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发现了观察的重点,于是目光也在大幅度扫动寻找着可疑线索。如此还真让他看到了别的一些状况,那是帮众们正在带着家人悄悄离开。
他们的身也是大包小包地带着许多东西,而且还都不忘带自己的护身武器。想来这些帮众们也都在近期见过了许多怪事,知道很多东西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既然如此先将好心收起来好了,先得看看领头的怎么做,等那以后再学习不迟。他们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办法来消除无知,但多少也得从学习获得能用的东西吧?
如金头一声不吭的先行撤离,而且还是果然最贵重的那些细软,那么当然是要立刻照学不误啦!所以他们的撤离几乎只金头稍慢一些,但在观察和返家收拾多少也得多花费一些时间。
像是金头现在已经稍微能够喘匀了,这些人才堪堪拖家带口地挪动到城门附近。至于那些帮众们倒也没有如金头这般光棍,多少还是通知了各自的亲族和邻居们。
有的人是迷于黑门带来的财富而有所幻想,帮众在自身也缺乏具体道理的时候便不再多劝。有的则是熟知这帮混蛋们贪财又惜命的尿性,所以不管信不信都先简单收拾一番,然后各选了离自己最近的城门不顾而去。
等这些人走得多了便出现了很大空缺,然后才会有后知后觉的信众们开始慌张。聪明的会先去寻了奔逃之人讨建议,蠢笨一些的则只会躲回自己的家,并有人不忘将大门从内紧紧地顶住。
这倒与前不久的行动还有些相像,只不过参与的人群出现了不同。那次可是将许多红皮人连锅端了呢。
留在现场的人也不是没有,他们倒是凭着本能感觉到了危险。最先想到的是不能被那怪的东西爬出来,那么最好的办法是将其深深地埋回去。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自己前一阵子的所为,拆房抢夺和残杀掳掠的事情都没少做。
身为半职业的强盗自然能在吃肉的时候美滋滋,但在疑似大强盗打门来的时候不乐意了。他们谁都不愿轻易地坐以待毙,于是将房梁、夯土块、炊具什么的都被丢向了洞口之,一群人齐心协力的誓要将威胁堵在地下。
这其大部分的材料都来源于拆迁废墟,而部分则来自于附近的库房与四娘家。换言之是一部分是可被回收利用的准建材,而另一部分则干脆是神使的私人财产了。
在场的人们都觉得情势非常危急,哪怕是管事之人都不见了也得做些什么。以前公认的部分神圣也无法再维持下去,一切都只为了他们最根本的利益。
为了自己家无法仓促带走的金器和肉块,为了离开城墙保护缺乏生存能力的妻儿老小,也为了只需付出少量努力能过舒适生活的美好神教,这都是他们渴望拿出大把力气去维护的。
这些人心有所挂便无法逍遥而走,或是由于过往的贫乏生活才格外珍惜现在的富足。他们远没有在暗河翻找的那堆机器富有闲暇,是爆发出来的力量和持久力也有所不如,但依旧得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而那些专家们则没有这样的觉悟,他们时而分析新发现物品的年代和做工,又时而讨论在其背后都存在着怎样的故事和可能,优哉游哉地竟然沉浸在这些大杂烩之了。
但同时也会为此感到分外的头痛,怎么会出现那么多无法理顺的问题呢?
河青人最先遇到的被毁明贡献了一部分误判,长久放置的很多东西都因岁月而变得陈旧。从卡托恩城抢过来的东西则造成了另一部分误判,毕竟在农业条件下的生产会格外珍惜物力,出现一些流传数代的传家宝也不属于什么稀事。
据理力争的一方也不算是没有反抗之力,他们主要是从洞壁附着的碳粒来作为论据。从现有条件已知土著用的是火把,而现场也没有任何的篝火痕迹,所以碳粒只可能来源于照明工具。
这些浅浅浮于表面的碳粒依旧具有游离的形态,只要轻轻擦拂会毫不意外的落下。它们并没有因为时光游离到稍微深层的地方,那么也说明土著们来到这里的时间较短,绝对不可能超过一年。
反驳的一方则是例举了部分先进的物品,如从清理洞室垃圾找到的一些灯具。并认为正在被研究的族群未必只能依靠原始的工具,多少还是有些技术能力的。
整个存放点的摆放逻辑自有其主人的解释,真要讲个一二三四倒也能自圆其说。但这样的思维方式都是被生活经历、尤其是成长环境铸的,在虽然可笑的同时还有着难以动摇的顽固。
放在思维方式不同的人看来如同猜谜游戏,放在技术能力不同的人则会因不屑一顾而忽略过去。这好古老年代而来的老古董给新新年轻人讲道理,可听到耳的都是一个一个冻人心魄的冷笑话。
唯独是涉及的层面较为广泛,这些物品的前主人不过是枯骨和失去自由的俘虏。他们既无力阻止自己财物被肆意地搬运,也无法为归类的事情提供任何有益的帮助。
只有将不同来源的东西分开才能进行研究,通过仔细归类能折射出其他社会的生活,甚至能从部分细节倒推出某些重要的细节。
而若归做一处便会导致研究遭到干扰,倒是可以用来判断河青人及四娘这个群体的好恶偏向。
如各种各样的金属器物,但只集在可以拿来现成使用的方面。他们或许能认出技术程度较低的冶炼场,但未必能在高科技的市区内随便找到金属加工厂。
又如布料、容器、镜子和等等其他颜色绚烂的东西,对于物品实用性和观赏性都很喜爱,但是没带回任何的相关生产工具。
这方面倒不是河青城的人们见识寡陋了,而是相关的制造厂房都会选在低价便宜的地方,生生建在城市里岂不会拉高成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