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我就看到黑暗使者把奶奶抓走了,然后妈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说到这儿,小家伙脸上的愧疚又多了一层,当时他发现黑暗使者抓走奶奶的时候,他是故意没找人去救奶奶的,因为,他想着,如果黑暗使者把奶奶抓走的话,奶奶就不会让妈妈带着他跟狼妞出国了,所以……
“爸爸,对不起!”小家伙闷闷地道歉,他现在很害怕妈妈醒来,知道他有一颗坏心,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他不想从爸爸身边离开。
“你说,你看到黑暗使者抓走了奶奶,那黑暗使者长什么样?”记宇有些急切的抓着小家伙的胳膊问道。
“就是姐姐给风哥儿看得书里面的黑暗使者,黑色戴帽子的风衣,那种颜色的面具!”大家朝风哥儿指着的物件看去,是郑航脖子里挂着的藏银吊牌,也就是说,‘黑暗使者’带着的是银色面具。
小家伙蹙了蹙眉,“然后……我看到他脖子里挂一条也是那种颜色的链子,链子下面垂着一朵很红很红的花,可能他不是黑暗使者吧,因为姐姐书上画的黑暗使者没有那样的花,不过,他跟蜘蛛侠一样厉害,可以攀墙!”
“那奶奶有没有挣扎,就是表现出不想跟他走的样子?”皮三儿接着问道。
“没有!”如果奶奶有挣扎的话他一定会喊人救她的,这也是他不想喊人的最主要的原因。
“那风哥儿知道黑暗使者是怎么进来的吗?”
“不知道,我看到黑暗使者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的墙上了!”
“回房陪妈妈去吧!”一直没说话的狼爷依旧没有情绪起伏的说道。
狼爷话音一落,小狼崽咬着小家伙的裤腿往狄笙病房里拉,风哥儿只能神色黯然的跟着小狼崽进了病房。
阎狼抬眸看了眼房妈的看护,看护随即明了,赶忙伸手扶起地上的房妈,并且把人给送了回去。
“狼哥怎么看!”皮三儿转身坐在了阎狼对过的沙发上,嘴里跟阎狼说着话,手却不停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这是他做事的习惯,总觉有些线索或者是不明白的地方写出来会在脑子里的立体感更强。
众人视线移到阎狼身上。
阎狼看着皮三儿写写画画,眸光就锁在皮三儿膝头的记事本上,沉吟几秒,道,“不是同一个人!”
皮三儿笔尖一顿,猛地抬头看向阎狼。
众人皆是一惊。
不是同一个人?
狼爷视线一转停在了茶几上的白纸上,他伸手捏起这张白纸,冷鸷的眸光扫向众人,“留血字,催眠术,逾窗走,从这些行为上分析这次事件确实跟上次是一样的,可事实上却是这些地方太过刻意,明显地他是在模仿上次那人的作案手段。
从房妈昏倒在门口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从门而入,我们进来后,三儿说,这个人最起码离开房间已经有五分钟左右,也就是说,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带着人从门离开,完全不需要逾窗而走,他之所以逾窗而走不是怕被人发现,而是,制造一个跟上次一样的情景。
医生说对方劈晕狄笙的手段很轻,其实他说错了,狄笙昏迷不是被劈晕的,而是被催眠了!
不过有一点,也就是三儿说的那点破绽,对方对狄笙很……好,是的,从对方把狄笙平放在沙发上来看,确实对狄笙很好!
这里有一点值得注意,把狄笙平放在沙发上是需要很亲密的肢体接触。
性格两极分化严重,长期生活在一个压抑的环境中,阴戾狠毒,不喜与人亲密接触,有洁癖,这是左璇案件中作案者的最大特点。
而今天的这个人,没有一点是与此相符的。
对房妈,他完全可以利落行事,可他没有,只是劈晕了房妈,这说明,这个‘黑暗使者’怀有一颗怜悯之心,这样的人不会是生活在压抑环境中的人,反而他性格很温和。
而对狄笙的态度,更说明了这一点。
还有一点,就是阎风。
难道这个人真没发现有人看到他了吗?
不,他发现了,却装着没有发现!
如果是左璇案件的作案者的话,今天的阎风即便不死也会被催眠!
所以,作案者不是同一个人!”说到这儿,阎狼神色好了一点,最起码,现在他能断定游敏之一定是安全的。
记宇猛地从阎狼手中夺过那张带血字的纸,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研究了一遍,“我怎么看着是一个人写的啊!”太像了,他之所以认得这么准这要得力于上次狼爷精辟的分析。
“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写的!”皮三儿低头在记事本上书写着狼爷分析的重点,有些不走心的接了一句。
“什么意思?”郑航,记宇异口同声问道。
“意思是,这两个人是兄弟关系!”皮三儿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下了最后两字,兄弟!
众人再次惊愕住。
兄弟?
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个兄弟?
皮三儿的情绪明显的比刚才要好了,总算是这个案件有了些头绪了,他抬头看向阎狼,“狼哥,对吗?”
“嗯!”
“那,他抓阎伯母是什么意思?”华娜的话一开口,皮三儿顿住的笔尖无意识的圈住了记事本上早就写好的游敏之三个字。
是啊,为什么抓游敏之呢?
砰砰两声,接着保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狼爷,阎怡凤女士等人在楼梯口,说要见您!”
“把人请到会客厅!”记宇高声应道。
游敏之被掠的事儿那些人是不会知道的,他们之所以知道是阎狼故意让人放出的消息。
或许他能从这些人的表现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古影,呼延,娜子留下!”说罢,狼爷起身朝门口走去。
会客厅中,所有人都在。
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宋淑梅心里说不出的敞快,先是老三进去,接着是游敏之被抓,这老四真不知道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帮手一个个往里折,可面上她还得装的担心的不行。
忽地,一道身影蹭地站了起来,是阎怡凤。
阎怡凤脸色有些发青,呼吸有些急促,拿着手机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妈,怎么了?”左璇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扶住阎怡凤的胳膊。
阎怡凤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拂开了左璇的手,“你坐着就是,我去趟卫生间!”说罢,步伐有些凌乱的朝卫生间走去。
宋淑梅眉头一挑,看着阎怡凤的背影,疑惑的想着,她这是怎么了,按说,游敏之被抓,她应该是最开心的啊!
左梵音后知后觉的看向阎怡凤的背影,她怎么了?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整个人看亲来焦躁的不行?
只听咚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众人先是一愣,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左梵音跟左致远已经朝卫生间方向飞奔而去。
砰砰砰,左梵音请拍着卫生间的门,声音略显着急的问道,“妈,你还好吗?”
卫生间里没有任何回应,左致远哪还儿有这个心思,此时此刻,要是阎怡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他一把拉开左梵音,一个用尽,门就被撞开了,阎怡凤整个人面朝下的趴在地上,脸色惨白一片。
“妈……”刚跑过来的左璇下意识的惊叫了出来,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喊什么喊,叫医生啊!”左致远不敢碰阎怡凤,她有心脏病,平时家里有专门懂这块的护理人员,他平时只知道心脏病人发病时不能乱动,到底现在该不该动,他可不敢那阎怡凤的命开玩笑。
半小时前他还跟左璇算计阎怡凤手里的股份,而现在这个人却了无生机的躺在这里,距离成功一步之遥的时候,她怎么能出事,不能,一定不能。
没等来医生,倒是跟来的专业护理阎怡凤的护理人员走了过来,她冷静的疏散开众人,跟另一名佣人一起把阎怡凤翻了过来,把她平卧在地,护理人员一手轻拍面颊并低声呼叫另一手放在阎怡凤颈动脉部位。
没有动脉搏动?
她眉头微蹙,迅速将阎怡凤的头部后仰,快速解开阎怡凤的领口和裤带,轻轻将阎怡凤的下肢抬高,继而麻利的进行胸外按压,同时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
第一轮心肺复苏刚刚做完,医生和阎狼同步走了进来。
简单施救后,阎怡凤微微转醒,医生迅速把人移走,一行众人跟了过去,狼爷眉头微蹙,转身回了狄笙病房。
半小时后,主治医生走了出来,左致远赶忙上前,面色焦急的问道,“大夫,我太太怎么样了?”
“病人目前还很虚弱,需要静养!”
“我太太今天一天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病!”左致远眸光淡淡扫过阎绅一家,目前来说,除了他,他实在想不到谁还能对阎怡凤下手!
阎狼不会,他现在忙自己的还忙不过来,怎么会有空陷害阎怡凤。
老二一家不是他看不起,他们目前还没这个胆量。
只有老大一家。
因为目前的情形对老大家最最有利。
以他对阎博公的了解,公司股份的分配,一定是阎狼跟阎绅的股份居多,阎狼一旦没有了,剩下独大的只有老大。
而陷害了阎怡凤,阎怡凤手里的股份便会自动自发的归股份最多的那个人,所以,只能是阎绅。
“病人是受了惊吓导致的心脏病复发,最好要稳住病人的情绪,千万不要刺激病人……”医生唠唠叨叨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左致远根本就听不进去,惊吓?
什么时候受的惊吓?
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就会受了惊吓呢?
这一闹腾,关于游敏之的事儿众人也没心思过问了。
狼爷不去,记宇不能不去,皮三儿跟郑航回了东郊别墅。
记宇简单把医生的话跟狼爷说了一遍,狼爷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房了。
从狼爷一回房,古影等人就离开了,现在狄笙病房外间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
茶几上,那张血字还在,他脑海中兄弟二字时隐时现。
狄笙车祸,华家宴会,公司年会,邱家背后的人,他跟狄笙陆陆续续收到的那些照片,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在主谋?
“爸爸……”
风哥儿怯怯地走到阎狼面前。
没等阎狼开口,他惴惴不安的开口,“奶奶还会回来吗?”
“你想她回来吗?”狼爷有些不满的伸手抬起小家伙的头,“不管什么时候,男人都不能轻易低头,记住了吗?”
“记住了!”风哥儿努力压抑着眼眶里的泪水,他是男人,不能哭的,好一会儿,他有些破音的说道,“爸爸,我想奶奶回来,等奶奶回来,你能不能拜托奶奶不要让妈妈跟狼妞出国,我知道奶奶不喜欢风哥儿,我会跟奶奶说,我再也不姓‘阎’了,我愿意出国!”
他不懂什么是家主,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能姓‘阎’,更不懂出国意味着什么。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怎么压抑情到深处的时候,那泪还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你是谁的儿子?”阎狼冷冷说道。
“爸爸的!”
“你是谁的儿子?”阎狼的声音更冷了。
“你的!”
“你是谁的儿子?”阎狼猛地站了起来,小家伙下意识的仰头看向狼爷,脑海中不自觉的浮出七个字。
“我是阎狼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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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揭秘谁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