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公司有个聚会,她本不想去,自从公开和魏宸的婚事后,整个部门的人对她敬而远之,有她在,难免拘谨。
晓彤偏拽着她去,说是灯火辉煌最近来了一个歌手,不但人漂亮,歌声更是好听,她对新来的歌手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灯火辉煌四个字打动了她。
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在那儿遇见夏西后,她总觉得夏西一定就住在那附近。
果然如她所料,聚会因了她有几分无味,话说一半几次冷场,她识趣的看看腕上手表,故意一惊:“哟,快十一点了,你们再玩儿会,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声假意挽留,她婉言相拒。
走出歌厅,晚风阵阵,疏疏落落几颗星嵌在天幕,手插在风衣兜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聚会,更不喜欢歌厅里的热闹。
不时有黑车司机来搭讪,她摇摇头伫立在夜幕中,大眼睛打量着偶尔的过路人,期盼着能够再次见到三哥,她实在担心三哥的火爆脾气,内心深处不安如发酵的面粉,急剧膨胀。
想着心事,缓步在人行道,刺眼的车灯打在她脸上,慌忙用手遮挡眼睛,顺着手指缝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落入她的眼眸,是南若勋,另一个是谁呢?
车灯变换方向,似乎有意让她看的更清楚。
她认出另一个人是三哥的时候,南若勋的拳头刚好落在三哥的脸上。
“南若勋,你住手!”只隔着一条街道,变了的声音在夜空格外清晰。
对面纠缠的两个人立刻僵住,越过南若勋的肩膀,夏西清楚的看见妹妹担忧焦急的脸,情急之下,附在南若勋的耳畔:“求你,不要让她知道我在哪儿!”
抓住急于逃跑的夏西,回头看正在躲闪车子的她,冷眸暗沉:“你能跑一辈子吗?”
冷不防挥拳,南若勋本能伸手格挡,紧接着一脚踢在南若勋的胸口,急急地说了一句:“南若勋,你如果真想帮我,就不要告诉我妹妹我在哪儿,拦住她!”
“南若勋,谢谢你!”夏西顿住,没有回头。
南若勋一个踉跄,再想抓夏西,他已经转身钻进巷子里。
“三哥…….夏西!”与此同时,夏娃也追了过来,南若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没有温度的声音:“放开我!”
没有回答,手上加大了力气,任她挣扎就是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情急之下,俯身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钻心的疼,大手却更加用力握住她,直到她松开口,软软跌倒在地。
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落下,良久,仰起头,怒视那张英俊的近乎妖魅的脸,问:“为什么?”
“夏西如果想见你,又为什么会逃跑?”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有时候实话太残酷,她现在宁愿他骗她,骗她是他打跑了三哥。
“我是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他为什么不想见我!是你,是你,是你打跑了他的,我恨你!”推开他伸出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泪流满面声声怒吼。
他没有分辨,女人不讲理的时候,任何分辨都是徒劳的。
“即便是夏西不想见他妹妹,你怎么解释你刚才的行为呢?你为什么打夏西?”慕容远突然出现,揽住她的肩,挑衅的看向南若勋。
她转身,盯着他的眼睛,等他回答,刚刚,她亲眼看见他打了三哥。
四目相视,他不想解释,也从未有过解释的习惯。
“走,我带你去找夏西。”慕容远拉起她的手。
“夏娃,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还是你以后都不想再看见夏西了?”南若勋抓住她另一只手。
转身,凝视他的黑眸,唇浅浅上扬,挽一抹笑:“我答应过南总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至于以后我能不能见到夏西,与你无关!”
甩开他的手,挽住慕容远,音若银铃:“阿远哥哥,我们走。”
慕容远扬眉得意看向南若勋,他会好好把握夏娃,再也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某人,挽着她的手缓步离开,故意给南若勋瞧。
一直躲在暗处的浩翔走出来:“我去告诉她真相。”
“浩翔,站住!”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怎么告诉?是告诉她夏西吸毒无颜见她,还是告诉她这一切可能都是阿远干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先她找到夏西。”苦笑,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由自主捂上去。
浩翔白了他一眼:“活该!”
嘴上说着不管,还是捋起若勋的袖子,看着手臂上整齐的牙印,渗出暗红血迹,掏出手帕边裹着边嘟囔:“夏小姐是不是属狗的,怎么那么爱咬人。”
“不碍事的,咱们还是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你确定不去打一针,我听说人咬人也会中毒的。”
瞪了一眼好心的朋友,大步走向车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不能让夏娃看见夏西,更不能让阿远趟这趟浑水。
确定离开南若勋的视线后,她推开慕容远,问:“慕容先生真的知道我三哥在哪儿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我现在就带你去。”
“谢谢你,慕容先生。”
慕容远当然知道夏西在哪儿,为了找到夏西,他甚至动用了私家侦探。
二人穿过两条街道,走进一个小弄堂,弄堂两旁堆满了高高的啤酒箱子,越往里走越狭窄,空气中泛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她掩了口鼻,皱着双眉,红了眼圈儿,难不成三哥一直住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吗?
看来这些日子三哥一定很不好过。
慕容远的脚步停住了,两扇破旧的木门虚掩着,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见院内的矮房子里透出微弱的光亮,疑惑的看向慕容远,他点点头。
手迟疑了半晌,终于落在木门上,声音竟有些颤抖:“有,有人吗?”
半晌,一个略苍老的声音回了一声:“谁啊?”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夏西的人吗?”
“这些租房子的年轻人啊,也真是的,大半夜的吵的人家不能睡觉。”里面嘟嘟囔囔的唠叨着。
又等了半天,低矮的屋门打开了,已经驼了背的老人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她:“这里是住了一个叫夏西的年轻人,不过出去了,好像还没有回来。”
“爷爷,我是夏西的妹妹,我可以进去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