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奇依旧在有模有样的替病人做针灸,范统接着说道:“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停手,否则我就去找院长过来,还会报警让警察来抓你,无照胆敢行医,你胆儿够肥的呀。”
“停手,停手听见没,我让你停手!”范统肺都快气炸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呀,竟然敢当着我这个主治医师的面给病人施针,是在藐视我的专业水准吗?
林奇听的心烦,看也没看,随手一甩,指缝里的针嗖一声飞了出去,正扎在范统的腮帮子上,要不是这家伙满脸肥肉,估计能直接扎穿。
“啊呜呜,你敢拿针扎我,你给我等着!”范统疼的直叫唤,带着针跑了出去,准备找院长过来。
对于林奇的飞针绝技,两个小妮子又吃了一惊,她们没想到,林奇不光能打,竟然还有这一手,简直帅呆了。
等张麦诚身上的命穴全部被封死后,林奇竖起剑指,狠狠点在他胸前的穴位上,试图用真气调动病人体内的血液,将其强行输送到脑部,这样一来,便能起死回生!
尽管这样做对气海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但林奇还是想挑战一下自我,他的强者之路,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突破中完成的。所谓气海,就是武林中对丹田的别称,气海之中能蕴藏多少真气,真气的精纯度有多高,将直接影响人的战力。无论是硬气功还是独门轻功,没有气海中真气的辅助,全部都是无稽之谈。
江湖中一直流传着四境之说,是为灵溪、灵河、灵江、灵海。
见字见意,修炼等阶越高的人,气海也就越足,能够修炼到四境的第一境,便是绝品高手,一骑当千的存在!
想要炼气,首先要锻体,肉体修炼到巅峰,才能凝气于丹田,抵达炼气境的新手村。
不过先天体质不合格的人,即便穷其一生,也无法摸到灵溪境的门槛。
林奇现在虽然还做不到真气外放,但他对穴位的独到理解,使得他比一般的灵溪境高手略胜一筹。因为人体穴道是很奇妙的东西,只要找准窍门,就能将真气逼进去,即便是气如游丝,也能达成治病救人的功效。
随着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张麦诚身上的针发出“嗡嗡”的颤鸣,而且很神奇的自行旋转起来。
而病人的脸色,也变的红润了许多,林奇喘了口气,总算把他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严院长,严院长你快来看,就是这小子,在这里装神弄鬼,他以为他是华佗转世吗?”病房门外,范统带着中心医院的院长严伯年走了进来,冲着林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嚷嚷。
严伯年在中心医院当了十五年的院长,学识渊博,医术高超,尤其对中医里的针灸之术,有着毕生的研究成果,并且著书出版,名震中西医两界,可谓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大师一样的存在。
所以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林奇是不是在瞎胡闹。
起初他听范统说有个陌生人在病房里为病人施针时,还有点忐忑不安,毕竟这里是医院重地,治病救人有各科室的主治医师,一个外人跑来充什么大头。在一听说是个年轻人时,严伯年更是一个头两个头,针灸之术,很讲究施针的手法和对病情的拿捏,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懂这些?真正能施针救人的神医,最起码都要四五十岁往上。
所以严伯年走的很急,他怕一个疏忽,就造成医疗事故,那对患者的家属,也太不负责了。
可等他看清楚林奇的针灸手法时,不由得两眼发直,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张老脸写满了强烈的震撼!
是的,震撼!这种震撼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那完美无瑕的落针,剑指点穴的霸气,深深的震撼到了他!
“严院长,快点找人把他赶出去吧!”范统在催促着,他还以为严伯年被吓到了。
“别动,别出声!”严伯年低声提醒道,小心翼翼的走近,看看病人,看看林奇,看看林奇,在看看病人,眼神里除了不可思议就是难以置信,我……我严伯年行医四十余年,阅人无数,竟然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了仅存在传说中的真气针灸术,难道说这个年轻人,便是灵溪境的强者?不对不对,能够做到他这种地步,至少也需要灵河境的修为!
可是一个模样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拥有灵河境的修为?
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相信!
可既定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那旋转的银针,激荡的共鸣,就像是插在他的身上,响进他的心里!
医之圣手!武学奇才!
这是严伯年给林奇的八字评价,他恨不得在从头看一遍,这个化腐朽为神奇的针灸过程。
“好了。”林奇喘了口气,一根紧绷的精神总算放松下来,说道:“病人没事了。”
“爸……爸你感觉好点没?”张亮焦急的问道。
“好……好多了。”张麦诚抚了抚胸口,说道:“心口不疼了,气也顺了。”
“爸,你……你咋能说话了?”张雯诧异道,爸卧床这些天,因为病情恶化,整整一个星期都没说话。
“哎呀,当家的,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哭天抹泪的葛春花,脸上终于见了笑意,喜极而泣。
“春花,有吃的没有?我肚子好饿。”张麦诚摸着肚子问道,两天水米没打牙,不饿就怪了。
“有有有!你等着我给你买去!”女人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奔了出去。
林奇在后面喊道:“买点小米粥和软面包就行了,容易消化吸收,别买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谢你啊小兄弟,要是没有你,我这条老命可就没了。”张麦诚感激的看着林奇,十分钟以前,他真觉得自己要与世长辞了,可现在,不仅血液畅通,而且还能说话,还能知道饿,等于说去鬼门关免费旅游了一圈。
“这……这怎么可能,几根针,就能把人救活?”范统看起来面红耳赤,他没想到,竟然真让林奇给蒙着了。
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你给我闭嘴吧你!”严伯年训了一句,范统不敢在说话,悻悻的退了出去。
“你是这里的院长?”林奇问道。
“是,我是院长,我叫严伯年。”严伯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恭敬,这种回答,分明就是晚辈对前辈的口吻。
“你这院长怎么当的,手下的医生徇私舞弊,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林奇冷冷的质问道,他才不管你什么院长不院长,天王老子犯了错我也敢说两句。
严伯年傻了,自己当了十几年的院长,每天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不说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就算那些商界政界的达官贵人,见到自己也是礼让三分。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一开口就是训斥,问他这院长是怎么当的。
正巧病房门口,走来几名闻讯赶到的医生,一听林奇竟然敢对院长如此不敬,纷纷想要打抱不平。
这几位不仅是严伯年的下属,也是严伯年的弟子,严伯年桃李满天下,基本走到哪儿都有他曾经教过或者指点过的学生。
“你是什么人,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严院长面前谈医论道!”
“就是,严老德高望重,岂是你这种后生能指责的?”
“识相的话,就快点滚出去,否则我叫保安把你撵出去!”
这些人都是听范统在那胡咧咧,听闻严院长亲临病房,这才想要来表现一下,并没有看到林奇的针灸之术。
就算他们看到,恐怕也是置若罔闻,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所谓高手寂寞,就是这个意思。
严伯年这个气呀,你们这几个有眼无珠的庸才,跑来瞎叫唤什么!
“都给我住口!”严伯年喝斥了一声,瞪眼道:“统统滚蛋!”
嘎……几个医生都傻了,从来没听严老爆过粗口呀,今天这是咋了?
奇怪归奇怪,但他们还是很听话的滚蛋了,站在走廊里小声议论起来。
骂走了几个下属,严伯年赔笑道:“这位小神医,你刚才反应的情况,我一定会彻查到底,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对于有这种行为的医生,我这个当院长的一定严惩不贷!”
“不用查了,就是刚才那个饭桶,长的跟红烧肉一样那家伙。”林奇淡然道。
“嘻嘻,红烧肉,老哥好有创意。”韩诗瑶忍不住笑出声来,被陆雨欣掐了一把,搞什么嘛,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以为是在学校里呀。
听到林奇说范统,严伯年顿时面露难色。这个范统以前是二院的大夫,今年才刚刚调来,花了很大的价钱买通了卫生局的领导,在加上他有个哥哥,在秦岭市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算是有点势力。
所以想要动他,比较困难,严伯年两袖清风,不愿意跟官场上的人有太多接触。如果硬要把范统给调走,他倒是有这个能力,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就等于说欠了卫生局领导的人情,他可不想一世英名,最后落个晚节不保。
毕竟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官老爷,可是什么勾当都做的出来。
林奇见他面露难色,也就没有强逼他做出保证,只是说道:“你既然有难处那就算了,不过这个病人的病情,光靠针灸只能稳定病情,想要痊愈的话,还是需要动手术。”
“谁是病人家属?”严伯年嗅出了林奇的言外之意,随即问道。
“我是。”葛春花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一袋素包子。
“为什么不让病人做手术?”严伯年道。
“严院长,不是我们不做,而是实在凑不齐手术费用呀,那个范医生说你们医院也不是慈善机构,要是拿不出钱来,就叫我丈夫在床上等死。”葛春花开始大倒苦水。
“胡闹!”严伯年气的腮帮子直抽抽,愤然道:“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天职,哪儿有说拿不出钱就叫人等死的,你丈夫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了,明天就准备手术,至于手术的费用,由我们医院全部承担。”
尽管严伯年还没看出林奇跟张家是什么关系,但既然他肯开口,自己必要鼎力相助!
毕竟能遇到一位拥有绝世针灸术的圣手,只能靠机缘巧合。
现在他的机缘到了,如果不珍惜机会,在想遇见,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所以严伯年觉得,就算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跟林奇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