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从机甲上下来就直奔悬浮车而去,他真的很担心那里是否遭到过搜查。经过简单的翻找后便能发现藏起来的东西,这样的失而复得就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家伙还顾虑留在这里的米图卡,当然也生怕四娘会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希望自己操控机械的能力始终都是个秘密,最好没有任何人知道才行。
不然随便来个谁都可以扒下自己的袖套,经过一阵子专研便能掌握相关技术。那自己可以凭恃的东西就只如笑话一般,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给替代掉了。
能在神教中混到这个地步可真是不容易,但绝不是因为四娘称他为神官。能当众展示飞天和震慑众人的武力才是根本,否则路边的神像都比他很多的资格了。
于是情急中伸向袖套的右手只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甚至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抽出并盖上陶罐。暂时不装备科技物品又不会憋出病,王涛甘愿忍着那点诱惑去手动唤醒悬浮车。
四娘与旭川则在踏足地面后看向机甲,在近距离的审视中仿佛要记下每一寸细节。
以前要么是离得远看不清细节,要么是心情慌张而忽略许多内容。现在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自然得把握好,否则还不知道下次得在什么时候才能靠得这么近呢。
他们也不知该怎样描述那光滑的流畅造型,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手法制造出哑光效果。但本着最基础的审美也能感觉到这东西非常漂亮,恐怕集合全天下的精工巧匠也造不出来。
至于那灰头土脸的悬浮车虽然也不一般,同样不是他们所处的世间能达到的技术水平。相较之下就只如街边的乞丐一般,真真是拿不出台面的可怜玩意。
所以在被撇了几眼后就不再能获得更多关注,哪怕它也曾经风光过一时也没奈何。可见机械设备不但要求性能得足够好,就是品相也必须过关,否则真的不容易吸引别人的眼球。
不过王涛倒是乐得自己不受到任何关注,这就可以帮他遮掩在悬浮车内的操作了。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让悬浮车重新漂浮了起来,引擎处散发出光芒重新就夺回了应有的关注度。
“走吧。”
四娘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才缓过神来,并且对旭川招呼着一同登车。后者之前又不是没见过这东西,而且在见了很多神奇后也多少有些麻木了,所以很轻易地就跟上钻进了悬浮车内。
或许是由于直播中出现新变化的缘故,一直持续观看的人们这才放下手头的杂事,很快又招呼了更多同袍来旁观。人多嘴杂下肯定要对悬浮车作出品评,而由于心中怨气就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这东西真的一身尘土就跟垃圾似的,倒是跟这些土着们的身份配得上。”
“哈哈,可不是嘛,然后还会坐着这东西去运土,该不会是他们的垃圾车吧?”
“看那些撞过的地方都凹陷下去了,可见不过是个薄皮大馅的玩意,恐怕都没我的机甲重多少!”
聚在一起说别人坏话真是很舒服,在进行贬低的同时还能团结彼此。不过到哪里都有制造扫兴的家伙,当时就冷言冷语地嘲讽道:
“连这样的家伙都收拾不住,你们就尽管可劲笑吧。反正咱们大家都是栽在这里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返回家乡。”
这么煞风景的话语直接就点在格鲁古人的死穴上,一下子就让嬉笑欢脱的人们心情不再。羞愧沉闷的心情重新出现于每个人的心头,只有脾气暴躁的人才会憋不住地怒怼回去。
至于这些就并非是王涛算能知道的情况,他只是觉得帮助了自己的外星人好像有些心情不爽。可这很快就被重新掌握力量的感觉压了下去,再没什么感觉能比主宰自己的道路更舒心的了。
好在这一段的暗河具有较大的宽度,稍微进行示意过后就能从机甲身边越过。王涛以米图卡能听懂的语言道谢完就返回河青城,只是由于缺乏自动驾驶而不敢加速,所以在行驶速度上要比之前缓慢了太多。
在路途上还应四娘要求放慢过一阵速度,不过由于身处夜间也并不能看清地面上的变化。而当四娘放弃进行观察后才快速返回酒肆,或者说返回了酒肆原本所在的遗址。
那里已经变成某种大型出口的一部分,看似低矮扁平的造型却有远超常规的尺寸。这是为了满足大批量投放机甲的需求而建造,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去便如同趴卧在地上的大蛤蟆。
也正因为这样的尺寸才需要铲平碍事的部分,四娘家里祖上世代经营的酒肆就是因此消失不见的。亏得在周围的信众早早就被动员得搬了家,可没想到建起的不是高大的祭祀庙堂,而只是通往地下的一处巨大入口。
这里还由于军事考虑而特意加固过,并且进行了相当程度的遮掩手段。只是那特意移动过来的草坪和树木怎么看都怎么奇怪,有谁见过城邑里头会长出这么大一片林子的吗?
对这里变化感触最深的自然是四娘,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发现这里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她趴在车窗上还失魂落魄地念叨着:“完了,没了,啥都没有了,啥都没有了……”
但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感怀发生了什么,而是得就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们近日在奔波、创伤和劳累中消耗很大,就是铁打的人物也没法继续坚持下去的。王涛驾车在半空中兜了两圈就转向公门,印象中就那里的卫生环境还不错,而且还有足够多的空房子。
就在一降落后还见四娘顺手将旭川轰了出去,只是不许他继续待在悬浮车内就够了。反正之前也是安排他居住在这处建筑群里的,想必也能找到临时安身的地方。
王涛在这期间始终都默不作声,没有出声干预就说明了他的态度。这其实主要是出于信任方面的问题,即将到来的休息肯定得睡它个昏天暗地,不可能将这么一个外来人留在熟睡的二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