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寨,在青龙寨的西面,两寨间有洪口关隔着。周围的百姓除了要向天玄王朝缴纳一定的税收,还要缴一些给西园和青龙两寨,西园和青龙两寨都称:附近有许多关道通往东南富饶的海远城等大城,有很多贼人出没,贼人不耕种,只抢夺路人的财富,且山间野兽凶猛,不除会让庄稼受到极大损失。而他们两寨的人是专门为百姓门抓强贼和诛杀凶猛野兽,以还附近百姓安静而稳定的生活。故而,他们两寨要求附近百姓上缴钱粮是顺乎天理的事,若不交,两寨都会派人出来。
而官府对这两寨,似已麻木,都是置之不理,一直以来也没出大问题,而且朝廷要什么东西,他们也会想办法帮着弄的。故而,它们的存在也就越来越合理了。
西园寨内,其规模与青龙寨相当,亦设有东西南北门四大门主,青龙寨的人指责他们学他们的,而西园寨的又指责是青龙寨学他西园的。两寨曾因此设定而发生绿林上最大的口水战,进而演化成血战,后更因收缴钱粮起了冲突等等各种原因,两寨不成世仇都难。
一楼阁上,一人望着远方青山,自言道:“那里就是仙儿的所在吗?”这人话音苍老,另一人登上楼阁,看到这满头白发的男子,大声道:“爹,你为何还对那邪魔妖孽念念不忘?”说话的是西门博列,这白发男子便是被那邪魔**过的,四十岁的男子,已然如普通百岁老人一般,眼袋极深。
西门朗叹道:“博列,你不会明白的,那何首乌弄到了吗?”
“爹爹,为了那何首乌,我们两寨大小战已经不少,况且那何首乌早已被邵兆昌当成马屁给朝廷了,不过,活该,朝廷可没有给他们什么好处,哈哈!”西门博列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
西门朗道:“博列,这值得你开心的吗?仙儿是我与白狐的爱的结晶。没有那千年人形首乌,怕是难以保命。”
“爹爹,什么爱的结晶,难道你说的仙儿不是那妖孽吗?”
“不是,是我和她的爱的结晶,当然她是大仙儿。”西门朗道,脸上似有成就感的神色。
“我呸,爱的结晶,爹爹,若是祖宗知道了,定然对你唾弃,你为何要跟妖孽在一床上打滚,你娶了五个老婆还不够吗?”
“住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如此对我说话,你要气死我吗?”西门朗怒道,说完便不住咳嗽。西门博列忙扶住,低低道:“爹爹,孩儿没有要气你,只是,我们西园寨上下,见你与那邪魔那个后,我那五个娘被那邪魔妖孽害成了白痴…”
“好了,别说了,你真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吗?”西门朗说话已然气喘吁吁。
西门博列见状,忙不吭声。扶着西门朗进了屋内,让西门朗躺下,给他喂了仆人送来的稀饭。西门朗已经只能吞下稀饭,其他什么燕窝、人参之类的汤,西门朗起初也喝了不少,但越喝身子却越消瘦,喝稀饭反而阻止了身子的继续消瘦,疲累之感也少了一些。
西门博列给他喂完后,便往楼阁下走去。一人从他正面迎了过来,“大哥,过些天便要与青龙寨在洪口大战,想那邪魔妖孽定然来观望我们的战斗,不知她会不会看在爹爹的面上,帮我们摧毁青龙寨。”此人正是西门轰烈。
“此事不太可能,邪魔只要那千年人形何首乌,我们间的战斗,她懒得一视。青龙寨那少年,你有把握斗过他么?”
“只要铁尺不被他夺走,定然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西门轰烈用带有仇恨的语气道。
“三弟,上次夺你铁尺的是邵飞燕那小骚娘,你难道不怕她再来夺你的铁尺么?”西门博列与西门轰烈走到一枣树下,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西门轰烈挥出铁尺道:“这铁尺我已经装了些机关,她若要来夺,必叫她嫁不出去。”
“你要毁她容貌吗?”西门博列道。
“是!”西门轰烈咬牙道。
“不行!”
“为何不行?”西门轰烈睁大眼睛,盯着西门博列,又道:“我知道你喜欢上她了。”
“哪有?我喜欢上她还会骂她小骚娘吗?”
“岂不闻‘打情骂俏’乎?大哥,二哥早夭,而父亲又这样,这一切都因为有青龙寨的存在而起的。”西门轰烈道。
“若没有青龙寨,我们家就不会如此吗?”
“那当然了,邵兆昌一副假仁假义的嘴脸,委实让人感到恶心至极,若非如此,那少年定然在救了那小骚娘后,便即离开的。”西门轰烈道。
“毁容一事,还得商议。”西门博列把话题拉回。“大哥,男子汉还怕天下没女人么?何必在乎那一个小骚娘?”
“住嘴,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西门博列道。西门轰烈并不退步,反而大声道:“大哥,这些年来,我在万圣山修炼,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振兴我们西园寨吗?你现在却要为了敌人的女儿,阻止我的行动,这是什么道理?我不明白。”
“你是不会明白的。”西门博列道。
两人因此大吵一番,一会,一麻衣女郎走了过来,劝导:“两位表哥,为何又闹了?”麻衣女子一出口,两人并不在吭声。麻衣女子道:“博列表哥,你喜欢邵飞燕什么呢?”
“我…”西门博列一时语塞,自己心里从来都没有问过这问题,是啊,我喜欢她什么呢?喜欢她的美貌吗?喜欢她的为人吗?我又怎么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呢?
西门博列想起在一年前,与邵飞燕在洪口关会面的那次,那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互同姓名后,两个人没有因世仇而大打出手,因为西门博列不出手,要出手,邵飞燕不是他对手。西门博列见邵飞燕那身鲜艳的红裳,见她那迷人深邃的双眼,见她如玉的肌肤,见她那美丽双眸……
西门博列一时愣住了,邵飞燕趁机挥出紫色软鞭,西门博列随手一抓,便将软鞭抓住,用力一拉扯,便将邵飞燕拉到身前,邵飞燕站立不稳,倒在他怀里,一时,两人四眼相望,良久没有分开。
一阵风沙吹过,两人才急着推开对方,距离一米开外站着,风中的红裳女子在笑,风中的灰袍男子在发愣。邵飞燕一声“傻瓜”,便骑上小白马,带走了他的心……
“大哥,你说不出吧,你还不是像爹爹样,沉迷女色,无法自拔,没有定力,脑中所想的全是女人,孽缘啊,这真是我西门家的不幸哪!”西门轰烈大声叹息道,直把西门博列给惊了回来。
麻衣女子道:“博列表哥,你要记住,你是西园寨的人,我们与青龙寨世代对抗,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西门博列不语,西门轰烈哼声而去。麻衣女子便在西门博列身边坐着。
西门轰烈来西园寨的寨堂中,见到一张椅子倒在地上,却没有来扶起来,便用力将那椅子一踹,椅子立时断裂,时有一喽啰跑了进来,西门轰烈给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也去想女人了,椅子不知道摆放好吗?这个月不发薪水。”
“三主人,我正是来问你要薪水的,上个月的都还没发,我家有好几个孩子要养…”那人低声道。
“少生几个你会死吗?拿去!”西门轰烈掏出一垫银子给他,喽啰高兴接过,西门轰烈又道:“我是要你拿去买张新的红木椅子来,薪水等你买回来再说。”西门轰烈说着便举起铁尺,那铁尺发出沙沙的声音,那人马上跑了出去。
忽然有人报说,山后出现那邪魔。西门轰烈便御起铁尺而飞,速速往西园山后飞去。西门轰烈见到那邪魔体态婀娜,回头对自己笑了笑,一种强有力的占有欲涌上心头,西门轰烈定了定心神,大喝道:“好厉害的媚术,妖孽,你为何要害我爹?”
“好一个血性男儿,你觉得我不好看吗?”那女子笑了笑。
西门轰烈只感心神一荡一荡,一股欢愉感涌遍全身,西门轰烈大惊,急忙快速来回飞行,那股欢愉感稍减,西门轰烈便挥尺攻向那女子,女子一扭身,美丽的酮体露了出来,西门轰烈看都不看一眼,挥尺便抽了下去,那女子退后一步,“你还是男人么,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你曾受过女人的刺激吧。”女子娇滴滴道。
那声音刺入鼓膜,让西门轰烈的心再次神摇起来,西门轰烈强行克制,一股血腥之气涌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西门轰烈不敢再攻,急速逃离,那女子却如电光一样,闪在他面前,西门轰烈马上绕转,却又被挡住,西门轰烈怒道:“你要杀我么?”
“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那死爹还没给我要到千年人形何首乌呢。你能帮我吗?”女子话语甚是娇嫩,西门轰烈想到老爹一副皮包骨膜的样子,极力控制心神,却又吐了几口血,缓缓道:“千年人形首乌,天地之大,别的地方或许也有的,你何必老不放过我们呢?”
“年轻人,我可不需要你的求饶,因为那对我没有好处的。”
“你可以去朝廷里盗去,那首乌不在西园寨,也不在青龙寨,你难道不知么?”
“我当然查明,可是朝廷内有修真高人,我如何能盗得呢?”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去盗。”
“聪明,孺子可教也,我等着你们的消息。”那女子化作电光,消失在西门轰烈面前。西门轰烈大骂了一阵,吐了几口血后,御尺飞回寨堂,倒在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