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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山河破碎,朝夕不保

作品:复秦|作者:一笑一枯荣|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5-03 21:49:09|下载:复秦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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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磨磨蹭蹭的踏上了前往咸阳的大道,不知道为什么,当再一次看到那一座隐藏在云雾山梁的巨城时,赢子婴心中竟然有些害怕。至于到底害怕什么,赢子婴自己都不清楚。

咸阳城郊。

项羽的使者终于姗姗来迟,等候在城郊的不光有咸阳城里的大臣,还有五日前就赶到的傅宽。傅宽的骑兵走的是大道,所以很快就到了咸阳,然而他却并没有追上赢子婴。等到了咸阳之后,还不等他有所决定,城里就派出了大臣出来犒军。

当一担担美酒猪羊被送进傅宽的大营时,大营里的所有士卒都茫然了。什么时候,关中的秦民竟然这么热情?什么时候,他们还在拼死血战的敌人已经在向他们示好臣服?

“原来,没有赢子婴的秦国,竟然是这么一个样子。”当傅宽从面色阿谀的秦臣手里接过美酒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

傅宽只是一旅偏师,自然不能擅自做主。如今咸阳已经放出声音,要准备开城投降了,傅宽的部队自然也就无事可做了。他们只能在咸阳城郊布下营寨,每日喝着好酒,等候着上将军传来的回信。

在此期间,傅宽再一次见证奇迹的出现:赢子婴就莫名其妙的的死了,咸阳城里又多出了一个秦王。而且满城风雨,谣传得让人不得不信。

傅宽自然知道赢子婴没死,但他不能说出来。这个连沛公都感到棘手的对手,如今就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人了。傅宽很疑惑,也很茫然,如今的方法也只有老老实实呆在军营中,好吃好喝的供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

在傅宽看来,上将军肯定是不允许现在这秦王博投降的,他只等着项羽的使者一到,好领命继续攻城。

体会了咸阳城的冷暖,年轻的将军早已将以前的那些心思全部推翻。以前他认为咸阳作为秦国的都城,必然不好打。而如今看来,不是他口出狂言,只等上将军军令一到,他哪怕就带着这两千骑兵,照样能将这咸阳攻下。

人生寂寞,唯有饮酒啊!

在傅宽举着酒镦将美酒一杯杯吞进腹里的时候,他终于等来了项羽的使者。

来的使者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士子,身上穿着一袭淡淡的青衫,嘴角上留有漂亮的八字胡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温和有礼。他说话的样子不急不缓,跟着到来的秦臣不咸不淡的说了半天闲话,这才回归主题。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傅宽此时也伸长了耳朵,磨拳擦掌等待着上将军的最终命令。

虽然吃了咸阳不少的美酒美食,但傅宽相信只要上将军不准纳降的话,自己动起手来也丝毫不会手软。

士子掏出了锦书,将上将军的意思向众人解读。可随着士子慢慢的口诵之声,秦臣脸上是越来越高兴,傅宽脸上是越来越黑。

这,上将军是什么意思?

傅宽以为自己听错了,悄悄的将士子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面,低声的问道:“这位先生,上将军的意思不会这么简单吧?”

士子微笑着反问:“那将军以为呢?”

“上将军不是说过要将赢氏灭族吗?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接受秦军投降?”

士子嘴角微翘,脸上笑颜不改,反问道:“投降又为何不能灭族呢?”

“那上将军信义何在?”

士子眉一挑,拍了拍傅宽的肩膀,洒然道:“想想赢姓是如何对待六国后族的?对待这样人物,上将军岂能因为区区信义一词而轻易的放过他们。”

傅宽不自然的抽动了下肩膀,这个士子行为说话都感觉怪怪的,偷眼看了看士子那一双狭长的眸子,傅宽怎么看他的笑容都感觉不自在。看着士子负手而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傅宽感觉这个士子有一点高深莫测的味道,他忍不住询问道:“敢问先生姓名——?”

士子点头说道:“我叫陈平,想必将军也不知道。”

陈平报完姓名,随即向傅宽拱手告辞。傅宽看着他一脸言笑的与秦臣一同入了咸阳,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越加的强烈:就比如将才陈平拍他肩膀的动作,看似轻微,却并非寻常的士子所能做出的。读过点书的士子总有点瞧不上一身蛮力的武夫,自然不会去拍别人肩膀。而这位陈平先生不仅做了,而且做得非常的随意自然。傅宽却被那一拍拍得有点毛骨悚然,心理有个声音告诉他最好与这位陈平先生保持一定距离。

待陈平走后,傅宽依旧在寻思,自己该干什么?到最后没想出个什么头绪,寻思倒不如洒脱一点,继续吃好喝的被供着吧,反正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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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子婴带着军队隐藏在咸阳城郊的一处山沟之中,他已经派出了斥候前往咸阳打探虚实。经历过栎阳一事之后,赢子婴再也不敢轻易闯进城郭之中了。虽然这些城池名义上都是他的地盘,但如今却全然不再他的掌控之中。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也正是这种未知使得他加倍的小心。

一千多残兵败卒四处分散在山沟里面,赢子婴安排了哨岗在山头观望,以防有什么变故。他前后派出了十几个斥候前往咸阳,这些斥候都被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服,好方便在各处打探。

山沟里燃着一堆篝火,大胡子白延、年轻的褚辽、依旧抱伤的韩则,还有两个从潼关一起撤离的将军,一个唤童燕、一个黄应。五个人默默的围着篝火,也不言语,只是盯着晃动的火苗发呆。

如今函谷、潼关失守、尧关估计也已经被破,东面的韩城、蒲板皆已经陷落,可以说,关中整体失陷是必然的事情了。秦王再如何英明,也无力回天了。他们今后何去何从,前途是一片迷茫。他们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尽头。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将发呆的五人惊醒了,看见来人是赢子婴,五人都赶紧起身行礼。赢子婴点头示意他们坐下,他的目光静静在五人脸上停留,心中暗叹这就是属于他手下所有将军了。

再也没有一呼百应,众将云集的景象了。从五人眼中,赢子婴看出了他们的茫然。但他自己,如今也一样的茫然不知所措。他现在连往哪逃都不知道,到咸阳来也不过心怀侥幸。

不论是赢子婴还是五位将军,他们心中都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咸阳肯定出了大事,他们多半都回不了咸阳。如今到咸阳也就是寻求一个心安,他们逃亡的终点绝非就是此地。

别说咸阳有变,就是咸阳无变,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赢子婴叹了一口气,突然转头看向褚辽,在火光的映射之下,褚辽那一张略显年轻的脸庞被晃动得非常厉害。赢子婴似乎才想起,这个随着他东征西战的年轻将军如今才不过十七岁。

十七岁啊!赢子婴蓦然感觉到一股心酸。在坐的几位将军,白延已经三十多岁了,韩则二十五岁,童燕估计快上四十了,黄应也三十余头了,最小的便是褚辽。赢子婴叹了一口气,突然朝褚辽问道:“褚辽,你是哪里人士?”

褚辽老实的回答道:“禀秦王,我本是魏人,后来随着我父亲一起迁到了丹凤。”

赢子婴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褚辽竟然不是真正的秦人。心中颇有些感叹,赢子婴又问道:“你可曾想家?”

褚辽闻言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并不是愚笨之人,秦王这是话中有话啊!褚辽跪倒在地上,抱拳抽泣道:“末将不想家,只想追随秦王,直到天涯海角!”

赢子婴呵呵笑道,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生为人子,又怎能不想念家乡呢?身为臣子,你已经做到了忠勇勤勉四个字。身为儿子,你还没为你父亲做到孝顺赡养的责任。在孤身边,你就尽不到你的孝道。你还如此年轻,以后还有更多事情要做。你还是去吧!”

“秦王!”褚辽蓦然一声大吼,双膝跪在地上,低声泣道:“秦王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今秦国正逢大难,我怎么能抽身离去!请让我侍奉在您身边,褚辽不畏惧生死!”

“你有心便可,孤一切都明白!但是,你必须离去!这是命令,如果你不走,就是违背我的意志!”赢子婴将褚辽从地上拽起,拍了拍他的臂膀。

“秦王——”褚辽还想说些什么,赢子婴摇头止住了他话语,低声说道:“你即便是留下来,也于事无补。你我君臣今日一别,也并非日后无相见之日。你先回家,等孤日后领着大军平叛归来之时,就是你我君臣再次聚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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