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呀,毕竟是个海边的城市,我在这里都能闻到那股腥气。要是这样的话就很快会下雨了,这火着不大!”
王涛以轻松的口吻安抚着身边的信众,而他其实正与大家一样频频向后看顾,并且脚下的步子也根本没有放缓的样子。这是因为那越烧越大的宽大火场已经吞噬了两条街,并且还有乘着风势继续扩大的迹象。
去剿灭抵抗的地下力量是件让人头疼的事,好在能借助格鲁古人的力量快速抹除对方的后路,并且直接从心理上击溃对方的进攻**。不过身后有熊熊的烈火在追逐也很令人头疼,所以就只能寄希望于天地之力来将大火给浇灭了。
不然这座城市还有很多房子没来得及搜刮呢,要是被一把火给烧毁了还真是可惜,所以还不如通通搬到没有多少易燃物的暗河中。反正他早已见识过黑门的结实程度,无论是冲天的森林大火还是毁天灭地的冲击波都不在话下,些许城市火灾自然也不会成为多大的问题。
不过他在移动途中也还记得要将着火的事情进行通报,反正当时又不是自己要施行火计,那么即便是主动告知也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及时将信息传递出去也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弄起这么大火灾的家伙必须得及时提醒友军们,否则在结果上就形同于坑害友军。
该发生的麻烦已经带着烈焰和浓烟扶摇直上,即便是想要试图强行捂下来也只是自欺欺人。趁事情没闹大之前先承认错误也是个智慧,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也就别在几千人规模的组织中混了。
但王涛的汇报只是格鲁古人信息来源的一部分,弄巧成拙的状况其实早已就被格鲁古人所掌握。拥有更高技术的一方会更倾向于掌控内局势,他们对于周边情况的了解其实要远远超出王涛的想象。
毕竟短时间内的集中高温出现是那么的明显,几乎所有侦察器和出外勤的载具都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而在发现是河青人作的妖之后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还是针对现有的状况做了一些调整。
那就是正在做拆迁的队伍统统都收到了新的指令,瞬间分发下去的应对措施甚至针对每台机甲都做了布置。然后就见高大的钢铁机械们同时停下施工,转而沿着最宽广的街道鱼贯驶向了同一个方向。
这样的突然变化就仿佛镇山的群虎突然集体出去遛弯,而且在离开之前也没说明白自己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回来。首先最感到错愕的就是大量正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干活的俘虏们,那感觉就仿佛给他们带来最大心理压力的存在突然消失了一般。
以手工去捡拾各种建材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一堆习惯于城市生活的金格腾人哪里习惯这种工作强度?他们甚至会觉得自己被押在这里是遭受到入侵者的故意折磨,那么在心理上的不满就会愈加感到分外痛苦。
尤其他们还会不可避免地想到这是在亲手破坏自己的家园,哪怕将来获得了解救也只能面对一片废墟,那种感觉恐怕也不必遭受劳役能好上多少。那么这一群体对于自由的向往就会变得加倍强烈,几乎花不了多少工夫便臆想出了许多可能。
什么城防军从哪个方向上展开反攻了,自己担任上尉的邻居就是个特别负责人的好人。不过在讲述时甚至能将推进的位置具体到某条街道,那决策过程和执行步骤就仿佛叙述着亲眼看到了一般。
又或是亲戚在某个野战军里服役的人认为这是援兵逼近城外,所以这些可恶的怪物们是要出城进行应战。只有战斗力更加强劲的队伍才能消灭可恶的入侵者,不过见识过机甲存在的人们都认为这是在痴人说梦。
甚至于还有人认定是哪个大庙里法师终于作法成功,以至于隔着老远就直接降服了那些铁头铁脑的大家伙们。而至于理由也只能是在方向上与钢铁怪物们离开的方向相同,不过这样不靠谱的东西居然还是收获到了最多的支持。
可见这里的文明正是一脚踏在通向技术进步的边上,一脚还踏在就力量和旧意识拉扯后腿的地方。也不知这次不请自来的“拜访”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又会在事后的官方报告和民间瞎传中留下怎样的投影。
思想和看法或许会因为不同的观点遭受扭曲,干扰根本影响不到快速移动到位的机甲集群。
只见这些大家伙们一等到位便也不等命令下达,身处其中的驾驶员直接就操作着机器撞向视野中的建筑。这些简陋砖木结构的房舍顿时就如同积木玩具一般被撞得散了架,甚至于其中部分看似结实的建材也被撞成了粉粉碎。
其实在进行拆迁时的动静虽然整得声震八方,但这些设备其实已经在操作之下表现得十分轻柔了。这还是由于部分格鲁古人也对于这种房舍感兴趣的缘故,那么光是为了自己人的要求就不可能下手过重。
但如果是为了隔绝火灾的话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一切都以能及时制造出一条足够宽的隔火带为要。那么被标记出来的房舍无论多么漂亮都注定遭到毁坏,优先顾及效率的时候就没必要再考虑些许细节上的问题。
尤其是这些建筑上早已被事先标示成了红通通的色彩,而每位驾驶员所能看到的红光都笼罩在不同的房舍之上。这就意味着每个单位都只需要解决自己需要面对的工作量就好,就算是一起动手也不会带来更好的拆除效果。
将房子推倒还只是第一步要做的事情,第二步则是将新废墟中的木质建材和家具都挑选出来,随后就是不做区分地全部堆积到靠近火场的一侧。这样就让突然出现的废墟中一部分只存在大量的砖石,而另一部分则是堆满了随时都能燃烧起来的柴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