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呢?!”
夏梅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瞧着慢慢喝茶的苏氏。
“不是,苏姐姐,不可能吧,杏花那孩子,我瞧着跟你家凌儿……这……明明关系……”夏梅脸色纠结,眸中带着急切,半晌才憋出一句:“挺好的呀……”
苏氏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放下茶盏,没好气的道:“瞧你给急的,比我都激动,怎么地,杏花是你家亲妹子啊?!”
夏梅不答话,只是傻笑着,拉着苏氏的衣袖摇啊摇,苏氏唇边漫着轻笑,瞪了她一眼。
“行了,人家话还没说完呢!瞧把你给急的!”
“好姐姐,到底怎么样了,你快给说清楚吧!”
苏氏樱唇轻启,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坦然道:“杏花这姑娘,是个识大体的。那日之后,没过多久我便与凌儿说清楚了,凌儿心中的确是装着那姑娘的,我就想着,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
“于是我便去了陈家,道明了来意,陈嫂子也是欢喜,唤来杏花问了几句,发现杏花也有情,这件事,我们便合计着寻个日子定下来。”
“可是这时,杏花这孩子却出声阻止了,她却说,等我家凌儿考中举人,再谈婚事,不然打扰了他学习,她心里愧疚。”
夏梅闻言,眸中惊愕,这……这孩子糊涂啊!
这么一说,万一人家苏姐姐认为她是贪图陆凌的成就怎么办?!真的是……
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苏氏的脸色,发现她脸上并无异色,夏梅才轻声道:“苏姐姐……杏花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杏花这个姑娘也是我瞧着长大的,人品是个什么样子,我又不是瞎的!”
苏氏这么一说,夏梅心里就放心了,心里将整个事情过了一下。总算是弄清经过了,随即绽放出笑颜。
“苏姐姐,恭喜你了,很快便要迎娶新儿媳进门。往后的日子,可是舒坦了!”
苏氏莞尔一笑,拉着夏梅重新坐下:“还早呢,凌儿要来年春季才考试,结果出来都得一个月。若是高中,还有一阵忙的,等回来办喜事,都得夏天去了吧!”
夏梅轻笑:“不早了苏姐姐,你家凌儿高中之后,便是举人,举人老爷的婚事,可不能按照咱们村里人的规格来办!这些事,可不得早些备下!”
苏氏一想也对,正欲点头。又轻轻皱眉,“不行,我如果现在就按照举人老爷的规格,那不是给凌儿增加了许多压力?万一……”
苏氏猛地拉住夏梅,担忧的问道:“夏妹妹,你说要是凌儿没有考上怎么办?!那杏花还会不会嫁……凌儿心里……”
夏梅无奈摇头轻笑:“苏姐姐诶,你这可真是关心则乱呢!你家凌儿那么聪明,肯定会中的!为了杏花,人家都会拼命的学习啊!再说了,要是你家凌儿真的没考上。那也是个秀才,杏花喜欢的只是凌儿,不是秀才,苏姐姐到时候直接办喜事就好。何必多虑?”
苏氏恍然点点头,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又道:“不行!凌儿现在努力不知道注意身体怎么办?!我得赶紧给他做些补品过去,还有新衣裳!夏妹妹,姐姐就不留你了,这还忙呢!”
夏梅苦笑着翻个白眼,自己摸摸鼻子回去了。
回到吴家小院。瞧瞧天色已晚,赶紧去厨房做晚饭,这八卦聊着聊着总是忘了时间,真是要不得啊!
等吴松带着玩的精疲力尽的唐宝回来的时候,饭菜刚好端上桌,冬日里吃些炖菜,暖和,夏梅出门前炖好的干豇豆排骨,此刻汤汁浓郁,油亮诱人,排骨也炖的酥软,吃起来甚是美味。
干豇豆可谓是炖菜的王牌,炖出来的味道简直不能更香,萝卜和土豆都要靠边站,毕竟以一介干菜的身份打败当季新鲜蔬菜,干豇豆当之无愧的王者。
然后烧了一个干锅土豆,麻辣鲜香,味道十足,外脆里嫩,回味无穷,配上一个清淡的清炒小白菜,饭桌也是色彩鲜艳,香味诱人食指大动。
劳动一天之后,回到家能够这样菜鲜汤浓的吃饱喝足,胃里暖暖的,直接暖的人心里去了。
透着窗户望向外面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寒风吹得树枝剧烈摇动,但是屋内却是暖洋洋一片,油灯映着一家人的身影,气氛柔和的不像话。
“娘子,你可找到开分店的合适人选了?”
吃完饭,大家都懒懒的躺在椅子上不想动,脑子都转不动了,夏梅此刻正睡眼惺忪的,听到吴松磁性的嗓音传来,半晌才反应到脑子里,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说起这个,夏梅的睡意慢慢被赶跑,眉头轻轻聚起,忧心的叹道:“没有啊……最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着急的不行,不然早就开店了。”
“接连找了好多人,我都觉得不合适,这青山镇的人都觉得咱们人傻钱多,那些店家又冲着土豆,所有好多人都是奸细,看着就眼疼的慌!”
说了几句,夏梅还隐隐生出些怒气,要不是那些不安好心的掌柜的在背后捣乱,人早就选好了,这些人,真是让人愤怒!
吴松将自己的凳子挪过来一些,将夏梅揽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背脊安抚道:“娘子不用生气,他们再厉害,还不是被娘子识破了?所以还是我家娘子最厉害!”
吴松低低的嗓音轻抚在耳边,湿暖的空气挠的耳朵痒痒的,夏梅不觉偏过头擦了擦耳朵。
吴松瞧着夏梅通红的耳尖,愉快的眯起眼,懒懒的将下巴放在夏梅的头上,漫不经心的道:“娘子,其实,我倒是有两个人,娘子可有兴趣听听?”
“嗯?什么人?”
眯起的眼瞳中浮起回忆,“当年为夫走镖之时,也曾遇到一些人,有几个与为夫关系甚好,偶尔也有书信联系。前不久我听说他们正好想退到咱们这边来,若是娘子需要,我便去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
淡淡说完之后。吴松慢慢的在夏梅头顶摩挲着,冰凉的发丝在下巴上划过,触感很好。
但是半晌都没听见自家娘子的回答,吴松不由得提高音调唤了一声:“娘子?”
“……你还跟谁联系呢?!有没有女的?!”
吴松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夏梅闷闷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心酸与不悦,成功取悦了身后的男人。
“呵呵呵……”胸膛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夏梅身上,赌气的抿唇回过头,杏眼用力的瞪着男人。
吴松恍若繁星的眼眸此刻溢满笑意,连唇边的笑意都满满的划开,不由得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极为开心。
“娘子,你这可是,吃醋了?”
夏梅羞恼的瞪他一眼,红着脸别过头。不去理面前得意的男人。
她也不想这样的,突然这个念头蹦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一想着这个男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其他女人有联系,她心里就像有个小人一直在蹦跶,心烦的不行。
她自然知道这样是不行的,是不对的,可是她就是莫名的生气,理智告诉她不要这样,但是心里的感情确实压抑不住,不由得想要发泄。
吴松无声的笑了个够。一双朗目都泛着晶亮的光泽,才伸出双臂将自我厌弃的娘子揽进怀里,用力的收紧手臂,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娘子。你吃醋了。”
吴松用的肯定句,话音落下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抓在胸前的手一紧,衣服都皱成一团了。
“娘子,抬起头看着为夫。”
温柔的将胸前脑袋抬起来,发现娘子已经憋得小脸通红,樱唇被贝齿咬的紧紧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心中一软,吴松眸中的光芒愈发的深情热烈,低沉的嗓音坚定而虔诚的道:“娘子,为夫此生,倾尽天下,唯不负你。”
夏梅愣愣的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眸,其中的浓浓情意,几乎让她落泪,这般浓烈的感情,此生无憾矣!
成功的哄好自家娘子,门外唐宝开始嚷嚷着要睡觉了,吴松无奈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红肿的嘴唇和迷离的双眼,喉头一紧,无奈的苦笑。
再次落下一吻,“娘子乖,回房等我。”
夏梅被吴松黯哑的嗓音唤回神智,脸色一红,匆忙跳起来,拉开门头也不回的逃跑。
“真是太丢人了!竟然被诱惑了!夏梅你是有多饥渴?!啊啊啊啊好讨厌!”
匆匆逃回隔壁房间,油灯都来不及点,夏梅便扑倒在炕上,将自己红的可以简单的脸颊深深埋进冰凉的被子里。
红着脸自我厌弃,或者说回味了一刻钟,夏梅不自觉的,躺在被子上便睡着了。
吴松收拾好碗筷,给唐宝洗漱了伺候好他睡觉,回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一推门发现灯都没点,愣了一下,凭借着窗子投得微弱的光线,看见夏梅就这样躺在炕上睡着了。
心中一惊,两步跨过去,赶紧将她塞进被子里,摸着她身上倒还是挺暖和的,估计是没多久,加之这炕火烧的暖,所以一时还未受凉。
发现这一点,吴松心底才松了口气。
先给自己拖了鞋袜衣衫,在钻进被子里,慢慢脱了自家娘子的衣衫,将软软的嫩嫩的娘子,抱紧自己的怀里,暖和又舒服,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炕火烧的热乎乎的,房间里都带着暖气,更别说被子里吴松的怀中了,夏梅感觉浑身暖到脚底,舒服的毛孔都张开了,睡的更加香甜。
一夜舒适,夏梅醒来的时候还很早,张开眼便瞧见的是坚毅的下巴,上面还冒着点点青色胡渣,吴松还未醒来,长长的睫翼安静的垂下,遮住那双星眸。
睡着的吴松特别安静,像个小孩子,毫无防备,甚至能看见隐隐翘起的唇角,就像得了糖果一般满足欢喜。
夏梅偷笑,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发现毫无反应,反而觉得更加有趣。
瞧了吴松片刻,夏梅才满足的慢慢起身,昨夜睡的极好,所以她现在精神十足,早点起来可以坐有些麻烦的手擀面来吃,冬天里要多吃面,既暖和,又养胃。
吴松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五岁那年,在野外跳了一身的汗,乘着夕阳归家,回来他娘牵着他的耳朵念叨到底去哪里皮了,他一边带着哭腔求饶,一边想方设法的从他娘手里逃脱。他爹坐在屋檐下,一边抽着烟袋,一边瞧着娘俩哈哈大笑,袅绕的烟味一直飘到他的心里。
画面一转,又是他娘子,抱着一个粉嫩的小女娃,可爱的大眼睛,嘴唇粉嘟嘟的,小脸蛋肉肉的,可爱的笑着,张开小胖手朝他要抱抱。
嘴里甜甜的喊着,爹爹。
吴松不由得乐醒了。
睁开眼,看着空荡的床铺,回味着梦里的场景,咂咂嘴,心底暗暗握拳,一定要更努力才行啊!
翻个身快速的穿衣,走出房门瞧见厨房里烟雾缭绕,手擀面的味道极为浓郁,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起了,吴松轻笑着摇头,这样下去,他迟早被自家娘子养成一个胖子。
早餐手擀面吃的极为带劲,爽滑劲道,面汤浓郁,热乎乎的一碗面条下肚,一天都会有精气,这面条挨饿,吃饱了能管好久呢!
“夫君,我想过了,既然夫君看得起的人,自然是没问题的,只要对方不嫌弃,我定然会欢迎他们来帮忙的。”
吃过早饭,夏梅同吴松道,吴松轻笑着点头,“既如此,我便写封信过去吧,几日内便会有回信的。”
果然,很快那边就有了回信,吴松没几日便告诉夏梅,那两人都愿意过来,就在这几日便会到青山镇。
“娘子安心,为夫接到了他们便直接带往酒楼,你等着就是。”
夏梅感动不已,总算是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狠狠的松了口气之后,便是跳起来扑倒了吴松,压在身下狠狠的“疼爱”一番。
咳咳,只不过,大家都知道,真正被“疼爱”的人是谁。
自然是那个连着好几天走路都扶着腰,脸上满是羞怒与掩盖不住的幸福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