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合格的小斯,说龟公也可以,经常在风月场所,耳濡目染之下,对一些诗词的好坏也能看得出来,看到单雄信写出来的一首诗之后,感觉是首不错的作品,于是拿着吹干的纸张便向花船的二楼请示去了。
姑娘接过小斯递过来的纸张看了一下,只见纸张上面整齐地写着一首七言绝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是一首难得的上乘之作,姑娘一看到这首诗喜欢上了。
姑娘自己本来自小的会韵律,在被卖到青楼前就接受过专门的培训,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今的诗词水平可是不低,姑娘自认自己就做不出这么好的作品来。
而且从这首诗当中,隐隐可以看出诗人好像怀念着什么,好像是往日的一位心仪的女子。
“这是何人所作,现人在哪里?”姑娘看着手里的诗看着门口的小斯问道。
“禀小姐,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青年所作,就在花船下面。”
“长得什么模样?”
小斯把单雄信的样貌说了一遍。
“可有坐着什么来?”姑娘问道。
“没有,他跟一个好友,走路过来的。”
姑娘听到小斯的回答,原本有些隐隐期盼的表情顿时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就凭这首诗,也是上得了二楼来,那就请他们上二楼吧。”
单雄信在下面等了没多久便看见那名拿着自己诗的小斯从花船上下来,把两人领了上了二楼。
花船有两个楼梯,一个是通往一楼,一个是通往二楼的。
林悦看到自己两人直接被人请上了二楼,心里那个激动的呀,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高兴的跟在单雄信的后面。
二楼呀,林悦长这么大不要说是二楼了,就是一楼也从来没有资格上去过,而且看样子是河边众多花船中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艘。
作为出身商贾的林悦,想上得了花船可是不容易,这里可不是你有钱想上就上的,没有一定的身份的人,做不出来好的诗词来让人家花船上面的姑娘看上,你想上花船去玩,想都别想。
这里是高级的娱乐场所,上面的每一个姑娘都与那些妓院里面的妓女不同,都是青倌人,卖艺不卖身的,上得去的每一个都是文人雅士,可不是满身都是铜钱味的商贾。
“喂,他们两人怎么上去了,为什么?”有些人是之前作出来的诗没被看上的,现在看到单雄信两这么容易就通过了,心里也很不服气,看着单雄信两得瑟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在小斯的带领下走上了二楼,心里那个气呀,心里都在想,应该是自己才对呀。
“对呀,为什么,而且其中那个我可是认得,那是林悦,一个商贾,一个贱籍,他怎么能上去,而我堂堂世家的公子不能,不行,你得给我们说清楚,不然我们可不服气。”有不少人就是当地人,其中有不少人认出了林悦,看着林悦那得瑟的表情转身看向他们,再加上手里的折扇,说来也真有一点潇洒。
越看他们心里越是不服气。
小斯估计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也不着急,平静地说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大家清楚,我们也是也来给寿星祝贺的,大家可不想闹事,不然对大家没有好处,之所以他们上得去,是刚才人家做出来的诗被花船里面的姑娘看上了,被邀请上去的。”
“我们也做了诗,为什么他的就行,我们的就不服,他到底作出了什么好诗,快些让我们瞧瞧,不然大家都不服。”那名认识林悦的青年说完,转身对身后的众人问道:“大伙说,是也不是?”
“对,拿出来让大家伙瞧瞧,不然就是你们作弊,这不公平。”
“对。”
大家应声附和着,开始大声地附和起来,大有闹事的节奏。
小斯早就想到会有一些人会就此为借口来闹事,早就准备好了,向后面一摆手,一名小斯把一张纸向前面的众人向上一递。
这是一张为了应付这些人,抄下来的,为了就是随时应付这些人。
靠在最前面人,看到单雄信的这首唐代诗人崔护写的《题都城南庄》,顿时不说话了。
“喂,曾兄,你眼力好,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上面写了什么?”一个年轻人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臂膀问道。
“哎,真是难得的一首好诗呀,不说了,走吧。”那人叹了口气,退出了人群。
古人,特别是古代的读书人特别讲究的是名誉节操,可不像现代人不知廉耻,遇到事情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耍赖皮,地就打滚。
能看懂小斯手里的诗,都是识字的文人,很快大家就没有说话,安静了下来。
开始叫嚣的那些人,也安静了下来。
能怎么办,谁叫人家做的诗好呢,自己可不能像个街头泼妇一样在这里捣乱吧,自己还要脸呢。
小斯好像也见惯了这种场面,笑了笑,收起了手里的纸张,说道:“各位,得罪了,不是咱们不公平,实在是人家做的诗也是一首难得的好诗,被二楼的姑娘看上了,我也没有办法,要是各位也做出这样的好诗来,我一定替各位拿上去给姑娘瞧瞧。”
小斯的这样说,也算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大家也再没有怨言,拱了拱手,纷纷散了开支。
花船分为两层,跟下面一层相比,上面显得安静了些,才有七八个客人在上面端坐在地毯上面交谈着什么,水果茶水点心之类的在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
“林悦,这一楼是干吗的?”单雄信这是第一次来到花船,不了解,问了紧跟在后面的林悦。
林悦明显是还在兴奋当中,四处瞧了瞧花船的四周,还时不时地向下面眺望去,一脸得瑟的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折扇。
“噗”了一声把手里的折扇收了起来,“大兄,你刚才说什么?”
靠,这小子就像是小孩第一次见到北京天安门城楼一样,兴奋地找不着北了。
“不就是艘花船吗,用得着这么兴奋吗?”单雄信看着下面的羡慕的向上面看的人,心里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噗”的一声收起自己的折扇,然后,“啪”的一声又打开来。
“喂,你们谁知道上面拿那个像团扇的是什么扇子?看上去好像不错哦,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真想买一个。”下面有些人注意到了单雄信两人手里的折扇,于是开始问道。
“不清楚,这样的扇子还是头一次见着。”
单雄信今天也算是为折扇打了一个大大的广告,大家见到这么个装逼神器,也开始四处打听。
单雄信跟林悦两人在花船的走廊里四处走动着四处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林悦本来是个商贾,平时可是不受人待见,今天要是没有单雄信带着,就是一辈子也别想上得也二楼来,他肚子里也是多少有一些墨水,摇着手里的折扇跟单雄信在走廊边交谈着。
“我刚才是说,这下面的一楼是做什么的。”单雄信看到下面的的一楼也着许多的人,很是热闹,这跟二楼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哦,这一楼呀跟二楼不同,一楼的那些人是写出来的诗词没有入得了人家姑娘的法眼,于是花了重金,才上来的一些人,不过只是在一楼活动,没有资格上二楼的。”林悦说到。
单雄信一听明白了。
这就像是普通客户跟VIP客户有点相似。
人家花船最终是要赚钱的嘛,要是都像二楼这样只要诗词才能上船,那人家老板还怎么赚钱?妓院又不是学校,要那么多诗词作什么,攒着等出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