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琴这才回过神。
“对,在这边。”她带着苏悠悠和池司爵走到最里面的那幅画,“就是这一幅。”
这幅画是全场最大的一幅画,泼墨一般的油彩之中,是一个白衬衫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孩,女孩显然受伤了,浑身都是血。
苏悠悠马上反应过来,这画的是池司爵和曾小琴的第一次见面。
于是她马上看向池司爵,“池司爵,你觉不觉得这幅画有点眼熟?”
池司爵这才看了一眼画,但神色依旧淡漠,“不觉得。”
曾小琴的脸色顿时一白。
“池司爵,你仔细想想。”苏悠悠不死心的说,“四年前,你是不是在路上捡到过一个出车祸受伤的女孩?”
池司爵皱了皱眉,这才看向苏悠悠。
这小东西到底怎么了?
她不是很期待今天的约会么,为什么还一直问这些不重要的问题?
“想不起来了,但救过又如何。”池司爵回答,语气已经染上淡淡的不耐,“就跟路边救了一条狗一样,有什么值得记住的。”
就跟路边救了一条狗一样,有什么值得记住的。
曾小琴脸色一白,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她心心念念四年的那一段回忆,可怎料到在池司爵眼里,就跟在路边救了一条狗一样?
苏悠悠也是没想到池司爵会说出这样的话,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她只能圆场道:“那个……我们画也看得差不多了,小琴,我们不如去以前的教室看看吧?毕竟都那么久没回来了。”
曾小琴这才回过神,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他们以前的教室就在美术教室楼下,苏悠悠走到教室门口时,脚步突然顿住了。
其实她只是想给池司爵和小琴找点事做,她根本就不想来看曾经的教室。
因为回到这里,她就会想到,她一次次被霸陵的过去。
走到教室门口,一块展板很快吸引了池司爵的注意。
展板里放着的是以往这个教室里待过的班级的合影,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这个是你?”他指着照片里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孩问。
苏悠悠扯了扯嘴角,“是啊,很不起眼吧?”
那时候的她,就是一只丑小鸭,穿着总是偏大的衣服,带着粗重的眼睛,被丢到人群中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池司爵没有答话。
那时候的小东西,的确和现在不太一样。
倒不是说她的模样和打扮有什么不同,而是眼神。
这张照片里的她,眼神里透出一种恐惧。
她在恐惧什么?
池司爵目光微沉,抬脚走进教室,曾小琴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苏悠悠很快发现了,便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成功的和他们俩拉开了距离。
“喂。”这时,池司爵蓦地开口,一旁的曾小琴立刻抬起头。
“池少,你在叫我?”她一脸受宠若惊。
池少终于跟她说话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她产生兴趣了?
“没错。”池司爵依旧没有记住她的名字,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问,“你高中就和苏悠悠是同班对么?”
“是的。”小琴害羞的回答,“我和悠悠高中就是同班,关系很好。”
“那你知不知道。”池司爵声音低沉,“她那时候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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