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刚就是吃定了吕雪雁,她穷她还不起钱,她善良心软她舍不得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孩子。
年幼的小鹏对亲生母亲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只认定她是妈妈。
最重要的是,吕雪雁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历史总是惊人狗血的相似,或者说渣男总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吕雪雁跟吴文刚结婚后不久吕雪雁就怀上了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吴文刚因为一点小事跟她吵架,推了她一把。由于长期抑郁,吕雪雁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推不仅仅把她已经成形生下来就能活的孩子
推没了,她自己也因为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了,最后只能摘除子宫保命。
她这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所以她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小鹏身上。
唐欧娜看看吴文刚又看看吴文刚的母亲柳芳草,心情复杂。
棉花一遍默默百度,一遍给项念念手机上发信息“我们简单点”项念念说“法律也不是没有规定说继母就没有权利去争取继子女的抚养权的,如果你想打官司我们奉陪到底,如果你不想搞的那么难看那就坐下来谈谈,怎么样你才肯离婚,才肯放弃小鹏的抚
养权。”吴文刚还没说话,一旁的柳芳草急了,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思维传统的农村妇女,,隐忍一辈子也就是为了孩子,为了老吴家的后代。让大孙子跟着儿媳妇,而且是作为继母的儿媳妇,她无法接受。不要
说她,就是换做别人也很难接受。
“我可以养小鹏的”柳芳草说“我可以把小鹏接回去抚养他长大。”
唐欧娜看着婆婆这张过早沧桑和衰老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毛毛还能健康快乐的长大吗?”柳芳草低下了头,回到老家,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当年身强力壮的时候尚且保护不了儿子何况现在年老体衰,怎么保护的了小鹏?回去,即使吴得良不会对自己孙子动手,可是孩子天天看着爷爷打他奶
奶,往死里打那种,那得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柳芳草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才无力的呐呐了一句“老吴家的骨血,不能给外人。”
唐欧娜轻声冷笑“那也得吴家配才行。”
她声音不大,柳芳草听不见,离她比较近的吴文刚却听的清清楚楚,他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你又是谁?凭什么对我们家的家事指手画脚?”
项念念她们这几个多管闲事也就罢了,他们老吴家的事什么时候连外国女人都能插嘴了。
唐欧娜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眼神,吴文刚觉得极熟悉,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他往旁边站了站,尽量离唐欧娜远一点。
面对吕雪雁,他还是十分趾高气昂的,面带施舍“你真的要跟我离婚?还是受这几个泼妇的蛊惑?如果是受她们蛊惑,我可以原谅你的,雪雁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心,我有多在乎你……”
“我受够了!”吕雪雁打断他“吴文刚,别再用你这种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的伎俩,我已经免疫了。我是要离婚,我告诉你,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无比的恐惧和恶心。”
吴文刚见吕雪雁有人撑腰之后软硬不吃了,就想继续用孤立她的老战术,今天这情势他肯定是占不到什么优势的,就算是他亲妈肯帮他说几句话,也是徒劳,身边这几个女人一个个都不好惹。他收敛起浑身的戾气,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好好好,离婚也行,我们回家好好商量,我同意离婚也同意把小鹏抚养权给你,咱们先回家好好说行吗?你看你昨天这负气一走,我多着急呀,昨天晚上一晚上
都没睡,现在筋疲力尽思维都不清晰了,咱们回家去吧。”
项念念看他变脸的样子都有点惊呆了,这比川剧变脸绝活还绝活,一下子由魔鬼变成了温情脉脉的天使。
他诚恳的语气和忠厚老实的外表非常具有迷惑性,如果不是刚刚见识过他的暴戾,难以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吕雪雁看着他,脸上竟然渐渐露出犹疑的神色。
她竟然有点被说动了!
这些年面对吴文刚,她已经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恐惧他棍棒,却又容易被他给的甜枣感动。
她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离开他,却无法做到,她经济不独立,精神也不独立。“回家好吗?”吴文刚继续说,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一副为爱放手的姿态“我雪雁,我是爱你的,但是既然你选择离开我就会成全你,我爱你,所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或许很多时候我太激动太过激,但都
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的生活,别恨我,忘记我……”
吕雪雁盯着他看,久久的不说话。
大家都盯着吕雪雁看,生怕她点头说好。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最后,吕雪雁这个单纯的近乎愚蠢的女人开口了,说“好。”
斯德哥尔摩的畸形感情战胜了理智。
项念念她们三个失望极了,唐欧娜更是失望。
吴文刚眼里露出一丝欣喜一丝得意,他伸手想来拉吕雪雁,唐欧娜挡在了他面前。
“别急着走。”唐欧娜说“你们夫妻的家事要回家关起门来说可以,我们的事就在这说清楚吧。”
“我们什么事?”吴文刚不解的看着她。
“你虐待前妻唐欧娜,导致她跳楼自杀的事!”唐欧娜平静的说。
“你胡说!”吴文刚一下子炸毛了“你有什么证据,胡说八道我要去告你污蔑的!”唐欧娜扭头淡淡看了一眼吕雪雁,露出一丝凄惨的笑“雪雁,你不是说过怀疑他前妻的死因吗?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她是跳楼自杀死的,逼死她的就是吴文刚,你身上的遭遇在他前妻唐欧娜身上全部
预演过一遍,你只不过是重演,所以他虐起你来更驾轻就熟!”吕雪雁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只是惊惶的看着吴文刚,又看看柳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