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质感久久在手中不散,凤胤泉不禁又把刚收好的小瓶拿出来,看看瓶底,一个寒字苍劲有力,很有寒慕遥的味道。
上扬的嘴角显露了她现在心情很好。
见青岚一直打量着自己,凤胤泉开口,“你恨我?”
凤胤泉没有看她,发呆的凤羽璃听见这话以为是对自己说的,“我恨不得你去死。”
凤胤泉不耐烦地看向凤羽璃,眼中写满不耐,“你闭嘴。”
“谈不上恨,是很讨厌你。”青岚开口,冰冷依旧。
凤胤泉嘲笑似的勾勾唇角,“不是嫉妒?”
“哼。”青岚冷哼,“你还轮不到。”
凤胤泉在心里苦笑,这才和她见过几次,就视自己为敌人,还是为了男人,果真,从古至今,为了一个情字多少人甘之如殆。而且,听她这话,仿佛还有劲敌。
中原,明剑庄。
“说!”
“…哼。”轻微一声轻蔑的冷哼,但却显得苍白无力。
“少庄主,不用强的这老头子不会说的。”旁边一个侍从说道,“不如剜了他的双眼。”
“我做事何时要你指手画脚,滚!”明傲云冷声道,面上阴云密布,眼神很可怖。
“是是,少庄主。”那侍从很狗腿地弯着腰,灰灰溜溜地退下了。
“烦请水翁交出解蛊的方法,傲云的挚友不幸染上了蛊毒,日后,挚友恢复如初,傲云当有重谢。”明傲云是够低声下气,够真诚。
“哼!亏我家主人信错了人,相信你这等小人。”水翁不屑看他。
明傲云尽量将态度放得诚恳,“实在是事态紧急,出此下策是逼不得已,他日傲云定亲自向天痕请罪。”
水翁不理他,看向一边。
明傲云紧握的双拳过了许久才松开,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继续打。”温润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
难得,有人将狠话说得像读诗一样。
饶是脾性再好的明傲云,也有阴狠的一面,也有心高气傲的时候,也会被人逼得失了风度。刚刚他就要一掌拍向水翁了,可是水翁是水天痕的人,他与水天痕有些交情,况且,最重要的是凤胤泉的蛊毒还没有解。
刚走至地牢门口,一排黑衣人齐齐出现,全都举着剑向明傲云刺来,明傲云一个错步,抽出剑迎上去,唇边带着温柔的笑。
原来,一个人笑得很温柔的时候不一定是无害的。
又一排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向地牢内急急攻去,站在一旁的守卫瞬间倒下,看来这些黑衣人都是高手。
明傲云大惊,他们的目标是水翁,可是水翁不能被劫走。
在众多黑衣人中,急急抽身砍向墙壁,瞬间,地牢内陷入黑暗。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倒在地上的侍卫的微弱的喘息声。
黑衣人不确定明傲云的方位,黑衣人也将自己的气息敛得很好。
地牢内传来水翁的一声闷哼,刚刚还是兵器相撞的尖锐声,此刻突如其来的寂静显得有些诡异,这声闷哼显得尤为突兀。
第二批进入的黑衣人,一人给水翁吃下一粒药丸,向水翁体内急急输送着真气,剩下的人堵在门口防止明傲云的人赶过来。
寂静的地牢内突然响起重重的脚步声,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只见给水翁输真气的那人不动。
“头儿!”其中一人开口。
话音刚落,那人收手。
“走!”
黑衣人齐齐撤退,地牢已经加派了人手,水翁是带不走了。
明傲云火速赶到水翁被关押的地方,还好,人还在,抬手试试他气息,还活着。
嘈杂声渐渐远去。
黑衣人成功撤身后,马不停蹄地向南蛮的方向奔去,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少庄主,他们跑了。”侍从上前,低头道。
是片刻的沉默,“调集影卫,给我日夜守着这里,一只都不准飞进来。”明傲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转身对着水翁道,“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自己好好想想。”明傲云沉声道。
刚步入大厅,明傲云与一蒙面男子擦肩而过,不禁转头看着那人背景,眼中有一丝疑惑。
“爹,那人是?”明傲云对明震道。
明震面露喜色,“那人是我的侄儿,今日特来拜访我。傲云啊,好好准备与羽璃的婚事。”
见明震眼神闪烁,不想自己再深究那名蒙面人,明傲云也不拆穿,如今他最头疼的就是这婚事,若是胤泉知道自己将要与她妹妹的成婚,唉……
“不要再想着凤胤泉了,如今她下落不明,更是一个废人,对于我明剑庄半点好处没有。”明震严声道。
明傲云怒视着明震,不说一句话,拳头握得比之前还紧,眼中是藏不住的怒火。
看着明傲云猎豹一样凶狠的眼神,明震轻蔑一笑,“还是趁早断了你的心思,安心成婚。”
月上柳梢头,银辉铺了一地。
走出大厅,离了明震身边,呼吸似乎都一轻,明傲云眼中流露出悲伤,一拳打在树干上了,隐隐显出血迹。
暗处。
“主子,酉时已经来过一批人杀进地牢,水翁没有出来,明傲云已经加派人手把手地牢,还是我去把水翁带出来吧。”轻竹眼中带着些担忧。
“谁说要去救人了?”寒慕遥开口,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拿给轻竹,“把这个交给明傲云,不要暴露身份。”
“还有,那批人有线索吗?”
“只知那些人离了明剑庄就向着南蛮的方向赶去,身手不错,能从明剑庄的地牢全身而退,其他不知。”轻竹答道。
黑夜中,寒慕遥一脸深沉,若有所思。
“他们到哪儿了?”寒慕遥出声。
“还在原地,打算明日启程,傍晚时分大概能到。”轻竹道。
“恩,你先去吧。”寒慕遥道,后消失在黑夜里。
轻竹纵身飞上屋顶,在院中无声落下,明傲云房中的烛火闪了闪。
“阁下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喝杯茶再走。”温润的声音响起,犹如清泉一样,听着让人很舒服,但听不出情绪。
轻竹也不答话,运起掌风打开门,只留几张纸飘落在地,人已经没了踪影。
明傲云放下手中的酒,起身,捡起地上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