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猪小龙支开司机,叫爸爸单独开车载他回家。车一上路猪小龙便问父亲:“老爸今天呼岩鎏金被谁绑架了?呼岩家打算怎么处理?”
猪油粑眼盯马路前方,手打方向盘,头也不回道:“这个你不用管,他们家的私事,我们只要配合演戏就好。”
“你的配合演戏就是送钱?”猪小龙对老爸的回答微微不满。
猪油粑霸气凛然回答:“对于穷妖而言,钱就是命。对于富妖而言,命就是钱。只要我猪油粑在,钱只是一堆数字。”
“哇擦!老爸你太帅了,儿子要把你说的经典名句谨记下来,留给子孙后代拜读。”猪小龙一脸崇拜。
“想法很好!到时候可以编纂成书,名字就叫《男妖必读——帝国第一卤肉大亨猪油粑成功名言》。”
“稿费版费又能大赚一笔。”猪小龙拍手叫好。
“没错!”猪油粑干净利落回答。
父子二妖一顿胡吹瞎侃吹,猪小龙又拉回正题:“那个朱葛婴什么来头?为何呼岩厚土对他比对你都尊敬?”
“中极乐生土有一个集镇名叫符离集,镇上的妖族善用符纸、符文、符箓、符阵等的诡异妖术。朱葛婴就是集离符镇的妖族。他自幼聪慧,谋略无双,长大后抛家弃业,云游乐生土,偶露踪迹也只是占星卜卦,堪舆风水。呼岩家修筑孤山就是朱葛婴出的主意。”
猪小龙暗暗咋舌,没想到朱葛婴如此厉害,于是就把自己在呼箫山庄的见闻告诉父亲。猪油粑听完吓得面色入土,急忙刹车对儿子小声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再告诉任何妖族,包括你娘!”
猪小龙心中纳闷,为什么朱葛婴和父亲都说同样的话,当即疑问:“这件事很严重吗?”
猪油粑道:“呼岩家是岩妖,他们生育成长方式颇为独特。母妖先从身体里排出滚烫的岩浆,岩浆再冷却成岩卵。如果岩卵里是女胎就孵化七年,男胎孵则化八年,时间一到,妖婴便破壳而出时,化妖与出生同时进行。”
“所以……我看到的石蛋其实就是岩卵?”猪小龙心思敏捷,迅速反应过来。
猪油粑点头赞同,然后继续说:“今年年初呼岩厚土托我秘密采购大量三聚氰胺化石散。三聚氰胺化石散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奇门怪药,它无毒无色无味,号称三无产品,但只有一种作用,就是融化坚石。呼箫山庄的开门泥牒里面就含有三聚氰胺化石散。每次泥牒使用完后,呼岩家都会命令奴仆仔细回收泥牒中的三聚氰胺化石散,以求反复使用,足见其稀少珍贵。”
“让我们家采购三聚氰胺化石散?也这太突兀了吧?”
猪油粑摇头道:“如今家畜饲料化工成分大,许多牲畜都患上结石,三聚氰胺化石散是治疗结石妙药,所以我们家开了饲养场,所以大量采购不会引起其他妖族注意。”
猪小龙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继续追问猪油粑:“采购后的结果呢?”
猪油粑并不着急回答,他先反问猪小龙:“儿子你猜猜,呼箫山庄的开门泥牒里有多重的三聚氰胺化石散?”
“半斤八两吧。”猪小龙随便说了个数字。
“错,只有一克!一克三聚氰胺化石散足以融化一座三米厚的石门。”
猪小龙惊得目瞪口呆:“这么猛!老爸你年初帮呼岩厚土买了几克?”
“一斤,然后呼岩厚土告诉我不够用。”
猪小龙脑子里立刻飞速计算,一斤等于五百克,一克三聚氰胺化石散能融三米厚石门,五百克就能融化一千五百米厚的石门。呼岩家融这么多石头难道是要打地道战?
猪油粑看出儿子的疑虑,他在猪小龙耳边小声说:“呼岩家融的是岩妖的岩卵。”
猪小龙化妖才一个月,虽然内恶补各种妖族知识,但经常书到用时方恨少,所以还没有理解父亲的意思。
只见猪油粑阴森冰冷笑:“妖祖十训第一条便是物尽其用,妖尽其才。没有化妖的岩妖要么修行成精灵怪兽,要么被炼成兵器法宝,最惨的连同岩卵一起被筑成城墙堡垒。祖训任何妖族不能违背,若被发现,全家咔嚓!”
猪油粑说完右手在喉咙上摆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因此我见到的……”猪小龙嗓音发颤。
“你见到就是未完全化妖的岩妖,所以下半身还埋在半碎的岩卵里。”
“但是呼岩姗都七岁半了,已经化妖成功了,我在学校也没见她带岩卵壳呀。”猪小龙疑心更涨,大脑里种种可能性逐一推衍。
“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秘密,不是你一两眼能看清的。”猪油粑回头继续开车。
“老爸我们要不要举报呼岩家?”猪小龙忽然想到这个大胆的想法,试探性问猪油粑。如果真如祖训所言,呼岩家就要被满门抄斩了。
猪油粑连忙摆手否决:“举报这张牌不能轻易乱出。我们对这件事的细节知道的太少,万一呼岩家得知我们举报,立刻杀妖毁尸灭迹,吃亏的反而是我们。而且当今朝野无官不黑,官官相护,除非你告到妖帝那里去,否则都是白白送死。”
猪小龙连连点头称是,当即打消举报的念头。
猪油粑又道:“既然朱葛婴对你青睐有加,你就多和他交流,多听少言,必有收获。”
“父亲说的是,孩儿记住了。”贤者模式的猪油粑,字字玑珠,教育意义颇重,猪小龙每字每句都会谨记在心。
呼箫山庄内,猪油粑父子走后。朱葛婴立刻对呼岩厚土附耳详谈。
呼岩厚土听到朱葛婴的汇报微微惊讶:“猪小龙竟然去了那里,看来符阵还有破绽,烦请先生明察修补。”
“这个自然会。”朱葛婴从容不迫道:“我已嘱咐猪小龙不要外传,但我刚才仔细观察,相信他一定会将此事告诉猪油粑。不过猪油粑是个聪明妖,他势必不敢再泄露。”
“哼,猪油粑敢泄露半个字,我就让他们猪家流血成河。”呼岩厚土身体杀气暴涨,石亭四周立刻尘土弥漫,飞沙走石。
站在风沙中的朱葛婴纹丝不动,连头发丝都没有吹起,依旧面色不改道:“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呼岩少爷。箫何虽然刚愎自傲但机智过人,他是个不好对付的敌人。”
呼岩厚土轻蔑冷哼:“我已经派手下暗中搜查禾县,猪油粑也许诺联合禾县商贾协助配合。箫何约好三天后禾县相见,我就在三天内抓到他。”
朱葛婴本意开口再言,但转念一想便不再说话。他看到呼岩厚土的长袍在肆虐的风沙中东飘西荡,心里暗暗惋惜:“身为岩石却不够沉稳,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