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浅以为啊温是让她给他包扎了伤口才能走,心里想了想,要是留啊温一个人在这里的话,他自己又不能包扎,算了算了就帮他一下吧。
方云浅拿起刚撕下的暗花罗慢慢到床边,正为难自己该怎么把暗花罗饶过啊温的腰部时,一双强健有力的手紧紧抱住那瘦削的人儿,方云浅一时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的跌入啊温的怀中。
啊温本来只是想逗逗方云浅,但是香软在身,却发现自己是如此陶醉,不肯放手。
方云浅猛地觉醒:“喂。你干什么!”想要一把推开啊温,但是力气太小,终究没有挣脱。
“好让你给我包伤口啊!”听了啊温的话,方云浅拿着暗花罗迅速在啊温的腰上环了急转,交错复杂,她只想着给他包扎好了,他就会放手。
“松开。”方云浅显然是生气了并且还带了点哭腔。
“就不。”
白皙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浸入啊温小麦色的肌肤。
肩膀上有异样的水滴跌落,“方云浅,你怎么了?别哭了呀?”啊温终于松开了禁锢着方云浅的手,转头一看。
娇小的脸,纵横交错的泪,布满水的眸子。
“我说你哭什么,不就抱了一下你吗?”不知怎么他很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落泪的样子。
“还不是怪你……唔、、”方云浅越发哭的伤心了。
啊温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方云浅,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在哭的姑娘。
“怎么就怪我了?”
“我娘说了,自己如果被那个男人抱了就要嫁给那个男人。”其实谢氏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她起初给方云浅说的是喜欢你的男子才抱你,而且你也喜欢他的话,那么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你就可以嫁给他。
但是方云浅当时在想颜瑾之到底多久才能回来,便没太听进去。
啊温一听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有种侥幸道:“难道你嫁给我不好吗?”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又不喜欢你。”方云浅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你喜欢谁?”啊温也不生气,因为他觉得他和方云浅相处的时间很少,不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方云浅呆在他身边的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发现他的好,就会喜欢他。
当然也只是他单方面这样认为。
“我、、”不能说,万一我说了瑾哥哥,他去找瑾哥哥麻烦怎么办,不行,不能让他去找瑾哥哥。
“你什么。”
“我没有喜欢的人。”方云浅一撒谎就会脸红,这并不难看出。
“哦?那瑾哥哥又是谁?”啊温从一直就记得方云浅喊的‘瑾哥哥’,喊的这般亲密,关系肯定不一般。
“瑾哥哥,是我、、”方云浅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还有着小泪珠的睫毛为难的眨了几下。
“你是不是就喜欢你所谓的‘瑾哥哥’呢?”啊温挑眉斜靠在床头。
“……”好吧。方云浅在心里默默承认她喜欢瑾哥哥。
“怎么,我说对了?”试探的口语里亦听不出喜乐。
方云浅低头不语,小脸红扑扑的,她害怕对上啊温的眼睛。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真害怕我再多问一句,你的脸就会滴血。”啊温快速的穿好衣服,绣着龙纹的长靴直踩地上,方云浅没有细看。因为方云浅扶啊温到床上时,忘了给啊温脱鞋了。
估计现在棉被上已经沾了不少尘土。
“你没事了吗?”方云浅一抬头就看到啊温笔直的站在他面前。
啊温似乎记起自己应该是个受了很大伤的人,突然右手扶着腰:“不是啊,还有点痛。”
“那,我扶着你,你能走吗?”方云浅走近扶着啊温。
“我一定会坚持走的!不管再痛我也会把你送回家的。”
听到了啊温说的话,云浅感觉有一股暖流丝丝滑滑的流入心脏。
走出门。
夜极静,只听得冬风把花儿吹。
小屋被黑暗包围着,像一个巨大的恶魔,要吞噬点唯一的光亮。
方云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恰恰落入啊温眼中。
“冷了?”
方云浅想着啊温身上还有伤,于是笑着对他说:“没有,只是第一次这么晚还在外面,有些害怕。”
方云浅说话期间,啊温的披风,已经落在方云浅的身上。
“不用怕,拉着我的手。”啊温自己的手递到方云浅,当她犹豫要不要拉住啊温的手时,温热已经包裹了她的手心。
啊温紧紧的拉住她。
啊温对于方云浅一直是这样。
她不敢,他主动。
她后退,他前进。
他在努力追上她的脚印,可她却在一步一步引诱他入陷阱。
难道是他蠢没发现吗?
还是一个愿引,一个愿入?以至于后来、、、。
虽是如此,但他希望成为她的太阳,暖了她的心,他觉得自己只要努力就会得到芳心。
却发现是镜花水月,浮梦一场。
到头来空有一身帝王装。
啊温拉着方云浅走到花丛中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云浅,谁带你来这里的?”
方云浅怔了怔,想起是瑾哥哥带她来这里的,要不要说呢?要不要说呢?
看到憋着一头冷汗的方云浅啊温笑道:“不想说算了,走吧。”
“不行,瑾……我朋友还没回来,我要等他一起回去。”方云浅松开啊温的手连连往后退。
“说不准,你那个朋友早就走了呢!赶快,走了!”啊温感觉到了四周不平常的气息,想要拉住方云浅的手。
“不会的,他不会抛弃我的,要走你走,我就在这里等他。”方云浅再继续后退。
啊温怒吼:“方云浅,你真烦人!说走的是你,现在你要留在这里,你什么意思?”话一出啊温立刻后悔了,因为他看到清澈的眸子,布满了微漾的眼波。
方云浅从小在父母的温语暖声下长大,肯定没人这么对她说话。
方云浅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公子如果没什么事了,就请离开吧。”说完刚想扭头就走,却被身下的花枝绊住,眼看就要活生生倒在花丛中时,啊温伸手抓住了方云浅的手,可是被方云浅推开,就只抓着衣袖。
一张绝美的脸不断的放大,最后停在了鼻尖处。
砰!
方云浅倒在花丛中,啊温压在方云浅身上,头反射向下,两眼相视,性感的唇正好对上,俏鼻下的温软。
唇与唇的抹擦缭乱了谁的心。
啊温立马起身,心跳越来越快,甚至忘了呼吸。
他是第一次做出这么越距的动作。
没有遇到方云浅之前,他是傀儡,遇到方云浅之后,他觉得他该为自己活一次。
方云浅因为脑袋撞到了地上,暂时昏死过去了。而啊温转头对着花丛另一边,奇怪的是不平常的气息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不想让他和云浅离开?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啊温又想到自己刚刚的失言与无礼。“那个,云浅,刚刚说的话真的对不起。
我只是太过气愤了。
还有,刚刚不小心亲到你了,你不要介意。
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就娶你好了。”说话时,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你介不介意总得说句话呀!云浅?”啊温转头,却看到闭着眼睛的方云浅,他以为她睡着了,可是又觉得不对。上前去摇了摇方云浅的身子,看来、、她是昏过去了。
赶忙把方云浅抱起,又走回了小屋。
……
方府。谢氏站在门口走来走去,十分焦急。正巧方季林回来了:“婉儿,你在大门口等我吗?都老夫老妻了还、、、”
谢氏打断方季林的话道:“老爷,云浅还没回来呢!”
“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方季林一下子严肃起来了。
“枫雪和四个轿夫也都没回来,老爷我们去通知官府去找找好吗?”
“嗯。白实,去通知官府,召集人力,寻云浅。”方季林转头对白管家说。
“李嬷嬷,你也去内院召集丫鬟婆子一起去找小姐。”虽然这么做会影响云浅的名声,但是谢氏觉得找到云浅更为重要。
“是。老奴这就去。”李嬷嬷急匆匆跑进了内院。很快召集了方府所有人,向着个个地方去寻找方云浅。 贤王府。
“主子,这是你要的东西,只是、、、”这赫然是几日未见的枫阳。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锦溪方家老宅,找遍了所有箱子也没发现枫雪口中所说的‘布’,唯独这个精巧的盒子不能打开。
“去监视着方季林那边的情况。”没等枫阳把话说完颜瑾之就朝他摆了摆手。 “方云浅,看来谢江宁还是对你不错啊。
居然把这个都给了你。”其实那个精巧的盒子叫樱花关,是用沉香木做的,在盒盖上雕刻着有两朵含苞待放的樱花,故名曰:樱花关。
是一次大赛上的争夺对象。
当时颜瑾之想得来送给方云浅。
但是他却输了,输给了谢江宁。
不是谢江宁比颜瑾之聪明,而是谢江宁耍诈,侥幸赢了颜瑾之。
所以就抱得礼物归,现在这个盒子居然出现在方云浅的房间里,不得不说,颜瑾之要重新估量一下棋子的价值了。
“老爷,夫人,在前面的小巷子里发现了小姐出去时乘坐的轿子,老爷夫人快过去看看吧!”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到方季林身边。
“老爷我们赶快去,说不定云浅在那里。”谢氏拉着方季林的手,拼命往前跑。
方季林心中却没这么想,因为他觉得,既然云浅就在前面了,那为什么不回家呢?
还有只发现了轿子,那人呢?
到了小巷,只看到一辆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轿中空空如也,旁边也没人。
“我的云浅哪去了?哪去了呢?唔唔……”谢氏小声的啜泣着。
“夫人,别哭。一定会把云浅找到的。”方季林把谢氏揽入怀中。
此时帝京无一不是灯火。
白实急匆匆回来:“老爷,帝京的官兵都去寻王爷去了,实在没有余下的官兵找小姐。”
方季林转眼望去,那个,居然是宁国公,当今太后的亲哥哥,宁文雄。
真的是王爷吗?
连太后家族的兵力都用上了,真的只是王爷吗?
如果失踪的不是王爷,那恐怕就是、、、
“白实,赶快去贤王府,跟贤王说明情况,就说他的那个条件,我答应了。”方季林也顾不得那么多,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找不到,拥有那么多钱财也是无济于事,至于贤王,这次过后,虽然相处了五年,但是那五年他基本没见过颜瑾之几面,因为颜瑾之一直住在锦溪的一座寺庙里。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远离才好,免得到时候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如果他们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轿子的帘处有一丁点血迹。
显然那四个轿夫可他们能已经遇害了。
但是由于天太黑,也都没注意。
“主子,白实正朝着贤王府赶来。”枫在书房外,面无表情的禀报着他看到的情况。
“哦,要来了吗?呵。”
颜瑾之手里拿着枫雪所说的‘布’。