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和红衣已经很确定所谓圣门就是黑门,而且位置就是位于王城附近不远的地方,这个消息倒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由于这个情报已经涉及到古代秘辛以及他们现在的事业了,所以二人就不免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只要一直分析若叉所言便不难理出一条线索,于是王涛就笑道:“无非就是起了内讧呗,那就说说你们这群人以及封印派是怎么回事吧,难不成封印黑门之前都是和和气气的?”
“勉强算是吧,先祖们一开始都会为了战利品而扬威域外,不论什么派系都会尊重将财富带回来的人。尤其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更是会精诚团结,光是与战斗和坚守有关的诗篇就留存了许多。”半谢顶的老头在说到这里时甚至露出了神往的表情,看他的意思似乎非常向往那样的时代,“可是到后来就逐渐变了味,一直要保持战斗状态的话就总得死人,即便是战士们越来越谨慎和娴熟也难保不出问题。青壮能活到三十岁便算是常人的寿限了,而能活到四十岁的便有资格成为统领,就是女子也越来越多地加入到战斗中去。”
只是之前所听到的轶事还没什么,但红衣在听到这里时就不由捂住嘴惊呼道:“啊!竟然如此!?”
要知道暗流神教正在做的事情似乎也与之类似,只是还没有发展到如若叉所言那么可怕的地步。从低的可怕的人均寿命就可窥见损失惨烈,而女子也不得不参战就更证明了男丁的缺乏,这或许也意味着河青城将来会步上的后尘。
若叉只是轻瞥一眼后便不再多看,面前的两个小辈在相关之事上实在是所知甚少,一看就知道并无从祖上继承相关传承。他他以往常常自诩祖上也曾是个中等贵族,自然就视眼下的被俘为奇耻大辱。
然而让人不得不低头的形势还是非常强大的,他便忍着心中的怨念继续讲述道:“但仅仅是如此的话其实也没啥,不过就是让整个城邦都变成了专为战斗存在的要塞,那时就算是捕捉老虎也不过是三五个小队就可以了。但麻烦但是缺乏人手就是的农田荒芜,在驱逐游牧人的事情上也有心无力,所以就更加的依赖从圣门那里带回财富。
可惜呀,可惜,更加要命的其实是一场场的瘟疫,不知怎么的就会带来各种各样的奇怪病症。让人身上起肿块或发痒还是轻的,最可怕的是那些一旦染病就必死无疑的瘟疫,当然最初的巫师们都声称这是妖魔的诅咒。可他们就算是这么说了也没用,扑灭不了瘟疫的话即便是随便说什么都不顶事,直到是将可疑之人通通都活活烧死才算到个头。
每每读到这里时就让人对那段历史感到唏嘘,那是最强大、最富有和最具传说的时代,但同时也充满了让现今之人都为之恐惧的灾难。要不然也不至于吓得先祖们将圣门封印起来了,也只有自那以后才有我们族人的大繁衍时代,也才有人会离开唯一的城邑去建起天下万邦!”
赞叹、遗憾等情绪都在讲述中交杂地流露出来,讲述这段历史的若叉由于过分投入便产生了神往之情。放声之时不但渐渐忽视了身上伤口所带来的痛苦,甚至于情绪激昂地硬撑起身躯叫喊了起来,仿佛也只有如此才能配得上最后那一段的情绪宣扬。
看来这老鬼是很向往那个时代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强忍着伤口疼痛也要表现出如此做派。旁边的一男一女却在聆听之中不由得汗水涟涟,从前心到后背都被浸润得衣衫黏身,仿佛是在见证河青城的未来一般。
同样是一城之力掌握了沟通两界的黑门,同样是城邑内国人的战斗力都在实战中提升,同样是大批夺回的财富影响了正常生产,进而是将可动员的男男女女都牵连了进来,同样是要面对防不胜防的无形瘟疫,二者在很多方面都有着高度的相似性,看上去就仿佛隔着历史长河的双生子一般。
但也只是大体上相像而已,就不说出现的地点远隔了千里万里的道路,就是双方可以动用的物资和武器也不是一个等级。甚至于河青城还能获得力量更强大的帮助,这才能使得他们的战斗、运输、储存、鉴别和防疫等事情上相对高效的多。
过往历史中的事情也是因此才算是具备借鉴意义,多听一听多分析分析才有可能找到不同的思路。如果一成不变地全盘延续下去才可能成为绝望的重复,而这种未来也绝不是王涛和红衣乐意迎接的。
他们在之前不过是将若叉当做了一个敌人,最多是一个拥有厉害道具的怪异敌人,而在浑身出了冷汗之后才真正对其重视起来。正所谓是以人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这二人作为暗流教团的重要成员也不会干捞红利,多多少少也心存一些主人翁意识的。
王涛见若叉在激情地讲述过后便萎顿了下去,心知这是浑身的伤势与精神损耗的双重消耗,于是他就相当殷勤地拍开一坛酒倒盏以润喉。老头儿在见到此举后就不由得微微一愣,但是在嘴唇接触上时却是一点都不拒绝地饮下了肚。
酒水入腹的若叉很快就在面色带上了一层红润,而后他更是伸着头冲着整坛子酒示意要求痛饮,王涛便想都不想地将坛子向前微微倾斜了过去。
却听到红衣惊呼一声:“这么重的伤还饮酒,难道是不想要命了吗?”
“什么?”
然而做出诧异回应的只有王涛,唇齿都已经接触在酒坛上的若叉却只顾着往脖颈上使劲,似乎更乐意通过努力去获得一场大醉。
红衣不敢相信王涛竟然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她便一手拦在坛子上,同时还急急地解释道:“酒之一物可使血脉贲张,但若是伤重之人久不应该饮酒了,不然会使得伤势更加严重啊!咱们这不是要救人的么?怎么能给他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