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老一副不虚此行的表情,高兴的离开联盟学院。
在校门口,马冠宇一行人正好看到叔叔的马车,以及满脸堆笑坐在里面的马长老。
马冠宇羞愧无比,叔叔出面果然把事情办成了,从侧面衬托出他的无能。
当着跟班儿们的面,他厚着脸皮说:“叶云扬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敢不给本少爷面子,却不敢不给我叔叔面子,什么狗屁英雄。”
跟班儿们纷纷附和,对叶云扬展开口诛笔伐。
院长办公室里,雷绍元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叶云扬,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怪他想不明白,因为就在几分钟前,叶云扬还明确表示不会参加大赛,这种昧着良心为长老会敛财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叶云扬回答说:“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不想给自己造成过多的麻烦。”
马冠宇出面,然后是马长老亲自过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他参加比赛,如果他还是拒绝,以马长老小肚鸡肠的性格,肯定会做出更多针对他的事情。
与其被动的等着麻烦上门,把自己搞的焦头烂额,不如早早的将麻烦避开。
在这种情况下,同意参赛是唯一的选择。
“第二,不与长老会同流合污,能做到保住自己的名声。”叶云扬伸出第二根手指,说:“但远不如与之对着干,一定会更爽。”
他的意思是搅黄长老会敛财的目的,让他们白干一场。
听完他的解释,雷绍元皱眉说:“你是要向长老会宣战?”
“当然不,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我很清楚。”他摇头说,接着又说:“我只是私底下给他们捣乱而已,尽最大的能力让他们无法得偿所愿,免得他们把大家当做圈养的牲畜,什么时候想吃肉,就拎出来杀一刀。”
雷绍元有些担心的说:“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能达到目的吗?”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一个人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别到时候事儿没办成,还陪上了自己,得不偿失。
叶云扬笑着说:“事在人为,他们不是要靠我的名声提升比赛的档次吗,到时候肯定会在我的身上做文章,我就有机会了。”
想要达到敛财的目的,就必须操控比赛,这是庄家的一贯做法。
作为过来人,叶云扬很清楚其中的猫腻,他打算从此处入手。
雷绍元深吸一口气,说:“年轻人果然血气方刚,我就没有你这样的信心,你小心点儿,千万不要让人抓-住把柄,如果出了事,我是不方便出面为你说情的。”
“放心,我不会把自己赔进去的。”叶云扬站起来说:“这件事您的确不方便参与,不过要是有什么新消息的话,记得提前告诉我,以免我做出错误的判断。”
老头的性格里有刚正不阿这一条,而且别看他在长老位的地位不高,却能接触到很多高层次之人接触不到的消息。
比如说长老会借举办大赛敛财这件事,连参议长老会的首座都不知道呢。
“没问题,有消息我一定提前通知你。”雷绍元正色道。
第二天,大赛报名活动正式开始。
联盟学院作为此次比赛的种子队伍,受到很大的照顾,长老会专门在学院设置一处报名点,方便学生们报名。
当叶云扬三个字出现在报名榜上的时候,全校学生都沸腾了,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城市的每个角落。
赵长老正在表扬马长老:“做的不错,有了他的参与,等于起了个好头,接下来的坐庄之事你要尽全力搞定,万不可出一点儿差错。”
马长老心中激动,这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别人再眼红也没用了,他正色道:“赵长老请放心,职下一定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任务。”
报名时间持续到第五天,经过粗略统计,参赛者的总数超过三万人,经过严格筛选,一部分不合格的人被剥夺参赛权利,最终的数字定格在三万零六百多人。
这么多人参与的活动,绝对算得上盛事。
教室里,叶云扬抬起头问梅雨:“你怎么没有报名?”
“懒得跟某些人同流合污。”梅雨回答说。
她指的是长老会敛财这件事,叶云扬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
她也抬起头,说:“父亲忙的都快连轴转了,正好趁着比赛的这几天,我回去帮忙看店。”
叶云扬眉毛一挑:“怎么,你都不准备去现场帮我加油助威吗?”
她笑了:“以你的实力,就算不夺冠,也会名列前茅的,你是英雄,不缺加油助威的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吗?”
他耸耸肩:“也是,这样吧,没有比赛的时候我去丹药店帮忙,这样你可以轻松一些。”
梅雨很高兴的说:“好啊,欢迎之至。”
第六天,比赛细则出炉,张榜公布。
根据报名选手的年龄,长老会将其分为三个组别,第一组是十八岁以下的人,名曰少年组;然后是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年龄段,为之青年一组;最后是二十四到三十岁的选手,是为青年二组。
大赛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淘汰赛、复赛和决赛。
淘汰赛和复赛采用一对一淘汰制,每一组对战选手有三分钟的比赛时间,胜利者晋级下一轮,失败者自动淘汰,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的选手,两人一起淘汰。
另外,迟到者自动淘汰,对手自动晋级。
违犯规定者淘汰,大赛一共有五大条规定,以及数条小规。
第一,参赛者不可穿戴金属盔甲,包括轻铠甲、重甲以及任何以金属件为主的锁子甲、雁翎甲等,重皮甲也在其列。
这是鼓励参赛选手不要着甲,毕竟是比赛又不是拼命,穿那么厚的防具没有必要。
第二,不需使用暗器,以及任何种类的远程攻击武器,包括带有伸缩功能的奇门武器。
第三,比赛过程中不许服用丹药。
第四,任何人不得干预比赛,如有违反,将会受到严厉处置,被帮助的一方选手将被剥夺继续比赛的资格,对手自动晋级。
第五,不得在赛前攻击选手,不得在赛后报复,如有违反罪责等同于第四条。
这些规定看起来公平公正,没有毛病。
三天之后比赛正式开始,比赛场地正在紧锣密鼓的搭建之中,长老会选择联盟长老院大门前的广场,布置了一百座临时擂台。
与此同时,数个庄家放出消息,在淘汰赛和复赛中,每一场比赛都按照一赔二的盘口,大家可以自由下注,金额不限。
这就有意思了,因为不见得每一场比赛都能分出胜负,平局算双方都输,赌资全部归庄家,裁判对违反规定做出的临时判决,会从根本上影响到人们对结果的判断。
这么一来,庄家在淘汰赛和复赛中稳赚不赔。
等到了决赛,选手数量变少,人们的投注变得更加集中,庄家就更容易操控了。
不得不承认,虽然是第一次开赌,但长老会那帮人还是做到了算无遗策,这让叶云扬认识到事情没那么容易搞定。
也就是说,在淘汰赛和复赛阶段,他只能往自己的身上下注,才能保证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其他人的比赛,根本不是他能把控的事情。
他把这段时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包括最早从梅家获得的二百两紫金,以及后来立功受到的奖励,加在一起有两千多两。
拿出两千两作为赌本儿,剩下的留作零花。
扛着一百多斤钱,他来到距离最近的下注点,人们对博彩的热情超出他的预料,小小的下注点竟然挤满了人,好不热闹。
在柜台前,有人扯着嗓子喊:“都不要挤,一个一个的来,距离第一轮比赛还有很长时间,大家都能能顺利下注,何必急在一时?”
没有人听他的,站在前面的一个人用更高的声音喊:“我压刘潇栋赢,一百两紫金,快开赌票!”
“喂,这张票还没有盖章呢,你怎么就给我了,当我傻吗?”
“三百两紫金,压孙玉明!再来三百两,压叶云扬胜!”
“三百两算什么,我压三千两!”
站在后面的叶云扬拎了拎手里的麻袋,原本以为两千两算是大数目了,没想到这些家伙一开口就是三千两。
果然如同雷绍元所说,继承了亲友遗产的神族都很有钱,而且因为这些钱来的容易,所以花起来一点儿都不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对长老会的憎恶,他会觉得此举异常精妙,既刺激了消费,换来大家的激情,又帮助管理者解决了财政赤字问题,一举两得。
当他把两千两紫金放在柜台上,报出叶云扬三个字的时候,不管是收赌的伙计,还是周围围观的人,没有谁露出吃惊的表情,看来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
远处,马长老的马车停在巷子转角处。
他本人坐在车里,单手掀开车帘,看着投注点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笑着说:“这才是第一轮比赛,连比赛场次都没有定下来,就有这么多人急着投注,赚钱原来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突然,他看见叶云扬拿着一张赌票离开,更是乐的喜笑颜开:“哈哈,还以为这小子有多清高呢,到最后也是个俗人!快去,去打听一下他投了多少钱,是不是投到自己的名下。”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马长老露出鄙夷表情,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