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圆不想看见郭庆丰和关晴,小声的央求项念念扶她回房间。
项念念一出来,关晴就拦住了她“你来干嘛?”
“来阻止你做蠢事。”项念念没好气的说。
项念念说的蠢事是指做小三拆散别人家庭,关晴却理解为项念念想阻止自己杀楚圆。
“你有这个本事吗?”关晴冷冷一哼“蝼蚁。”
项念念火冒三丈,这些日子真是受够这个嚣张跋扈的女神了“是,我是蝼蚁,我是阻止不了你,你以为我阻止你是为了楚圆吗?你虽然是神,可是对人了解还是太少,我阻止你是为了你好!”
关晴好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为了我好?你阻止我和我这一世的丈夫在一起是为了我好?”
“你不会真以为郭庆丰是爱你吧?”项念念看着她,为她感到可悲。
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比妖、神都要复杂。可是这些妖、神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一点,关晴现在这种执着,跟五百年前的于妙龄其实没什么区别。
妖、神们说爱就是真的喜欢,说恨是真的讨厌,可是人不一样。
“他当然爱我,他说了他爱我。”关晴说“要不是我遇见他太晚,要不是楚圆这个阻碍,我们早就双宿双飞了。”
项念念无语,她当了几千几万年的神,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吧。
“晴姐,你那么聪明,又有神力可以洞察人心,难道看不出来郭庆丰是什么人吗?”项念念问。
关晴一时语塞,她早就失去洞察人心的神力了。“我相信他”关晴说“他是我的郭郎,一千年前是,一千年后也是,我不需要用神力去窥探他的心我也知道,他爱我。只是造化弄人,上天偏偏就是要捉弄我,硬是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告诉你,我不服不服就
是不服,我就是不服上天的安排,我就是要扫除一切障碍,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楚圆必须死,今天就是她的死期,谁也阻挡不了我。”
项念念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她以为关晴只是想来宣誓主权,却不知道她竟然对楚圆动了杀心。
那么上次她出现在医院呢?
项念念脱口就问“你想杀她?那你上次来医院就是为了杀她?”
“不错。”关晴说“但是我不想伤及无辜,等她生下孩子,我会替她把孩子抚养长大。”
“你觉得孩子无辜,难道楚圆就不无辜吗?”项念念真的对她的神逻辑感到无语。
“她是阻挡我和郭郎在一起的人,她死有余辜。”关晴咬牙切齿。
“你不能这样!”项念念什么都顾不上了,厉声说。
关晴只是冷冷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你这双神之手只能替死人说话,阻挡不了神,你要是那么同情她,那你大可以等她死了,让她回来找我复仇,我随时恭候。”
“关晴……”项念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是一个凡人,在你面前就是蝼蚁,但是我绝不会让你杀了楚圆。”
“你拿什么阻止我呢?”关晴冷笑。
项念念挡在楚圆的房间门口“至少我尽力了。”
“你不怕我连你一起杀吗?”关晴冷冷看着她,目光森冷。
“怕。”项念念说“但是我更怕自己什么都不做,冷漠的看着你作恶伤害无辜,即使是死,我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什么都不做。”
两个女人在楚圆的待产室门口剑拔弩张,那边郭庆丰却在不断讨好白起宣,就差摇尾巴了。
医护人员又一次进到待产室检查楚圆的情况,接着楚圆被推去了产房。
项念念紧张的跟了过去,老鹰护小鸡似的护着,哪怕力量再微小,也要阻止关晴接近伤害她。
楚圆的丈夫郭庆丰却毫无察觉,依旧在那里跟白起宣套近乎。
“你老婆要生了。”白起宣冷淡的说。
郭庆丰这才如梦初醒,换忙移步产房外等着,见白起宣又跟了过来,心中不禁沾沾自喜。
楚圆进去了一个多小时,产房内不断传出惨烈的哀嚎,听的项念念和白起宣心惊肉跳。
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甚至包括关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项念念仿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忍。
又过了一会儿,楚圆的哭嚎声渐渐小了,郭庆丰面露喜色“应该是要生出来了,我儿子要出来了。”
产房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年轻女护士,焦急的问“家属呢?产妇家属呢?郭庆丰是哪位?”
郭庆丰忙站出来“我在,怎么样?是不是生了?”
护士嘴角一沉,态度冷淡“产妇脱力了,半昏迷状态了,胎儿太大,生不下来,需要剖腹产,请你签个字。”
郭庆丰脸色一变,看都不看她递过来的文件“生不下来?怎么会生不下来?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我可是九斤,我同事儿子生下来也八斤五两,怎么她就生不下来?”
护士耐心的再一遍跟他解释“郭先生,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你太太本身个头就比较小……”
郭庆丰打断她“想办法啊,生不下来你们想办法啊,我花那么多钱进医院,订了最好的房间最好的医生,难道你们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吗?我不会签字的,我一定要我儿子顺产下来。”
“郭先生,”护士急的直跺脚“你太太已经快要昏过去了,时间拖太久对产妇对胎儿都不好,两个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生,必须给我生!”郭庆丰愤怒的指着护士“我告诉你,出半点情况我告到你们医院倒闭。”
护士眼睛都红了,含着眼泪重新走进了产房。
一进产房她眼泪就掉下来了,拿着文件夹问医生“刘主任,产妇家属死活不肯签字,怎么办?”
刘主任看着已经不太清醒的楚圆,低声骂了一句“愚昧”。
骂外面的郭庆丰,也骂楚圆,楚圆早早就签字把生产过程中一切决定权给了外面的丈夫,但就算没有,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没有办法签字决定自己是顺产还是剖腹产了。
“我去吧!”一个年级较大的护士说。结果依旧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