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的眼睛几乎跳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火烧火燎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以前,他怀疑过魏宸对妹妹的心意,怀疑过魏宸的人品,却从来没有怀疑过魏宸会这样设计他和妹妹。
“为什么?!”冒着火的眼睛恨不能烧死魏宸。
到了此时,魏宸不再逃避也不狡辩,轻蔑地扫了夏西一眼,冷笑:“你问我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你,因为你爱夏娃!你自己不觉得吗?你看她的眼神;你的每一个动作;你每天深夜背她入睡;你超乎寻常的爱;甚至你举手抬足间都流露出的不正常的爱!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能忍受你和我的女人整天亲亲我我的在一起!”
夏西一个箭步,狠狠扼住他的脖子:“你简直不是人!她是我的妹妹!”
“咳咳,”魏宸咳嗽了两声,盯着夏西的眼神满是嘲弄。
手下加大了力气,魏宸闭上眼睛,一张脸憋得青紫。
浩翔有些坐不住了:“若勋,夏西会掐死他的!”
若勋按住站起来的浩翔,黑眸始终没有离开大屏幕:“再等等,魏宸对夏娃和夏西有救命之恩,他不会杀他。”
如若勋所料,夏西如泄气的皮球忽然松了手,蹲在地上抱头抽噎,魏宸脊背贴着墙壁滑倒在地上连连咳嗽着。
“夏西,我不会感谢你今天放过我,我也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为了夏娃我什么都愿意做。”魏宸缓过来,没有一丝忏悔。
“什么都愿意为她做?!把她逼成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她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夏西激愤地指着大床上昏迷不醒的妹妹低吼。
魏宸一把揪着夏西的脖领子,一拳落在他的脸上:“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害的,是你!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逼你们来东海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不是她亲哥哥!因为你爱她她也爱你!”
“是你害的她!”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分开。
魏宸和夏西终于累了,两个人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进来拖走了筋疲力尽的魏宸,卧室里只剩了夏西。
大字摊开的夏西凝视水晶灯柔和不失绚丽的光,想起自己和妹妹在南加镇的往事,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忽然,他揪着自己的衣领蜷缩成一团,急剧的哆嗦着。
浩翔看一眼若勋:“怎么办?他的毒瘾上来了!”
若勋豁然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夏西的反应,片刻,沉声对浩翔说:“帮我!”
“你要利用夏西生死关头唤醒夏小姐?”浩翔终于明白了若勋所谓的猛药,对于夏娃而言这的确是一剂猛药。
脚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站在夏西面前,若勋几乎能听见他的牙齿碰牙齿的声音,一个眼神,浩翔拎起夏西走向大床,残存的理智告诉夏西不能让妹妹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拼尽全力想要逃跑,却如同一堆棉花任浩翔把他扔在了大床边。
若勋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夏西哆哆嗦嗦的手心,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夏娃,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夏西现在的样子,因为你不愿意醒来,他开始吸毒,你能感觉到他现在在颤抖吗?那是他的毒瘾犯了,夏西现在的样子可真讨厌,脸色灰白,简直就像个活死人,不,夏西不是活死人,而是一个死人…….”
“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夏娃,哥哥对不起你啊!”夏西痛哭失声,死命的反抗,怎奈浩翔的一双大手钳子一般锁住他。
两颗晶莹的泪珠落在枕头上!
南若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夏西埋首痛苦落泪,南若勋却看得清清楚楚,黑眸盯着苍白的小脸对浩翔喊:“快,快请王叔过来!”
浩翔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转身跑向二楼客房。
不大一会儿,王天秋拎着药箱走来,手指搭在夏娃的手腕上,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皱,南若勋一颗心随着王天秋的双眉上上下下。
“王叔,怎么样?”见王天秋站起来,忙问。
王天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抽出针管,给蜷缩在地上的夏西注射了一针。
“若勋,你这样强制给他戒毒他会有生命危险的,必须要送到专门的机构才可以。”王天秋站起来收拾药箱。
“王叔,夏娃怎么样了?”
“恭喜你,她已经开始有意识了。”王天秋一笑拍拍南若勋的肩膀。
若勋笑着抓住浩翔的双臂:“她醒了吗?”
王天秋已经走到门口,听闻,站住,转身说:“夏小姐还没有醒,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你再这样刺激她两三次,她很快就会醒来的,我要提醒你,不要夏小姐醒了,她哥哥又要彻底离开。”
含蓄的切中要害。
浩翔明知此中关节,却不敢轻举妄动,近五年了,他这是第一次见若勋真心的笑容,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微笑,至少他又会笑了,看着大床上那张小脸,他不知道该感激她还是该仇视她,这个陌生的女孩儿完全搅乱了若勋现在的生活。
夏西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若勋坐在他的床头吸着烟。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很累很累,回忆起昨天的情景,恍惚听见南若勋说妹妹醒了,他不想开口,因牵挂妹妹,挣扎着下了地,赤脚向门口走去。
“没有我的人,你找不到她的。”若勋捻着手里的烟蒂。
“我妹妹怎么样了?”夏西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南若勋。
“我的医生说她在逐渐恢复意识,但是完全恢复还需要你的配合,你,确定你的身体可以吗?”
夏西是个聪明人,明白了南若勋话中之意,一笑:“我答应过她要看她穿婚纱的样子,也答应过她照顾她一辈子。”
“那就好,我在卧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