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那样说,你会笑,没想到……你却哭了。”他黑眸落进她充满泪光的眼底,幽深如墨,透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一句话,让蓝鳞儿心口蓦然间很暖很暖,立即将眼泪收了收,但仍旧泪眼汪汪,瞅着他。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了。”
“怎会,我还这么年轻,哪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即便要死,也绝不死于非命。
说着,瞥了眼她平坦的小腹,“何况,我刚得知自己要当爹,名字都还没取,怎么能死?”
蓝鳞儿泪眼婆娑,尽管他把话说得十分轻松,但她知道,他在尽可能的安抚她惊魂未定的心。
“好了好了,皆大欢喜,不哭了!”身侧的傅知音也忍不住插上一嘴,然后一脸浓趣的看着霍司寒,“哥,那你准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啊?”
霍司寒撇过视线,微微垂眉,“还没想到。”
傅知音立即一脸失落。
蓝雅芯心存感激,眼眶至今也还是湿润的。
“人醒了,名字慢慢想都行,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霍司寒瞥了眼母亲,“嗯。”
霍司寒这一醒,霍世尊和老夫人也立即赶来了医院,看到他已经无大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两老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算是落下了。
在医院住了三天,霍司寒便回到珠宫华庭了,由傅知音每天亲自照料。
经过一周的调养,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需每天换一次药即可。
书房内,他正襟危坐,微垂着的脸散发着森冷的危险。
“不是关蒂娜?”
时蔚恭敬颔首,将调查出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禀报。
“是,最近关蒂娜很安静,没什么作为,应该是关老板压制了她。”
听到结果,霍司寒幽深如墨般的黑眸暗沉了几分,“那就是他了。”
他口中的那个‘他’,时蔚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晚的暗杀就是霍冥风和他父亲合谋而为。
本来还想从被当晚带回来的两名暗杀者口中得到供词,说出幕后主使,没想到刚询问了一句,他们便咬破了早就藏匿于口中的毒药,自尽而亡。
可想而知,那些暗杀者肯定都是他们父子多年来养的死士,他们的职责就是执行任务,一旦失败,便会以自裁自处。
“寒爷将会继承老先生的一切,这已成定局,不可否认他们父子狼子野心,狗急跳墙想要除掉寒爷您。只是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晚的暗杀是霍冥风和霍岩民所为,不然就可以直接到老爷子面前揭穿他们父子的真实面目了。”
“这些年,他们处心积虑设下的陷阱也不少,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百折不挠。这次失败了,必定也还会有下一次,直到除掉我为止。”
看着窗外远处的景致,霍司寒黝黑的眸子沉了沉,弥漫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时蔚怔滞了几秒,不解地问,“那寒爷就这么任由他们父子肆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