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狐狸一样的男人
离开丁老三家的时候,谢蔓菲最后一个走的,她悄悄给三婶留下了两千块钱,压在装瓜子的果盒底下。
三婶依依不舍的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还拉着谢蔓菲的手让她有空再来玩。
看着这个不到六十岁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人,谢蔓菲想起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外婆,鼻子酸酸的。临走前她还拿走了一样东西,是三年前三婶给儿子织的毛背心,丁午光还没来得及穿上就去世了。
三婶拜托她,如果看见午光,就把毛背心带给他。
谢蔓菲是含着眼泪答应的她,心中对丁午光的畏惧早就消失了,隐隐盼着能再见到他,这一次她一定不会退缩。
黄昏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县城的旅馆里,打算休整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出发回东海。
现在,从村民们还有丁午光亲妈和堂弟那边了解到的基本情况是这样的:
第一,丁午光其人,老实巴交勤劳简朴,不太可能跟人结仇,大厦那边的保安范畴从几个老保安那边了解的情况也是这样。
第二,丁午光在凤凰集团当了三年保安,他的女朋友杜小红跟他同一个公司的,是公司的会计,跟谢蔓菲同一个部门。丁家老两口都没有见过本人,连照片都没有见过,但是杜小红有跟他们通过一两次电话,丁午光出事之后杜小红完全没了音讯。
第三,丁午光出事的原因是安全索没有扣好,问题出在锁扣上,出事之后那条安全绳并没有人留意,或者说是不知所踪。
第四,丁午光出事之后,除了规定的赔偿之外,公司还额外给了一大笔抚恤金。
现在已经确定了谢蔓菲看到的那个男鬼的身份,接下来就要从他身边其他熟悉的人入手,他以前共事的同事,还有他那个女朋友杜小红。
丁午光会突然去清洁大楼,是因为快要结婚了想多存一点钱,可是出事之后他那个快要结婚的女朋友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丁午光的父母,实在也太冷漠了一些。
“你们说会不会是情杀啊?”项念念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徐康俊说,他转头对谢蔓菲说“蔓菲,你想办法看能不能弄到她的资料。”
谢蔓菲点头。
“我们会再去找范畴聊聊。”白起宣说。
分工完毕,大家出去吃了个饭,小县城没什么好逛的,很多店不到九点就关门打烊了,只好回旅馆洗洗睡,养足精神明天还得开十几个小时回东海。
回到东海,那么多高耸入云端的大厦扑面而来,项念念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白起宣也连连感叹这“一日千里”,坐汽车可比骑马强多了。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才去画廊,吴默和棉花居然都不在,项念念才想起来今天晚上他们要去参加凤凰集团的慈善拍卖晚会。
这两个家伙,肯定就趁机偷懒翘班了。
棉花的电脑还开着,项念念瞄了一眼,快三年了,棉花终于把她的电脑桌面壁纸——大明星高娴的剧照,给换了,前几天拷资料给她的时候项念念还吐槽来着,三年对着同一张壁纸同一张脸她也不腻。
棉花还回的特别骄傲自豪,说这说明她是一个专一的人,高娴是她永远的女神,心中的白月光。
她心中的白月光还真是多。
项念念扫了一眼她新换的复古风桃花壁纸,感叹了一下她的品位越来越差,顺手帮她把电脑给关了。
今夜的凤凰慈善拍卖会让吴默和棉花两个大开眼界,堪比刘姥姥进大观园。
趁着项念念这几天都不进画廊,他们中午就翘班回家了,梳妆打扮了一个下午,吴默拿出了压箱底的青山洋服订制西装,还花了两百多块钱叫了一辆宝马专车接送他们两个。
棉花穿着从淘宝花了五百大洋定制的"高级"礼服,一件香槟色的一字肩仿真丝及地长裙,衬托的她肌肤赛雪,颇有几分名媛的味道。
棉花姓黄,单名一个绵字,因为皮肤天生很白说话又软软糯糯的,所以叫棉花。
吴默和棉花并肩到了威斯汀酒店的三楼会场门口,就像奔赴战场的战士一般慷慨激昂。
会场门口接待的小姐看了看请柬,觉得陌生,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十三号画廊?"然后还是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请他们进了会场。
进入会场要通过一面logo墙,棉花眼睛都直了,扯着吴默的袖子差点尖叫起来"吴默,吴默,吴默,你看啊,是TFBOYS呀,这是我最喜欢的小鲜肉组合了,哇塞,你看你看,他们笑起来多可爱啊,我快要化了。"
吴默皱着眉看着自己被她抓的皱巴巴的袖子,把她张狂的爪子拍开。
"矜持一点,黄阿姨你矜持一点,人家小孩子们还未成年的。"
棉花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收敛了一下,露出一脸的高贵和矜持。
吴默心中默默翻白眼,"差不多行了,也不要演太过,咱们出来不能丢我师父的脸。"
棉花不服气"你确定咱们老板来表现的会比我好?"
吴默默默的擦汗,他不确定,项念念看到钱或者值钱的东西根本就找不到北的。
内场的导引工作人员接过吴默手里的请柬一看,顿时露出殷勤的神色,微笑的看着棉花"您就是项小姐吧?请跟我来,我们于总特意吩咐了给您安排好了贵宾席。"
棉花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土包子,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坐在了离台上最近的一桌,旁边挨着的就是主桌。
因为棉花一直磨磨蹭蹭的,他们算到的晚的,会场人几乎都来齐了。棉花看到主桌上一个穿着铁灰色西服,系着一条窄边宝蓝领带的年轻男人拿起桌上的红酒杯遥遥的冲她举了举。
她立刻拿起桌上的红酒杯,笨拙的回敬他。
那个男人笑了笑,他长的很好看,但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颇有几分危险的味道。
"这个男人,好像一只狐狸呢。"棉花心里想。
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