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就是只要想到了什么就要去做,除非是因错误导致了失败才会悻悻地放弃。自傲就是想到了什么就去说,哪怕是遭到了有力的辩驳也可以咬紧牙关不认输,甚至使用各种诸如回避、耍赖、或攻击等不择手段的方式也要闹下去。
河青城里现在就是被这么一群自信自傲的信众们所充斥着,他们在对于房屋位置进行挑选的时候各不相让,在挑选将来会住进什么形制的房屋时也是争抢不休,也就是看在彼此同属于一城一教的份上才没互相打出狗脑子来。
或许在面对较为固定的合作伙伴时还会按照功劳高低做排序,这等能在小范围内被几个人看见的东西立刻就能成为良好的证明。但如果是放大到与之不相关的其他队伍可就没多少用了,连劳作和分配都未能结下多少的情分,那么又有谁会甘愿将好房好地让给他人呢?
四娘以前曾预想过神教会遭遇到怎样的危机,比如说教团玩弄的鬼把戏被人当众拆穿,比如说是黑门对面的异界之人实在强大的没边,就连格鲁古人也挡不住对方的入侵,又比如说是那让人摸不清头脑的黑门突然就失去了功能,但不论哪件事发生都会让以她挥手的几个人被扒一层皮的。
所以她面对城内现在的纷争还算是勉强能够承受,但是千百人的大声争执始终都在耳边不停回响,只要身处其中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体验;千百份的各执一词又各有各的道理,决然不肯相让中竟存在让信众们彼此反目的隐忧。
身体健壮或许可以帮助四娘达成以一敌十的战绩,但对于内部的互不相让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帮助。她无论倾向哪一方都会被更多的小队找上来讨说法,而且就算是已暗流大神的名义也是压制不下来。
毕竟分房之事可是事关自己今后及子孙生活的,今日若是退缩一步便会成为自己无能的象征,甚至累及后代们的方便与幸福。可以说这是不输于前往黑门对面获利的大事,只要心中还有追求就决然不会退让,哪怕是同以前的街坊们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反正在这种互不相让的情形下也不会有什么道理的,无非就是他们各说各的道理,甚至还会把往年的陈谷烂芝麻一起拿出来翻晒。
以她一张嘴巴可没法同这么多人挨个说过来,毕竟很多混迹于市场之人在这方面的功夫可是要太强了。在这个战场上可就令她引以为豪的拳脚功夫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数量上都远远的落在了下风。
“吵吵吵,就知道吵!你们这些家伙们就在这种事情上最是积极!”无奈又疲劳的四娘低声暗啐一声就怀抱着双臂退后,随便争夺之人互相理论便是。
给人提供连续治疗之后的她或许在身体上有些疲累,但只要通过适当的及时补充和休息还是能恢复过来的。然而身处在嘈杂的环境中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是在消耗精力,以至于即便有心制止这一切也先得休息休息才行。
“神使大人。”
一声不急不躁的问安就在此时传入四娘的耳中,拿捏的声调既不会声音太小以至于听不见,更不会调门太高以至于让人觉得刺耳,甚至就是在吐出每个字眼的节奏上也始终保持着固有的频率,一听就觉得与周边那些宛如吵架的争论声不是一路货色。
当然也可以说信众们就是在吵架,什么生理缺陷、儿时互相起的外号、私下里编排的烂事都一气地往外抛。也就是许多人家都顾虑着互有亲族关系才没有问候祖宗长辈,否则七拐八拐总会牵连到自己的脑袋上来,精明的河青人可不会干这种自伤的蠢事。
但那也不过是小聪明罢了,真正的聪明人现在已经摆低了姿态找到了这座城邑中名望最高之人,而且还彬彬有礼地拱手做了一揖。
“咳,是旭川啊?你怎么来这边了?”一看到这英俊男子的面貌就让四娘不由得声音和缓,但随即也因为身处的环境而不知想偏了什么,于是她就先行皱眉拒绝道:“作为迟来了这么久的外乡人可没有做过多少贡献,就算是来求我也不会给你分房分地的。”
“呵呵呵……你是说那些新来异族所住的房子么?高大是高大了些,可是全员都如此的话就未免贵贱不分,住进去的话又怎能显出在下的身份呢?故而还请不必担心我在这上面有什么想法,诸位只要顾着自己就行。不过在下此来不仅不是有所求,甚至还是想要为了解除神使之忧而有所帮助呢?”
“哦?帮助我?就凭你?”
本来若是不提及分房的话就什么都好说,四娘原本故意紧绷起来的面部表情都在随着旭川所讲松缓下来了,可在听到这家伙道明来意时便又皱紧了眉毛。要说这可是涉及到众多人等的利益之时,哪怕自己身为本地土著也未必能解决得明白,这个外来之人又何德何能可以解决此事?
然而心中的疑惑归疑惑,成百上千人的争吵就在河青城的街面上持续着呢,甚至就是一些格鲁古人也从机甲内部探出身来看热闹。四娘其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