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拉开窗帘,只见外边一片白茫茫的,夜里下过一场雪。打开窗户,一股寒冷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精神不禁为之一振。“新西伯利亚第一场雪来的这么早,外边温度降了好多呀。”超哥醒来看着窗外说。吃过简单的早餐:面包配奶酪加咖啡,我和超哥穿上羽绒服,准备步行去公司,公司离青年公寓不到两公里的距离,步行需要二十分钟时间左右。下了楼在大门口和值班室里的卓雅问了声早安,正准备出大门,卓雅从值班室里追出来,指着我们的头问:“我亲爱的小伙子们,今天降温了,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没有戴帽子?”“我们没有帽子。”我回答,“那怎么行呢?不戴帽子会生病的”卓雅很认真地说“谢谢卓雅,我们马上去买帽子。”超哥连忙说,“赶快去市场上买帽子,下次要我看到你们不戴帽子,我会批评你们的。”卓雅不放心地又强调了一句。
“不戴帽子有这么严重吗?看把卓雅紧张的。”我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今天去商店买两顶帽子戴吧,就算不怕冷也得戴,不然俄罗斯人会把我们当怪物看的。”超哥说“不会这么夸张吧。”我有些难以置信,我们中国东北的冬天很冷,可是有很多人不戴帽子,我就从来没有戴过帽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超哥没有和我解释。
走到街上,感觉温度比昨天一下子降了七八度,虽然很冷,但是还可以忍受。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街上的行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戴着帽子,只有我和超哥头上光光的,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太,对着我和超哥一阵比划,“孩子们,你们怎么可以不戴帽子呢?”“我们错了,我们马上去买,马上去买。”超哥仿佛是我们做错了事一样,这俄罗斯老太太可真够爱管闲事的。这一路上迎面走来的行人都带着惊讶的目光看我们,我真的感觉我和超哥仿佛成了与众不同的怪物,恨不得马上找家商店买顶帽子戴上,可是时间还有些早,路边的商店都没开门。终于到了公司,一进到办公室,见我们没有戴帽子,财务列娜又是给了我们一通数落。
没什么具体工作,超哥找出一本俄语书和一本俄汉词典,要我看书学习。接过书一看,是本介绍独联体国家历史地理国情和风俗文化的书。想到昨天超哥故事里提起亚美尼亚白兰地,我以前只知道有法国白兰地和中国张裕金奖白兰地,还没听说过亚美尼亚白兰地,昨天光听故事了,忘记要超哥讲讲亚美尼亚白兰地了。现在翻翻书,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亚美尼亚白兰地的文章。目录里果真有介绍亚美尼亚白兰地的文章,我找到文章后借助词典翻译了大概内容。
亚美尼亚白兰地是亚美尼亚的国家名片,被亚美尼亚人誉为“生命之水”。亚美尼亚生产白兰地距今有一百多年历史,最初由亚美尼亚商人建立了第一家酒庄,采用法国古老的生产技术,亚美尼亚位于高加索山脉,气候条件得天独厚,日照时间长,使这里种植的葡萄含糖量高,酿酒所用的水也是使用高加索的山泉水,这些条件使得亚美尼亚白兰地有着非常高的品质。亚美尼亚白兰地曾经匿名参加过法国白兰地大赛,夺得金奖,成为了法国干邑区以外唯一获得可以冠上“干邑”名称之一殊荣的顶级美酒。亚美尼亚白兰地是许多苏联政治家的最爱,在二战期间的雅尔塔会议上,苏联领导人斯大林用来招待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正是亚美尼亚白兰地。品尝过无数美酒的丘吉尔对亚美尼亚白兰地赞不绝口,难以忘怀。此后,斯大林每个月都会给丘吉尔寄去一箱亚美尼亚白兰地。据说,丘吉尔一天就能喝完一瓶亚美尼亚白兰地。亚美尼亚白兰地酒龄一般为3~20年,七星白兰地最少要七年以上的酒龄,价格很昂贵。
看完这篇文章,我心想超哥挺会享受呀,这黑手党瓦罗加为了拉拢超哥也是真下了本钱,又是美酒又是美女的。忽然心生向往,很想品品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
见超哥低头翻译资料,我泡了杯茶端给他,“超哥喝杯茶,休息一下。”“小子,这么会献殷勤,是不是有啥想法?”超哥盯着我说,我嘿嘿笑了两声“超哥,看你说的,我关心关心领导还不行吗?”“跟我这么久了,从没见你小子这么醒目过。”“呵呵,超哥你昨天讲的故事说到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我刚才看书上讲,最少都要七年以上酒龄,口感怎么样?”我拐弯抹角地问“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想喝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超哥一语道破,“超哥,难怪瓦罗加夸你聪明,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去去,少拍马屁,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没有,五星白兰地就行,等你把第一单贺卡生意做成后再和我要求七星白兰地。”“超哥,明天是周末,我拿到护照后,去买些新鲜的肉和菜,我们叫上萨沙丹妮娅晚上在宿舍包饺子吧,,吃饺子喝亚美尼亚白兰地,你看好不好?。”“呵呵,你小子还挺会安排的,好吧,就这样定了。”
中午在楼下食堂用过餐,超哥带着我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两顶俄罗斯生产的黑色毛线帽子,很粗的毛线织的,戴在头上后,感觉怪怪的,不过宁肯自己感觉怪怪的也好过被当成怪物看。在商场里逛了逛,商场里人不是很多,柜台里的商品品种花色很单一,货架上空空荡荡的,俄罗斯本国生产的产品都很粗糙笨重,毫无吸引人之处,商场里有一些中国的产品,但不是很多,价格卖的也很高。超哥讲,这些商场苏联时期都是国营商场,虽然现在是股份制,但是经营模式还是老一套,所以才会这样,自由市场上的商品相对多很多。
逛到卖酒的柜台,看到有卖亚美尼亚白兰地,不过货架上只有三星和五星的没见到七星的,超哥买了两支五星白兰地。隔壁柜台是卖糖果的,想到今天晚上要和丹妮娅学俄语,我买了盒巧克力,超哥要我多买几盒备用,我笑超哥买了备用,肯定是他想用来泡美女的。
下午萨沙过来办公室,要带我们出去欣赏雪景。萨沙开车带我们到了城郊的伊纽河岸边,他那辆涅瓦牌四驱吉普车越野性能超好,雪后岸边泥泞不平的路面没有对涅瓦车造成一丝阻碍,轻踩油门便如履平地一般。伊纽河水还没有结冰,河面上水波荡漾,两岸被白雪覆盖德银装素裹,一座座木质达洽(别墅)星罗棋布地点缀在这莽莽的银白世界中,眺望远处,一座金顶的教堂在蓝天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这一切如同童话中的冰雪世界般美丽。在岸边空旷的雪地上,我张开双臂对着宽广的河面尽情啊啊地大声喊叫起来,感觉我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与这纯净的天地融为了一体。受到我的感染,超哥和萨沙也尽情地大声喊叫起来,喊到筋疲力尽,我们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心情舒畅极了。超哥从车里拿出一支今天买的白兰地,拧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交给萨沙,萨沙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后递给我,我接过酒瓶,一股醇香扑鼻而来,我仰脖学超哥的样子喝了一大口,一股着火般的热流从咽喉一直通到胃里,通体酣畅淋漓。我对着超哥说“亚美尼亚白兰地不应该在夜总会喝,要这样喝才够劲,这亚美尼亚白兰地也不应该叫生命之水,应该叫生命之火。”超哥哈哈大笑这说:“大鹏,你小子很快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战斗民族了”战斗民族是对俄罗斯人的戏称。
萨沙轻车熟路地在岸边找到一家亚美尼亚人开的小餐馆,点了三份高加索烤肉和蔬菜沙拉,高加索烤肉是把大块猪肉用铁钎子串好后在炭火上烤,烤到外焦里嫩,然后切成小块拌上洋葱番茄酱,再配上高加索的拉瓦沙(烤制的大面饼)一起吃,那叫一个香。
萨沙把饭馆老板叫过来,把我们介绍给老板,说这是中国过来的贵客,要老板把饭馆里最好的亚美尼亚白兰地给我和超哥倒一杯,老板亲自从吧台里给我们端了两杯白兰地过来,酒体呈现出美丽的琥珀色,香气若隐若现,老板讲,这是已经在酒窖里放了十年以上的七星白兰地,新西伯利亚只有在他这里才能喝得到,今天这两杯酒送给远道而来尊贵的客人。酒入到口里,没有五星白兰地的辛辣,咽下去后,一股回甘从舌底生出,回味无穷。我心里暗想,今天真是好运气,不用等到完成任务,愿望就实现了。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丹妮娅还在等着我学俄语,我只好很抱歉地把巧克力送给她,告诉她今天喝了不少白兰地,现在头有些晕晕的,明天再学吧。丹妮娅给我泡了杯红茶,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对我说:“鹏,我今天生气了,你不是个好学生。”我做出可怜的样子对着丹妮娅鞠了一躬说:“丹妮娅老师,我错了,我不是好学生,以后不敢了,请求您原谅我。”丹妮娅看我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难怪萨沙说你滑头,你就是个滑头,看在送我巧克力的份上原谅你了。”丹妮娅说完坐在我身边,拉住我的手靠在我的怀里,“鹏,以后不要喝太多酒,我父亲很喜欢喝酒,喝醉了就骂人,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喝醉的样子。”搂住丹妮娅,我心里一股非常温馨的感觉,“放心吧丹妮娅,我不会成为酒鬼的。”“我相信你,我能感觉到你有一颗很善良的心。”丹妮娅在我怀里吐气如兰微闭上眼睛,我低下头深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