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衣服,就好像照镜子一样,只是徐得芳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
“芳芳”外婆顿时老泪纵横,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向她。
“外婆。”徐得芳眼泪一直往下掉,一颗颗眼泪在着地之前化成闪光的金粉围绕在她身边。
“姐!姐!你回来啦!真的是你!”徐得海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哭的跟个孩子一样“姐啊——姐,你可回来了啊,你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和外婆了。”
他们扑过去,却触不到她,不能拥抱,只能泪眼相望。
“外婆,小海——”徐得芳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眼泪一串一串的掉下来“对不起,我要走了,我不能再陪着你们了,来世,我还做您的孙女,还做你的姐姐。”
“姐啊,你别走啊——”徐得海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我不上大学了呀,姐,你别走,我不上学了——你别走——”
徐得芳含泪看着他,她一点都不后悔,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去成全弟弟。
外婆走上前,想摸摸她的脸,最终手也只能停在半空中。
徐得芳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她的时间到了。
最后,这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化成了一道金光,绕着她爱的人转了三圈之后消失在空气中。
“走吧,芳芳,安心走吧。”外婆抹着眼泪“走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苦了,外婆对不住你呀,没让你过过一天好日子,下辈子——下辈子——你还是别来找外婆了!”
“外婆!”徐得海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外婆大哭。
外婆轻轻拍着外孙的脊背,又慢慢哼起了歌“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里,破旧嘶哑的音箱里正在放着这首童谣,电台女播音员用特别煽情的声音在诉说着童年的回忆。出租车后座坐着一个怪里怪气的男青年,剔着板寸头,穿着黑色皮衣牛仔裤,发型衣服是很男人。可是眉毛好像是做了韩式半永久特别精致,眼睛好像也是半永久眼线,还有丰满性感的玻尿酸填充嘴唇,
这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非常——娘炮。
刚刚上车的时候,这个男青年提了一个满是LV logo的棕色行李箱,个头还挺大。出租车司机帮他搬行李进后备箱的时候,他还捏了个兰花指让他小心点,这可是正品LV不是什么高仿山寨的。
司机师傅不知道LV到底是个什么,心想可能是驴皮做的吧,金贵,不然怎么叫“驴”牌呢。
司机好奇的不断从后视镜打量后座的乘客,特别八卦的问“兄弟啊,出门旅游啊?”
“嗯。”男青年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想搭理他,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他的指甲上居然还涂了一层透明的指甲油,亮亮的。
车子到了机场,司机师傅又热情的帮他把行李拿了下来。
男青年翘着兰花指递给他一百五十块钱,大方的说:“不用找了。”然后一扭一扭的走了。
司机师傅看着他的背影差点吐了,才想起来什么狗屁“不用找了”,车费一共一百六,他还差自己十块呢。但是那个不男不女的早就没影儿了,司机师傅只能骂一句倒霉。
男青年进了机场大厅,来到柜台,把身份证和护照拿给地勤人员。
“朱云林先生?”
“是。”
“好的,您要靠窗还是走道呢?”
“都行。”男青年说“麻烦快点。”
“好的。”
“您的行李箱尺寸超标不能带上飞机只能托运哦。”柜台人员礼貌的说。
朱云林想了想,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LV旅行箱无奈的说:“好吧。”
朱云林很快拿到了登机牌然后前往安检处安检。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美国,为了办下签证花了不少心思和财力。
顺利安检万,朱云林松了一口气,坐在候机区边玩手机边等飞机起飞。
快了快了,再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能起飞了,他就能彻底离开中国,到了美国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次真的是被这兔崽子害惨了,可也算因祸得福免了一场灾难。
离飞机起飞还有三十分钟,他乘坐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他焦急的排着队,这时候广播响起“朱云林先生,朱云林先生,听到广播请速至登机柜台,您的行李有一些问题需要您协助。”
朱云林排在队伍的末端,听到广播后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跑到前面去,毕竟行李箱里装的都是他的家底,他不希望出任何问题。
“朱云林先生吗?”空中小姐礼貌的问。
“对,我的行李怎么了?”朱云林问。
空姐看了一眼旁边坐着候机的一男一女两位乘客,没有说话。那两个乘客立刻起身过来,一左一右站在朱云林的身边,其中那位男乘客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在他眼前一晃“朱云莉小姐,你涉嫌伪造文书、受贿以及泄露公司机密多项违法犯罪,现已经被起诉立案,我们现
在要依法带你回去。”“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朱云莉立刻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我不是朱云莉,朱云莉是我姐姐,虽然我们是龙凤胎但是我们性别不一样的,你看清楚,看清楚。而且我姐姐已经死了,你们要去抓就去
她的墓地抓她吧!”
“你是朱云林?”女警挑眉。
“是,我是朱云林。”朱云林大声的说。
“那好”女警冷笑“朱云林先生,你涉嫌六次骗婚,现在已经立案,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朱云林几乎要失去理智了,大叫“请问你们有没有搞错,一个男人要怎么去骗其他男人结婚?”
两个警察静静看他表演,心中都快笑出声来了,这一对龙凤胎姐弟有意思。
“朱云林,我刚才有说被骗婚的是女人吗?”女警冷笑。朱云林顿时面如死灰,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