意思。
这一声,震住的不止是那个女孩子。
还有钟守衡。
闻言,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然后,一个寒凉冰冷的字从他唇边绕了出来,意味分明:“滚。”
这下,就算身旁的人再不认识凌夜白,也对眼前的局势有了几分了解了。
钟守衡这话,绝对是不可能对那个人说的。
不是对那个人说的,便绝对是对他们说的。
副经理恰巧在这时候走过来,见到凌夜白,额头上冷汗都渗出来了,弯下腰,恭敬的打声招呼:“白少。”
周围的男男女女们,顿时变了脸色。
能值得会所的副经理都这么惧怕,且被人尊称为一声“白少”的,除了凌家的大少爷,放眼西城,还能是谁?
不会再有别人。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当下,众人变了脸色。
好在凌夜白这会儿顾着正事,没空跟他们比较,副经理使一个眼色,便全都退了下去。
副经理也随之跟着离开。
凌夜白叹息一身,迈步,走到钟守衡面前,却在站在他对面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他脖颈上与锁骨处的大大小小无数吻痕。
这些吻痕,口形不同,不可能是一个人留下的。
换言之,这不是唐依心在他身上留下的。
凌夜白厉了目光,眼眸深处溢出浓烈的锋利与肃杀,狠戾的盯着他,口吻冰冷:“钟守衡你疯了,居然还在这种地方用这样的手笔去玩——”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不言不语。
“唐依心要是知道——”
话未说完,便给他厉声打断:“别跟我提她!”
凌夜白:“……”
“不是,”他忽然有些云里雾里,头疼的看着他,“你们俩又怎么了?”
这俩人,一会儿不吵架心里难受是不是?
“……”钟守衡没说话。
凌夜白心内那叫一个郁闷啊,问:“你们俩一会儿不作能死是不是?”
“……”
“她是个女孩子,有时候不讲理,闹点情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一个男人,让着她点,能死是怎么的?”
“……”
不管他怎么问,对面那人就是不出声。
呵,没让吗?
他给了她多少次机会?
甚至晚上回家时,他都给了她机会,一再的找机会逗她开心,可她给他的回应呢?
她的回应,他已经不想再去回想。
每每回想一次,便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痛彻心扉。
凌夜白见他那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率先动身,朝着一间包厢那边走过去。
钟守衡看着他的身影,默了默,还是跟了上去。
VIP包厢内,设施一流。
窗外月明星稀,夜色华美,透出一丝动人。
钟守衡半倚在沙发上,目光稍显空洞,黑色衬衫半敞,露出大片胸膛,任由诱|惑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