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日小雨
博列的办公室里,客人位置上坐着一名秃顶的、带着眼镜的、学究气十足的中年男子
博列:“李博士,这么说,你们要走了?”
李博士(扶了扶眼镜):“是的。这段时间,蒙您照顾了。”
博列:“收获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李博士摇了摇头。“几乎没有进展。他们的研究和实验....不管怎么看都太过混乱了。”
博列:“但是却偏偏还能成功。”
李博士:“是啊,我们大家讨论过很多次了。始终找不到原因。之前本来有一点儿进展了,但是最近....”
“反正,这次回去,我们会选拔出更多的人员过来。下次访问,应该是在三个月后。到时候,还麻烦您能提供足够的支持。”
博列:“没问题。你们是全都离开,还是留一部分下来?”
李博士:“老朱和他带的学生留下来。他选定了这个课题,打算长期和深入的观察实验,看看能不能找出现象和原理来。”
博列:“好的,我会安排人配合他们的。到时候,新的实验室大概就开始建设了。”
之后又谈了几句,这位博士就告辞了。他走后,博列开口了。“你觉得他们的研究会有结果吗?”
恶魔:“这个我可不知道。正常来说,这个世界的人想去研究魔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博列:“但是他们说‘有一点儿进展了’。之前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方面?”
恶魔:“你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下,我们最好不要去。”
博列:“怕被发现?”
恶魔:“应该不会。但还是小心为上。你就不能向你那位团长建议一下,想办法干掉他吗?”
博列:“他?那么厉害的大魔法师。团长不可能答应的。”
恶魔:“只杀他一个人呢?把哈尔威克之前做的事情,暗示给他。”
博列:“你是说....他会相信吗?”
恶魔:“证明给他看,不就可以了?让他认为,哈尔威克对你们的团队会有威胁,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干掉对方了吧。”
“到时候,他们可能会同归于尽。到时候,你就可以作为副团长,接手这个团队。”
博列:“说的轻巧,有汉弗拉在,有特尔特杜在....哪有可能接手?”
恶魔:“呵呵呵,不试的话,怎么会知道呢?”
博列(摇了摇头):“现在是绝无可能。之前的做法,可以算是下属对前途的质疑---对这种事,他的容忍度是比较高的。但是如果我想搞什么阴谋,罗波首先就会发现。然后,面对下属出于野心而发起的挑战,你觉得我们这位团长会以什么手段来回应?”
恶魔:“哈哈哈,说不定也会原谅你呢。”
博列:“以他的作风,对这种事绝对能下的了狠手....让小楚或扎伊采夫来杀我,这之类的。以后,这种事提也不要提。”
恶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有一个不背叛他,也依旧能挑起他们之间争斗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博列:“什么意思?”
恶魔:“意思是,你保持了对他完全的忠诚,而正是出于这种忠诚,才不得不和哈尔威克他们进行对抗---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博列:“这....”
恶魔:“那些法师,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对这个世界,未必没有什么恶意---察觉他们的恶意并提前消除,这难道不是该做的工作吗?”
“如果那位团长以这个来质疑你,那就把我们之前看到的一切都公开。让他们看看哈尔威克是如何在那些人死亡之后狂欢的,到时候,他们就只能支持你了。”
博列:“这...也许有可行性。我们的团长,在很多时候也是这么做的。让我再想想....”
恶魔:“你可以想,但我必须提醒你一点:这,也许是你在团队里提升自己势力,获得更多支持的唯一机会。”
“想想吧,你们的这位团长每次结束在空间里的任务,回到场景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博列:“招人,扩大队伍。”
恶魔:“就是如此。通过这样的做法,可以提升他的势力,而不停的稀释你们手中的权力。这次离开后,他完全能提拔第二名、第三名副团长。到时候,你的地位就会越来越低,会从举足轻重,变为微不足道。”
博列:“不会有这种事,我只要在这里做出出色的发挥,没人能动摇我的地位。”
恶魔:“呵呵呵,是吗?之前那件事,如果没人提醒你,会是什么结果?”
听到恶魔这么说,博列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进行什么反驳。
恶魔:“不要再犹豫了,你没有多少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计划的推进,对方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地位会越来越稳固。到那时候,想挑战他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博列长叹了一声:“我也不是非挑战不可...”
恶魔:“他完全可能会背叛你们。哈尔威克在他那些部下们眼里,不也一样是值得追随的领袖吗?那个人,在平时不也一样宽容、豁达、值得所有人尊重吗?”
“但是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关键时刻的背叛---当时发生的一切,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目前,你这位团长的确表现出了很多的善意。但是,难道真的打算把生死这种事寄托在这种存在上吗?自己的命运,难道不应该握在自己的手中吗?”
说完了这些之后,恶魔停了下来,留给博列时间来思索。
过了好一阵子,博列露出了下定决心般的表情,开口了:
“如果要这么做,一定要非常小心。被发现是正常情况,到时候,一定要给出让大家认同的解释才行。”
恶魔:“你之前的办法不就很好吗?”
“在经历了这许多之后,他们早已痛苦至极、疲惫不堪了。在他们的心底,毫无疑问,会极为倾向相信---那一切都只是场噩梦。只要有人说,他们就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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