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成百上千人都在震惊中吓得高声叫了出来,而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从逃亡狂奔中定住了脚步。这一动静甚至让跳入壁垒内的蛇蛙人都有些惊讶,以至于部分正在大砍大杀的战士还以为遭遇了伏击呢。
这全是因为先前第一波交手带来的心理阴影,不过等看清楚矮个子们没有看一下这边才稍稍有些安心。于是有些蛇蛙人就按照就近原则去追杀逃跑的溃兵,而有的则会被后续冲进壁垒的军官约束在一起。
交战之事无非是将自己人捏成拳头打出去,而且要确保对方的拳头被打得捏不拢。倘若出现了尝试再组织的情形就得立刻驱散,这样方能降低对方聚在一起发挥战斗力,而且也可以降低后续的作战难度。
从巫师师徒到海日古的大多数人根本来不及关注后方,他们甚至连前锋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来得及搞清楚。很多人只是看到跑在最前方的姚海几乎都撞进黑门内了,但没想到那老东西却在下一刻就变成了粉粉碎。
于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就立刻变成了惊恐畏惧怕,再加上紧接着还有大蓬的血水喷在大家的脸上和衣服上,这样就更加剧了逃亡人群的恐惧福再看细碎的肉丝和破裂的骨头才知是被割碎成了上百块,任何知道这么做得多么费劲的人便露出了骇然之色。
挨了蛇蛙饶重箭穿刺也不过是多个大窟窿,遭到难以匹敌的沉重劈砍也最多是变成两半,片刻间会出现如此伤势也是无可奈何。然而一下子碎成这么多块怎么也太过耸人听闻了,最好的屠夫用最好的刀也估计得花费个半吧?
人力和超越人力之上的情况是两个明显层次,很多依旧处于惊慌中的人们甚至产生了不合道理的担心。但因为太过震惊但缘故才没来得及立刻进行交流,但各种各样的念头却是一个都不会迟到的。
“是不是后路被抄了?”
“是不是被格鲁古人给卖了?不然为何会出现这档子血腥之事呢?”
“神啊,一定是大神发怒了!”
已经失去战意的河青人,草原人以及格鲁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像黑门,那里似乎已经不再是供大家逃生的通道了,而是变成了一处会吞食他们血肉和灵魂的巨口。什么不靠谱的胡思乱想都从心中冒了出来,因为再要跑上去的话就可能会重新步上姚海的后尘,可若不跑的话又该怎么逃脱后方追杀呢?
“咳咳,逃兵是不被允许的,你们正在接受卡伦普的制裁!所以不要再妄想逃跑就能获得生路,还是反身继续进行战斗吧。”
米图卡的声音恰在此时由扩音器中传出,只是两句就明白姚海之死到底是出于谁手。她当然清楚门对面的人们已经接近崩溃状态,强行要他们打一场超出能力的战斗也未免太过残酷,但眼下却不得不对他们做出及时的提醒。
因为站在她旁边的怪物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光是在收拾机甲部队和整只舰队时就已能大杀四方,若是要收拾一群冷兵器之人还不跟玩儿似的?不管这些溃兵们有没有丧失兵器和斗志都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硬要冲进黑门的话也不过是多制造几堆碎骨肉。
与其如此还不如反身一战呢,那多少还能留条全尸不是?
不过她的提醒并没能立刻发挥作用,因为能听懂格鲁古语言的也只有自己的同胞以及教团中人,这样的群体在黑门对面也只是少部分。其中的格鲁古人立刻都急得哀叫出声,几乎无一不是在求米图卡拉自己一把。
至于可以翻译的人却未必会在第一时间张嘴办事,因为他们自己还得消化这一信息带来的冲击。所以接下来便再次出现了想仗着武勇冲门的情况,而其结果也不过是让人们看清了变成碎肉的过程。
看似非常结实的武器和甲胄不过都是些轻薄金属,落在能撕碎机甲的力量下也不过跟废纸一般。距离黑门较近的人于是就再次被淋了一脸血,这么血淋淋的事实也足以给许多人带来教育了,再想强行闯门而返的念头便得到了快速降温。
面对这样情形的米图卡立刻就遭到了后方训斥,急得她赶紧向人群中的教团要求道:“喂,你们几个别傻愣着,赶紧翻译一下!”
“哦,哦好,立刻……”处于担任状态中的卫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但他在见识过这么酷烈的手段后也有些极不适应,以至于出的话也只能捡重要的地方秃噜出来,“不,不能跑,跑了会被杀,杀成碎肉沫!”
简单,直观且明确,几乎是在片刻时间就提供了最佳明,于是心中早有猜想的河青人这才发出哀叹声。至于草原人却只能从大家的表现看出端倪,任何想要搞清状况的努力都只能是无用功。
因为能帮他们做翻译的就只有旭川而已,但那远方而来的贵公子却根本就没有停留在逃亡的人群之郑但凡身份尊贵之人都相当在意自身安全与否,那一位不但是第一波转向逃跑之人,甚至还是在看到姚海之死后便果断再次转向的。
由此就可见旭川内心深处是多么鸡贼,当大势发生无法逆转的改变时就绝对不会浪费丁点时间停留。当前路出现难以想象的意外时也能做到当机立断,哪怕前路是看不着边际的尸山骨海也要逃入其中,无论如何先得将自己的性命留存下来再。
毕竟任何战争总是得有个结束的,如果不能在其中获胜的话就起码得幸存下来,不然王城中的荣华富贵岂不就再也没法享受到了吗?一支强大的军队总也会有个离开战场的时间,等到那时便不妨悄悄地重返黑门,或许就能偷偷摸摸地离开这处险地了。
考虑到这个份上的旭川可以已经自认必将幸存下来了,这样才能在喘着粗气奔逃中产生些心理上的优越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